当路昊鼓足勇气推开那扇门,却愣住了。
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此刻正含情脉脉,娇艳欲滴,却是在一个中年肥胖男人的怀里。她那样明晃晃的与那男人打情骂俏,甚至衣衫不整,完全不顾及房间内还有十几个人。
音乐声还在继续,路昊呆愣在那里,引来房内人们的侧目,包括她。她一怔,却没有从那男人腿上下来。
路昊痛,更怒。他迈开长腿,三两步便到她身前,伸手扯住她往外走。那肥胖男人反应过来刚要发火,却被路昊一个眼神生生逼退了回去,腿一软堆坐在了沙发里,不知为何,竟感觉自己在那人的眼中似乎已死了千百回。
盯着那近在咫尺的有些熟悉的背影,林若漪恍惚,这不是在做梦吧?可是腕间传来的痛楚似乎在清楚的告诉她,这是真的。
她原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五年了,她把他封存在记忆中,偶尔得空回放某个有关他的片段,成了她生活中唯一的快乐。
可是恍惚过后,余光瞥见此刻的自己,本就暴露的裹身短裙,此刻被撕烂大半,胸前白花花的肌肤几乎快遮掩不住。想到刚刚那一幕,想到自己的处境,想到如今自己的生活和身份,林若漪瞬间清醒。
她怎么还会做梦呢?如今狼狈不堪的她,和那个永远金光闪闪的路昊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自己再也配不上他了。
想到这,林若漪用力甩开了路昊的手,手腕处已然被他的大掌攥出了红红的指印。
路昊回身,已是猩红了眼。
“时若漪,没想到你竟然堕落到这种地步。”
他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时若漪,这个名字已经好久没人叫过了。
若漪在心底狠狠的握拳,却强忍着那话中的毒刺,在脸上扬起一个轻浮的笑。
“在你的想象里,我应该是什么样?”
她随意的搓揉着手腕,直视着他的眼睛,强忍着眼底的酸胀,做出一副从容的样子。
路昊气闷,他设想过无数个重逢后的开场白,她哭的,她笑的,她生气的,却从未想过如今这样,她在别的男人怀里承欢,却被自己破坏的。
曾经的她是那么美好,如出尘的精灵,云间的仙子,所有的世俗尘埃与她扯不上半点关系。可如今呢?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妆容艳俗,衣着暴露,说话时寡淡轻浮,虽依旧很美,却怎样都无法与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
“路少爷是觉得,我还在过着原来大小姐的生活?还是说,我应该为了那所谓的清白而饿死街头?我们这些穷人,没有你们有钱人那么多讲究,只要能吃饱穿暖,付出点是应该的。”
林若漪的话说的轻飘飘的,带着几许自嘲的笑,落在路昊的耳朵里却如山石般沉重。
他手掌紧握成拳,手背上血管与青筋暴露着清晰的脉络,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心中憋着一股火。他低沉的喘着粗气,抬手顺势将林若漪狠狠摔在墙上,伴随着一阵风,一只拳头重重砸上了林若漪脸侧的墙壁。
鲜艳的颜色很快渗出,染红了壁纸。
林若漪心中一紧,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无论如何唇角却再也没有力气抬起。
路昊喉结滚动着,清澈的嗓音变得低沉嘶哑,似乎在那一刻下了很大的决心。
“我知道,这些年你过的不易,只要你肯回来,我可以接受。”
“呵,接受?接受什么?接受我肮脏的身体?还是堕落的灵魂?”
若漪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好似利刺,根根刺中路昊的心。他在感情上是有洁癖的,他除了她没有触碰过任何一个女人,同样也接受不了自己爱的人不忠贞。直男癌是可怕,可是只要想到自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的画面,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他没办法骗她,更没办法骗自己。
林若漪深知这一点,所以句句话戳中要害。
“如果是作为同学叙旧的话,我想已经可以了,如果是作为客人,那么路总,只要您肯花钱,我随时可以,只是今天我还有客人,就不多陪您了。”
林若漪不想再耽搁了,因为她已经快承受不住,看着路昊受伤的样子,她的心同样在滴血。
她从路昊的臂弯下钻出,向走廊的深处走去。
还没走两步,身后传来路昊疲惫沙哑的声音,“时若漪,你能这般冷淡,是因为已经忘记我,还是从未喜欢过?”
林若漪停住,用力的吞咽着即将突破封印的情绪,她庆幸此刻自己是背对着他的。
许久,她稍稍平复,艰难的开口。
“你我,除了同学情,有过什么吗?还有,路总,我叫林若漪。”
话音落,林若漪拔腿就走,因为此刻的她已然到了极限,泪水早已夺眶而出,只是嘶吼的声音被她极力压制。
她飞快的躲进一间无人的包房,门关上的瞬间,那压抑在心头的伤再也不受控制。她蜷缩在墙角,放声痛哭,仿佛要连同这五年来的苦和未来的无望,一并倾泻。
------题外话------
笨涩第一本书,小激动,小紧张,小小玻璃心,但我竖起三根手指对着我家50瓦大灯泡发誓,绝不弃坑,宝宝们放心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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