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铁匠铺,就在村口。
叔公姬广,自从亲人都死后,索性把家也搬到了那里。
第二天一早,姬羽从家出发走到村口的打铁铺也就五分钟的脚程。
这时,叔公姬广已经在熔体了。
九州大陆的人虽然普遍懂事早,但是三岁就学打铁,确实是早了点,饶是姬羽身体发育的好,如今都还没有灶台高。
叔公姬广也不要姬羽干什么,说他现在小,看着就行,现在多看,大点了,动起手来也容易。
“咚——咚!”
很快,铁匠铺就想起铁锤击打铁块的声音,起初这声音听上去,就如同击打在心尖上,让人难受,但是听一会后,姬羽到也习惯了。
叔公姬广说,打铁是个十足的力气活,技术成分不能忽略,但是力气才是关键,每一块铁都要千锤百炼,没有力气可不行。
姬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时间慢慢的过去,不时有村里人从村口经过,不少人看到姬羽后,都开始议论起来。
在姬家村,这打铁技术,可是个抢眼的活。
“还是自家人亲,我都在广叔面前提了好多次让我家宝儿跟着他学打铁,可是就是不松口。”
“桂嫂,你就别埋怨了,你要替广叔想想,如今他这一脉就姬羽这孩子,要是他有个好歹,他这一脉就彻底断了。”
谁没私心。
将心比心!
桂嫂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之人,听这么一说,心中一想,顿时心生愧疚,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实在是太过自私,根本就没有站在广叔的立场上考虑过。
“广叔,这孩子是姬羽吧!”
姬羽不认得他,也没开口叫,而广叔也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姬羽啊,我是你柳叔,是你父亲最好的兄弟。”柳叔姬柳笑呵呵的看着姬羽。
出于尊重,姬羽叫道;“柳叔好。”
柳叔一听更加乐呵了。“姬羽,你要好好学,以后我们姬家村的铁器可就靠你了。”
·········。
时间过的也快,很快就到了中午,这时村里的好多小孩子都在村口的坪地上玩,他们有男有女,大的不过十岁,小的才三四岁。
“姬羽,你要是觉得无聊,去跟那些小朋友们玩会吧!”在叔公姬广眼中,姬羽虽然懂事,但终究还是个三岁的小孩子,小孩子吗,都喜欢玩,很正常。
姬羽可不想跟那些小家伙去玩,这跟杀了他没什么区别。
“叔公,我在这呆着挺好的。”
突然,姬羽看到叔公在打铁的时候,还要拉风箱,当下说道;“叔公,我给你拉风箱。”
叔公姬广一听,笑了,笑姬羽不自量力。
可是接着,他脸上的笑容凝固,心中震惊。
如何不让他震惊,这拉动风箱,手上至少要有百斤的力气,但三岁的姬羽却拉得动,虽然很吃力,但是却足以证明姬羽的凡。
叔公姬广哪里知道,拉得风箱对于姬羽来说太容易,如果他不装作吃力的模样,只怕会当成怪物。
姬羽不去找小家伙们玩,可是村口的小朋友看到铁匠铺的姬羽在拉风箱,都觉得很有意思,一窝蜂的过来凑特闹。
“走,走,走,一边玩去。”叔公姬广板着脸将他们赶走。
但,姬羽拉得风箱的事情,很快就从这些小家伙口中传出,而且很快就得到证实。
“姬羽那孩子不得了,三岁手上就有百来斤得力气,大点那还了得!”
姬羽的事情很快就在姬家村传开,都说姬羽天生神力,将来肯定有出息。
“天生神力!”听到这个评价后,姬羽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先前,叔公姬广还有些担心姬羽将来在力量会有所欠缺,但是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叔公,我们现在去干嘛?”
叔公姬广背了个大背篓,也特意给姬羽制作了一个小的。
“叔公带你去山上捡煤石。”
“原来是去捡煤石。”
煤石乃是铁匠铺用来烧体的必需物,必不可少。
姬羽跟着叔公姬广,走到村里,绕到后山,然后在沿着后山的一条小路走了一个多时辰,才走到叔公姬广经常捡煤石的地方。
叔公姬广告诉姬羽,他们所在的区域是秦岭大山的外围,各村的狩猎队一般都是在内圈,而以秦峰为中心的中心地带有许多强大的野兽很少有人涉足。
姬羽听着,却看到不远处有一条瀑布,水流虽然不大,但是从百米落下,却将瀑布下的岩石都给磨灭。
看着看着,姬羽心中一动,那瀑布之下带来的冲击力肯定不小,自己借用那股力量锤炼肉身应该很不错。
叔公姬广不知姬羽心中所想,看着姬羽盯着那瀑布,开口道;“姬羽,那瀑布下的潭水很深,千万别到那里去玩。”
“呃!”姬羽心中无奈。嘴上说道;“叔公放心,我不会去那里玩的。”心中却接着说道,我不去那里玩,只是去那锻炼身体。
很快,叔公姬广的背篓就捡满,而为了不被人看作是变态,姬羽象征性的背了四五十斤,可是在叔公看来,姬羽的力气还是大出他的意料。
来时,空空,快!
