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绯想着反正冰淇淋都已经卖的精光,不如她留在石门镇里歇一会儿,把肚子填饱,再采买些鸡蛋、白糖和油回去也不迟。
想到这里,王绯便将身后的冰箱往身上颠了颠,在集市里买了一些原材料之后,背着一箱食材往路边的食肆走去,打算吃点儿东西打打尖。
在她背后的一条巷子口里,一位着蓝衣身姿欣长,玉树临风的少年正看向她的方向,英俊的面容上挂着欣赏的笑容。
这人正是望仙居的少东家徐尧,他今日店中没什么客人,于是出来走了走,却看见不的集市中有一处角落里站满了人,心下好奇。
当他走近之后才发现里面那个瘦瘦弱弱的女孩子竟是上次在他酒楼里吃过饭的那个女孩,本就对王绯十分有好感的他,心中不由得又生出了些兴趣。
待徐尧看到王绯短短时间内就将所有的冰淇淋卖完之后,还有人惋惜自己来晚了没买到的时候,不禁在心中暗赞一声妙极。
今天是王绯第一天卖冰淇淋,就已经在这石门镇里打出了名声,若是接下来的日子里能和自家望仙居合作,闻风而来的客人们怕是能让望仙居客似云来,那他徐尧又何愁生意不兴旺呢?
打定主意,徐尧将折扇一合就朝着王绯走去。
王绯此时正在一家包子铺的门前买馒头和包子,最近她的时间怕是都要用来做冰淇淋,没什么空闲自己做饭,不如多买些包子馒头回去,也省得自己烧饭了。
“这位姑娘,可还记得在下?”
当王绯嘴里咬着一个包子,怀中还抱着一大包包子馒头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句略带沙哑的熟悉男声,王绯反应了一瞬,转过头来就认出这正是那家黑店的少东家,似乎是姓徐。
徐尧看着王绯眼中颇有防备之意,立刻就露出十分和善的笑容。
王绯见这人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的,心中十分不屑,她没好气的看了徐尧一眼,“记得,你是那望仙居的东家徐公子。”
徐尧见王绯还记得自己,面上的笑意更加灿烂了,“姑娘,在下刚刚见着姑娘卖的吃食十分新颖,所以想跟姑娘合作,不如姑娘移步在下的望仙居,咱们边吃边聊?”
王绯上下打量了一下徐尧,想起上次在望仙居的时候,光一顿饭就吃了六百五十文钱,连忙摆摆手,“合作?我这可是本生意,哪能和公子的大酒楼谈什么合作;再说你那酒楼也太贵了,我今儿个总共才赚了多少钱,哪里消费得起?”
徐尧出身商人之家,早就练得一张厚脸皮,听到王绯的话也不气馁,只是朗声笑道:“姑娘生意虽,可在下瞧着是前途无量,当然当得起一声合作了。”
徐尧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姑娘要是担心饭钱太贵,那今天这顿在下做东,不论这生意谈的成谈不成,在下定不会取姑娘分文。”
王绯定定的看了徐尧一眼,过了半晌才开口,“此话当真?”
徐尧见王绯不信,有些无奈,“大丈夫言出必行,姑娘若是不信,我也没法子了。”
王绯想着自己也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姑娘,自己的力气打狼都够了,何必怕这个细胳膊细腿的绣花枕头,于是也就放下了心。
“那就谢徐公子了。”
二人来到望仙居,望仙居跟王绯上次来的时候差不多,依旧空空如也,不过这次店里的二虽然还是上次那个鬼机灵,态度却好多了。
这二一见自家少东家带着上次那个清秀姑娘来了店中,不由得有些诧异,待王绯和徐尧二人踏进店门后,二便赶紧迎了上去,“东家。”
徐尧朝着二点点头,示意他跟上来,然后对着二楼一间靠窗的桌子指去,“姑娘,你看坐那儿怎么样?”
王绯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三人一起上了二楼。
二人在一张四方桌前面对面入了座,王绯随口点了几个菜后,就和徐尧面对面的喝着茶,一言不发。
徐尧见王绯不主动讲话,只好自己挑起了话头,“姑娘,咱们是第二次见面了,不知今天姑娘可否告知芳名呢?”
王绯闻言放下了茶盏,坐直了身子,“我姓王名绯,绯红的绯。”
徐尧细细品味了一番,不禁感叹道:“山花零落红与绯,好名字。”
王绯没想到徐尧出口成章,有些惊讶,“公子好学识,只是为何没有去读书考取功名呢?”
徐尧只是笑了一声,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家中出了些变故。”
王绯见他眉间挥不散的那抹愁浓了许多,不由得有些尴尬的转移话题,“公子不是说想跟我合作吗?不如摊开来说说看?”
徐尧见王绯主动提起合作,眼神一亮,眉宇间带上了自信的光彩,“王姑娘觉得,将你的生意放在我望仙居来做可好?我望仙居出地方,王姑娘出吃食,卖那冰淇淋的钱咱们五五分如何?”
王绯忍不住嗤笑一声,“五五分?徐公子只出了一个无人问津的场地,就想要我这本生意五成的赚头,是不是想的太美了些?”
徐尧见她一语道破自己的心思,十分坦然的大笑道:“姑娘不用说的这么直白嘛,细节咱们还可以商量商量,毕竟这六月的天,我这望仙居虽然不是客似云来,可也是一个有屋顶能纳凉的好去处,总比你在那集市里风吹日晒要好得多啊!”
徐尧见王绯表情有些松动,继续说道:“再者说,我猜姑娘的家也不在这石门镇,若是日日从家中做好了冰淇淋,再跑来这石门镇卖,怕是要花费不少时间,若是姑娘愿意合作,我望仙居的厨房可以随姑娘使用,不取分文。”
王绯被他的话说动了,可是想想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银子直接就少了五成,心中就像被挖了一块肉似的。
“徐公子说的我都懂,只是就算我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公子这酒楼半日都不来一个客人,我辛苦做出的吃食卖不出去也是白搭啊?万一我一日就卖出去十文钱,还要分你五文,岂不是亏大了?”
徐尧心知王绯说的没错,知道自己若是不做出退步的话,怕是谈不成这笔能让他酒楼起死回生的生意了,于是他将折扇拿在手中扇了两下,“那姑娘觉得咱们应该怎么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