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局过半时,一道十分悦耳的声音响起,“爷出门也不等我,你说,我还是不是你的小棉袄了?”
人未到,声先至,单凭这酥甜媚骨的声音,都足以挑起对来者何人的兴趣,果不其然,在场多数人都止不住扭头看去。刚走进包间的是一个身姿高挑且婀娜的漂亮女人,明眸皓齿,一头乌黑长发似绸缎,黑色绒缎包臀裙勾勒撩人曲线,她一来,原本坐在褚爷怀里的那个混血女孩立马起身退到一旁去,垂着头有些惊慌。
“你这脾气,真是愈发见长了,两小时前派车去接你,到这会儿才来,让几位想一睹芳容的老总一番苦等,该罚。”褚晷摇了摇杯中的酒,朝来人伸手,示意她做到怀中来。
来人正是兰婇,她的美貌,素来是足以惊艳四座的,跟在褚晷身边好几年,旁人都说褚爷收了心了,一门心思独宠兰姑娘一人。对此,兰婇只是低头笑笑,她也自信,褚晷身边再难找到一个比她兰婇带出去更有排面的人了。
再抬头时,却看见那醉纸金迷、乌烟瘴气中,一人孤傲独绝,执杯饮酒,虽身处红尘,却又不染尘埃,正所谓君子世无双也不过此般了。
想到当日慕容冲与柳颂远去的背影时兰婇动作顿了顿,褚晷伸出的手悬在空中半天,有些不满地皱起眉,兰婇突然回过神,伸手牵住褚晷的手,仰着那千娇百媚的笑,坐进他怀中。
褚晷当然不会真的生气或罚她,不过象征性那么一说,也就是让兰婇轮流给诸位老总敬一杯酒,兰婇知道,当褚晷宠着她时,无论她傲慢无礼还是怠慢轻佻,都可以被原谅,褚晷将她宠成奢侈品一样金贵的女人,也不过是因为带出来作为他门面的装饰和炫耀。
当敬到慕容冲面前时,兰婇有意俯低了身子,凑近许多,而慕容冲只是淡漠的将杯中酒饮尽,并未有与她搭话的意思,甚至,连眼都不曾抬一下。他这样的反应,兰婇早就习以为常,定定看了慕容冲几眼,又去给其它人敬酒。
笙歌艳曲中,一场杯盏交错的酒局将告一段落,醉了半场的柳大勋才稍稍有些清醒过来,恍然间还有些不知身在何处,使劲儿拍了拍脑门,才想起自己来这儿的任务,忙四处去找慕容冲的身影。
金碧辉煌的会所里,充斥着各种名酒豪烟香脂味儿,混合成一阵浓郁的腐艳奢靡的香气,待得久了,便有些发闷,慕容冲显然并不喜欢这样在这样的场合久待,反正有褚晷善于应酬,他也就偷懒躲在阳台外吹风,而没清净多久,便听得几道扰人的声响。
“一年不见,兰姑娘倒是愈发美丽动人,这脾气也是愈发的大了,前日请不动兰姑娘捧场,今儿可得好好好好跟咱们兄弟赔罪不是?”
“谢老板,巴登老板,前日盛宴承蒙两位老板看得起,只是当时身体有些不舒服,错过了巴登老板生日宴,是兰婇失礼,这就先干为敬,权当赔罪了。”去完洗手间回来的兰婇被人拦在半路,神色变了变,却还是莞着娇媚的笑迎合着,这两人是褚爷东南亚生意上重要的合作伙伴,她不敢得罪。
“一杯酒就当赔罪了?兰姑娘还真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之前褚爷可是让兰姑娘好好招待咱们”那两人不依不饶,越逼越近,一双戴满金玉的手就往兰婇身上摸去。
“巴登老板,我可是褚爷的女人,你们这样太过分了吧!”
“褚爷的女人?这一大堆全是褚爷的女人,褚爷未必记得你是哪一个吧?”
这两人不过是第一次与褚氏合作,对兰婇并不认识,不过是见她生的漂亮,前日想约她被爽了约觉得丢面儿。兰婇慌忙后退,却躲不过那往衣服里钻的让人恶心的手,心里一阵犹疑不定,拿捏不准褚爷的意思,也不敢轻易得罪二人,此刻声张怕是坏了褚爷的生意,焦急想着要怎么脱身。见她不敢吱声,那东南亚来的巴登色胆一壮,又往前逼近两步,眼看就是四下无人的阳台处。
随着人声靠近,慕容冲皱眉叹口气,都快到眼跟前了,断然没法坐视不理,再不出去,便成偷窥了,于是,在那人刚将手伸入兰婇衣服下,就有一道声音从阴影处响起,“一杯不够那就两杯如何?”
