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有河,名为荆河。
荆河长万米有余,河道分支交错整个荆州大地,由于有一段怀抱这荆山,荆河也因此而得名。
荆山上有荆门,离荆州都城——荆王城,也不过就三四里,三四里路程对于普通人来说还要费点时间,但是对于修道者来说,这不过就是几个呼吸的功夫。
如此这般,不少人抓住商机,在荆河的这段河道建起酒楼、茶馆、请上歌姬以供来往之人打发时间,长此至今,往来的人越来越多,可供消遣的项目也是层出不穷,真的是夜夜笙歌。
曲为断,雪未停!
大雪为雄伟高大的荆山披上一层雪装,看之如一座巨大的雪殿,这不得不让人佩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那荆山顶端,被层层浓雾阻挡住,看上去如隐如现的葱葱郁郁,就如同另一个神秘仙境。
“那里真的有仙吗?”
姬羽站在船头,望着那顶端,缓缓问道。
“公子说笑了,这个世界上怎会有仙。”负责划桨的李老头轻笑道。
“既然没有仙,那为何称仙境?”
“这个老头子就不知道了,青瑶姑娘听得多了,她或许会知道。”
青瑶乃是卖艺的歌姬,姬羽花钱雇她,为了是听她弹曲。
姬羽看向青瑶,而刚好一曲尽,青瑶感受到姬羽的目光,从船仓中走了出来,望着不断飘落的雪花,缓缓道;“我也是听往来的客人讲,那仙境是荆门中的一座殿宇,殿宇中所居住的虽不是仙,但是离仙也差不多。”
青瑶声音温婉动人,人也是极美,美中不足的是,滚打在世俗的红尘中,双眼中饱含这沧桑,不经意间神情中会流入出对这个世界的憎恨与不满。
姬羽这样的公子哥青瑶遇到不少,但是像姬羽这般安份、寡言的却是第一次碰上,心中本该松一口气的她,竟然在怀疑自己的魅力。
姬羽不知青瑶的心思,心中想得是,自己有朝一日强大后,冲进仙宫中,将里面的人都给赶出来,然后在撕破他们的脸皮,让世人知道,所谓的仙,只不过是披着虚伪面纱的禽兽。
“青瑶姑娘,你可听说过蛟龙。”
听到姬羽提到蛟龙,青瑶微微色变,不过还是开口道;“听往来客人讲过,蛟龙乃龙族的亲近,进化成龙的概率很大。”
“那么,青瑶姑娘见过蛟龙吗?”
青瑶摇了摇头。“我虽然未见过蛟龙,但是我听人说过,一百年前,这荆河中出现一条蛟龙,它头生两角,体表覆盖着鳞片,身体巨大,张口一吸,这荆河的水位都要下潜一寸。”
“后来呢?”姬羽迫切的问道。
“蛟龙出现的时间很短暂,今后的十年内,时常有修道者苦苦寻找,但是却都没有一点踪迹。”
“公子,船靠岸了。”李老头出言提醒。
“公子,那青瑶就告辞了。”
“青瑶姑娘慢走。”目送青瑶上岸,姬羽脑子里想着蛟龙的事情,而就在这个时候,青瑶转身过头看着姬羽道;“公子,你该不会也是在寻找蛟龙?”
虽被青瑶看穿,但是姬羽嘴上却不会承认,轻笑道;“青瑶姑娘说笑了,在下只不过是好奇而已,如果青瑶姑娘嫌我多事,以后在下不问便是。”
“公子言重了,青瑶怎会嫌弃公子,不过就是好奇问问罢了,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公子莫要怪罪。”话毕,微微欠身行礼后就转身而走,只是走出几步,青瑶又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姬羽问道;“不知今晚青瑶还有没有荣幸为公子弹曲?”