回时,满满,稍慢!
待姬羽与叔公到了后山,明显听到村口的议论声。
而此刻,整个姬家村已经炸开了锅,各各忿忿不平。
“秦家的老爷,今年的人头税不是刚上个月收了吗?怎么又来收。”姬氏族长是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八十多岁,但是面对比自己年龄小一大截的秦家人,却不得不低声下气。
秦家,秦岭第一大家族,这秦岭大山,就是以他们家的姓氏命名。
在秦家看来,整个秦岭就是他秦家的私人财产,生活在这秦岭附近的村落都是靠狩猎维持生计,所以秦家每年都会到这些村里收取人头税。
“姬族长,不是我欺负你姬家人,今年的人头税确实收了。”
这人说话和善,但是姬羽一看就知道是个笑面虎。
“这样跟你们说吧,过几天就是我秦家家主六十大寿,他老人家过生日,难道你们姬家村的人,不想表示一下吗?”
人比人,气死人。
姬家村的人刀尖上讨生活,勒紧裤带过日子,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可惜人家还要庆祝生日。
这还不是最可恨的。
姬族长真想说,我比你家老爷还老呢,但是他这话不敢说。而是说道;“秦家老爷,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你们秦家家主去年不是过了一次六十岁的生日吗?”
这人心中冷笑,看着姬族长,暗道,人老到不糊涂,不过他早就想好了说词。“姬族长,你说的不错,但是你有所不知,去年我秦家家主的六十大寿是虚岁,今年才是实岁。”
虚岁,实岁!
姬氏人愤怒难平,心中都有一股杀人的怒火。
这哪是过生日,明明就是变相的榨取。
当下就有姬氏族人反讥道;“秦家老爷,到了明年你秦家家主是不是还要过六十岁的次岁大寿?”
这个心中气愤,但却一脸的笑意,缓缓的说道;“你这个提议,并非不可以。”
他这话一出,整个姬氏人都沉默了,秦家强,他要找理由榨取,根本不敢忤逆。
这时,那人又说道;“你们也别不情愿,要不是我秦家人镇住秦岭中心地带的野兽,只怕你们这姬家村早就不复存在了。”
姬氏人想想,也是这个理,再则,如果不交,保准今晚就有山匪光顾姬家村。
“秦家老爷我姬氏交,你说多少?”
这人心中得意,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秦家人掌管秦岭千年,自然有经验,他们知道只要不是把这些村里人逼的太死,留一点希望,他们就不会反抗。
“你们姬氏一千多人,就按一千算,每人一两,一千两。”
“一千两!”
说得轻巧。
一人一两。
姬氏族人,一个三口之家一个月的生活开销,也就一两。
姬氏族人心中不甘,极为不情愿,但是却不得不交。
“秦家大人,你等等,马上给你收好。”
一人一两。
对于姬氏族人来说就是割肉,但是却不得不割。
很快凑齐一千两,而大多都是村里代出的。
姬羽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他知道,这是个人吃人的世界,弱肉强食,要想不被欺压,那么只能成为强者。
秦家人收到银两后,一群人,骑着战马就离开了,不用说,肯定又是去下个村了。
山路上。
“头,那姬家人真是不知好歹,竟敢顶撞你,要不要教训一下?”
“你这蠢货。”
为首的头,继续说道;“千年前的林家是如何覆灭的,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榨取他们,难道就不准别人顶撞一下吗?我们秦家是强,这没错,可是我们秦家人做事情不规矩点,如果收了钱,就因别人顶撞一下就教训,传出去,会让这些氏族人人自危,搞不好就出来反抗,斗个你死我活,就算最后我秦家赢了,把这些人杀了,到时候去那里收费,靠谁养活。”
这人本来想出言讨好,那知道没讨到好,还挨了一顿教训。
“还是头有远见,小弟受教了。”
“你要记住,我们不是山匪、强盗随着性子乱来,我们是剥削者,要懂得如何去剥削,而且要把握好这个度,不让他们跟我们拼命。”
这个头,名叫秦封,颇有动脑,如今很受器重,不然这肥差也不会落在他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