好事被人撞破,巴登下意识一缩手,转头一看从阳台外阴影处走出来的人,方才那些想必已被看去,便也不藏躲,仍拉着兰婇不放,对那年轻人笑了笑。“慕容先生?怎么,有兴趣一起玩?兰小姐不介意的话,我们也没意见的哈哈哈哈”
随着两人哄笑,兰婇原本垂着的脸上,闪过屈辱又恶毒的神色,然后抬头看向慕容冲时,又成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里有几分祈求。
慕容冲并没有英雄救美的打算,但若直接走开又实在做不出,只得叹口气,稍稍皱眉,凉凉道,“谢总和巴登老板真有意思,不仅生意上想从褚爷手里分一杯羹,连褚爷的女人也想分享,褚爷若是知道了,怕是不乐意吧。”
兰婇自己说是褚爷的女人,在这些酒场上谈生意的人来说是没多大份量的,刚才那一屋子莺莺燕燕基本都能说的褚爷的人,可慕容冲和褚爷是合作关系,近几次谈生意都是陪在褚爷身边,他这么说,那自然代表这个叫兰婇的女人和褚爷关系非同一般,那谢老板显然是个会看眼色的,见此便打个圆场,“巴登总多喝了两杯,看错人了吧,既然兰小姐是褚爷的人,那咱们不能夺人所爱,走吧走吧,进去了。”
那巴登脸色阴阴地看了看兰婇,又看了看慕容冲,被拉着走了。说到底,他们不过是看兰婇心有顾虑不敢声张,才敢借胆轻薄,说白了,这里的女人们,左右就是玩物,谁敢真正得罪金主。
那两人走后,慕容冲也抬步打算离开阳台,而兰婇一个转身轻巧,正好拦在他面前。
兰婇到底是兰婇,即使方才那样尴尬一幕被撞见,可这短短两句时间,面色已恢复如常,手中握着柄小巧精致的绒扇,拦下了慕容冲,因饮了酒,眸里有些微醺迷蒙,颇有一番风情。“我以为你不会出手的,什么时候也学会怜香惜玉了?”
被她挡住了过道,慕容冲只得驻步而停,她是褚晷的女人,自然也不能太不留面子,但也没有接话的意思。
兰婇便又款款上前两步,过于亲昵的距离,这才让慕容冲皱了皱眉,而兰婇似乎并不在意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轻嘲,笑吟吟道:“要怎么谢谢慕容老板帮我解围呢”
说着,手中那柄小巧精致的绒扇便要挑上慕容冲的下巴,后者稍稍侧开了头,躲开她这轻浮的动作,慕容冲是那种浑身带着锋芒的人,不论是谁,若非他愿意,一旦靠近他的安全距离,就会徒生反感,兰婇这轻佻的举止,显然让他非常不悦,慢慢散出的不怒自威之势,兰婇何等聪慧的人,见他不吃这套,略略一愣,随即不着痕迹的稍稍退开,又笑了笑,道:“算了,你不过是顺手而为”
“姐姐夫,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
正说着,那边柳大勋以一种极其高难度的蛇形走位摇晃过来,打断了兰婇的话,她闻声展扇掩去半张娇媚的小脸,旁人瞧来,倒似有几分娇羞之态般,意味不明的瞧了眼慕容冲,然后身姿摇曳的离去,消失在柳大勋的视线里。
在此之后很多次,兰婇总是会无意识想起这个夜晚,在那笙箫艳歌的红尘中,那个年轻人有一双清亮孤傲的眸子,想起在她都打算承受那份屈辱时,有人帮她挡开了那些肮脏的魔爪。她曾替褚爷陪过很多生意上的大老板,只要不过火,褚爷都是默认的,被占便宜,被动手动脚,受点小委屈,这些事她都习以为常了,原来,有人能站出来挡在身前的感觉,是这样的。
柳大勋看着那摇曳生姿的背影,挠挠脑袋呢喃着,“这人怎么有点眼熟啊”
“大约长得好看的人,你都觉得眼熟,走吧。”慕容冲将站立不稳的柳大勋一把扶住,打过招呼后,带着柳大勋往车库走去。
而柳大勋虽然走位风骚,但头脑此刻却是清醒许多,抓着这个问题不松口,“这人你认认识啊?她她好看还是我们家柳颂好看?”
“见过,但不熟。”和代驾一起将柳大勋丢进车后座,慕容冲才坐进前座,而独占宽大后座的柳大勋躺在座位上,不依不饶地追问:“你还没说那个女人好看,还是柳颂好好看”
“柳颂好看。”慕容冲也闭上眼假寐起来,却还是淡淡回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说谎明明明明是刚才那个女人好看”听到答案的柳大勋一面傻笑着,似乎又很满意,然后晕乎乎睡了过去。
而慕容冲睁开眼,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光影夜色,用一种肯定且毋庸置疑的语气纠正柳大勋,“柳颂好看。”
已经醉醺醺睡过去的柳大勋自然是没法再回答他,慕容冲继续看着窗外,夜色下浮光掠影的城市,柳颂这一去,已是半个多月仍不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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