姬羽不明白青瑶为何由此一问,轻笑道;“当然,只是到时候又要麻烦青瑶姑娘了。”
姬羽哪知道,像他这种花了钱,就单纯听曲,既不占便宜、又不刁难的客人是少之又少,不光是青瑶,就是她荆楼里的姐妹们都喜欢他这样的客人。
来荆河三日,姬羽一直住在荆河上的来客聚。
三日来,姬羽白天下河寻找,晚上就叫上小舟在荆河上飘荡,看似在游玩观光,其实是在寻找线索。
荆河的消费可不低,三日里,当初秦家家主给他的一万两银票差不多花光。
而这三日,姬羽听到最多的议论便是荆九。
这六年,荆九修为猛进,六年前斩灭心魔,一个月后突破到天道境界,一年后到达天道二重,一个月前到达天道三重天。
对荆九,姬羽恨之入骨,他永远忘不了自己母亲身死的那一幕,更不会忘记荆九那自以为是而又不屑的话语;我等着你报仇,只是别让我失望,如果太弱了,可就不好玩。
荆九修为的提升,无形之中来给姬羽非常大的压力,但是他并未畏惧,相反,还依此化为动力。
想要报仇,那么就要比他更强大,想要更强大,那么就要付出十倍、百倍与他的努力。
荆河两岸的雪景无疑很美,但是姬羽却没有心情去观赏,而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关注偷偷的潜入河底。
河底之下,姬羽新庭散步、如履平地,他灵魂强大,感知也随之强大,感知延伸,河底方圆十里所发生的事情就如同亲眼所见一般。
一路灵魂感知延伸,横扫而过;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随着时间的推移,姬羽依旧一无所获,但是他并未气馁,继续寻找,也是姬羽灵魂强大化成魂珠,如若不然这般寻找,灵魂早就疲惫不堪。
“呃!有古怪。”姬羽心中诧异,他竟然发现有一片水域能够阻挡自己灵魂的探测。
“去看看怎么回事。”心中想着的时候,姬羽已经朝那片水域走去。
与此同时,姬羽忘记了时间,要是换成昨日,这个时间段姬羽已经在小舟上听曲。
··········
“青瑶姑娘,你就别等了,我估计那姬公子不会来了。”
为了等姬羽,青瑶姑娘已经拒绝了三个客人。
青瑶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河对岸的雪景,黯然伤神。
李老头见青瑶这黯然伤神的模样,心中叹息,他在荆河上划桨谋生几十年,像姬羽这样的客人不多见,青瑶心生仰慕也很正常,只是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不知今晚青瑶还有没有荣幸为公子弹曲?”
“当然,只是到时候又要麻烦青瑶姑娘了。”
想起离别时的最后一段对话,在青瑶听来,那就是承诺。
只是,他今晚为何没有出现?
还是,他离开了?
想着想着,青瑶觉得自己可笑至极,自己一个红尘女子身份卑贱,竟然还奢求客人的承诺。
想到此处,青瑶心生悲凉,待容颜易老,风蚀残月之后,老死在这荆河之上才是自己最好的归宿。
······
荆河河底,这是一片莫名的水域,这片水域非常的奇特,完全阻隔灵魂的探索,最让姬羽惊奇的是,水中的生物经过这边水域后就会莫名的消失,然后会出现在另一片水域。
“奇怪,真是奇怪!”姬羽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现象,一群鱼类明明就在自己眼前游荡,可进入这边水域后就消失了,然后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另一片水域。
“这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这片水域存在这奇特的空间,自己既看不见,灵魂也无法探知。”
当然,这一切不过都是姬羽的猜测,事实究竟如何,还有待他去证实。
姬羽走在河底,并未发现这里有何不同寻常之处,可是确实有神秘之处。
如果存在着隐形的空间,那么行走在这片水域,想必会受到阻碍,然而姬羽往来行走并未受到任何的阻碍,也就是说隐形的空间存在的可能性不成立。
“难道这河底之下有阵法?”
为了证实,姬羽挖地三尺,可是结果依旧一无所获。
姬羽真的是有些累了,可是他突然想到一个很怪异的现象,比自己体积还大的生物都能进入这片水域的奇特空间,然而自己为什么不能?
“自己为什么不能进入那奇特的空间?”
“自己与生物相比,有何与众不同?”
“有眼睛,有感知,有思想。”
想着的同时,姬羽闭上眼睛,关闭感知,停止思想。
不经意间,姬羽的四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待他睁开眼睛后,姬羽发现自己和四周许许多多的生物一样,悬浮在没有水的空间内。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怎么回事?”
没有人回答姬羽的问题,然而让他更为惊奇的是,姬羽对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控制权,莫名的力量操控着他的身体,随着四周的生物一样缓缓前进着。
姬羽不能操控自己的身体,灵魂也不能探知,但是眼睛却可以看。
“那是什么?”
“蛟龙吗?”
姬羽终于看到传说中的蛟龙,正盘睡在河底。
“但蛟龙头顶上悬浮着的一滴金色液体究竟是什么?”
蛟龙睡的很沉,并未发现姬羽的存在,可姬羽却发现,这蛟龙长出了龙须,鳞片闪闪发亮。
“这是修成正果的征兆,要进化了吗?”
姬羽觉得不可思议,可是想想,让他有些疯狂,若是给自己换上龙血,那肉身岂不是要逆天。
换血,自然是有讲究的。
所换血的品质越高,对换血者的身体越发的好,这也是姬羽来寻找蛟龙的原因所在。
姬羽若是换上蛟龙之血,这蛟龙之血就是他血脉,随着修为的精进一样可以在身体内进化成龙血。
而龙族,恒古不变是世间上最强大的生物,而拥有龙血的姬羽,自然也不会弱。
只是,让姬羽不解的是,蛟龙头顶上那滴悬浮的金色液体,带给他的威压远远强过蛟龙。
“难道那是神龙之血!”
姬羽听魔龙说过,神龙之血,极其难得,呈金色,那怕只是小小的一滴,也包含着神龙的意志与对道的感悟。
“自己一定要得到它!”
虽然不敢确定那一滴金色血液就是神龙之血,但是感受它的不凡后,姬羽是非常渴望得到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