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拉萨出发,一路向西,开了不到八十公里,众人来到了本次出行的终点,扎格拉玛村。
扎格拉玛村依山而建,村口是个坡,从坡底到坡上都是人,老老,连正在带孩子的妇女都出来了,怀里抱着娃,落落大方地站在人前指着车队议论……
面对迎接的人群,王占表情严肃而又略显悲伤地问:“扎布老村长在吗,看得村民们有些不安。”
没做太多停留,扎布老村长和孙子扎西,一路穿过村口的人群把车队带到了学校操场。
说学校其实就是一间民房,但是盖瓦的,带院的,带有着浓浓的藏地特色的白墙。说高大上点除了主屋还有东西厢房,搁几十年前可以纳两房的土地主水准。
对比村里不少用木板和砖头垒起来的土坯房子,这绝对足以体现出国家和一代代支教老师对扎格拉玛村教育事业的贡献。
祖孙俩心观察王占的表情,见他一言不发,表情沉重,搁下东西后扎布老人拄着拐杖说:“王老师您怎么来了,这次黄老师没跟您一起过来吗。”
王占回头看了看拴在车尾的罐,声音有些哽咽地说:“他也来了。”
“没看到啊”,扎西稚嫩的目光从车队的人群中一一扫过。
“黄老师在哪呢”扎西疑惑地问。
“是呀,我们都没看到黄老师。”村里几个跟着过来的孩子也在帮忙寻找。
众人从孩子们稚嫩而又焦急的目光中,体会到了黄罡在孩子们心目中的地位。
闻言,许多从车上下来的弟兄都将目光移到王占摩托车后面拴着的骨灰坛上,潸然泪下。
当王占把路上发生的一切讲述完的时候,在场的孩子们都哇哇地哭出声来。
“这个给您,这是他最后的心愿,让他与扎格拉玛在一起。”王占有些颤抖地将骨灰坛交到扎布老人手中。
在车队一行人的注视下,扎布老人被扎西搀扶着,亲自带着黄罡的骨灰攀上村后的高山。
在高山之巅老人抓起骨灰嘴里念边叨着,边顺风播撒。听说黄老师出事后,许多村民和村里的孩子都赶了过来,孩子们哭成一片,村民们的眼中也饱含热泪。
{}/ 扎西两手抱着球站在院门口,歪着脑瓜,一本正经的传达着林轩的指令。
体育课是什么玩意啊?好想玩那个球。眼馋的几个孩子郁闷地散去,没一会儿,村里开始各种骂娘打娃,鸡飞狗跳。
藏民的村落里,虽然经过几代支教老师的努力,大部分适龄儿童都上了学,但还是有几家牧民家里,照料牲口忙不过来,一直不让孩子读书。之前的几年,王占和黄罡也曾想过各种办法,最后都收效甚微。
休息会儿,孩子们就又玩上排球了。
“砰”。
球飞出去,外头还不能上“体育课”的孩子们抢着去帮忙捡,把球还回来。林轩他们其实还买了好几个排球,但是必须狠心,他们得让孩子们先渴望上学,这是其中一个的诱惑。
李萌萌拉着马依琳在村头的大树下坐了下来,这里空气稀薄,两个人说话都费劲。
“王猛说,他想跟林轩想再呆几天再走,一是看看能不能躲过八月份的雨季,再有就是跟王占大哥在山里多陪陪孩子们。”马依琳费劲地把这段话说完,已经呼吸急促,上不来气了。
李萌萌见状,马上递过来一个迷你氧气瓶,将面罩扣到马依琳嘴上。
“我应该没问题,九月中旬才开学,晚几天回去也无所谓,依琳姐你呢”。李萌萌比马依琳的状态要还不少,毕竟还是年轻。
“我…听王猛的”,马依琳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绯红。
在陪着王占呆了三天后,车队里的伙子们渐渐开始有人离开,每晚的送行宴上,王占都喝的大醉。
兄弟们都知道原因,并把同甘共苦,出生入死的这段日子的深深地烙刻进心底。
一周以后,扎格拉玛村剩下的只有林轩四人和王占。“你们也要回去了吧”。扎布老人的情绪有些低落。
“嗯,”林轩闷闷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