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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在清沙镇的东北角,依山傍水,三面环山,一面临水。从山脚到山顶错落散布着教学楼、宿舍楼、行政楼、食堂等,掩映在树荫繁花之中。操场在山脚,操场前是一个几百亩的大池塘,种着满满的莲花。
清沙镇整个夏季都让人汗涔涔的,唯一的清爽是在一场篮球赛后洗完冷水澡。冬季,则全然不同,相比于东星的天寒地冻,这里温暖如春。在两个季节的转换中,我有意识地改变自己的言行,从初中的张扬变成高中的低调。在参加学校的十佳歌手大赛之后,同学们给我取了一个外号,歌王。那时,几乎每个同学都有一个外号,比如以职务为名的院长、主任,以外形为名的胖子、大条,以强项为名的赌神、八神庵,以动物为名的恐龙、猴子,以谐音为名的科比、小强,等等。
同宿舍的同学,虽然三三两两的一个个小圈子玩在一起,但是整个宿舍的大圈子玩得也很融洽。班级,除了小部分本地的通学生,其他大部分寄宿生几乎天天在一起,学习、洗漱、吃饭、睡觉、逛街、打球……大家一群群,看似相同,也有不同,在性格、兴趣、特长、脾气、素养、家境、经历、眼界、志向等方面。
我和李成杰、吴家双、姚行社一块吃饭,关系最密切。班上的女孩子,余蘅芜最先引起我的关注,因为,她是唯一对我唱歌不以为然的人。她说,我的唱腔有点做作。余蘅芜,性格开朗,大大咧咧,不像那些忸忸怩怩的女孩。对于批评,我心里是抵触的,觉得她故作怪论而已。一段时间后,发现她对谁的批评都是直截了当,包括语文老师。林老师,三十出头,气质美女。用大条的话说,他愿意把处子之身献给她,大家笑成一片,大条说,那你们谁不愿意?胖子说愿意,小强说愿意,院长说愿意,其实,大家都愿意。就是这样一个魅力十足的老师,余蘅芜也是嘴下不留情。有时候,我就和余蘅芜为某个问题在课堂上争执起来。虽然经常争执,但是我并没有看她不顺眼,反而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余蘅芜跟我们几个走得比较近,偶尔也会加入我们吃饭的行列。
余蘅芜,是个真诚的人。在学校的芒果树下,她跟我说过她的经历。她父亲是乡镇干部,她母亲是小学老师。根据当时的计划生育政策,作为国家公职人员只能生一胎,她父母生完她之后,把她的户口放在她单身的舅舅的名下,她父母后来如愿以偿的生了她弟弟。她从小在她舅舅家,由她的外公、外婆带大。从小离开父母,长于外公、外婆之手,这点跟我一样,我从心底认同了她。
我的语文底子不错,对语文抱有极大兴趣的刘小琴同学说,我出口满是好词好句,功力深厚。刘小琴的语文成绩,位列班级前列。高二的时候,她不满学校的学风,家里花钱买到三中去了。被刘小琴夸奖,相当于得到内行人认同,但我知道自己还有许多不足。为了和余蘅芜在语文课上的辩论能有更大的胜算,特别是我打定主意不再唱歌之后,我开始潜心修炼文字水平。我在县新华书店里淘到一本《高中知识记忆手册(语文)》,就像找到了一本武林秘籍。这本“秘籍”让我进入系统的语文学习阶段,语法、逻辑、修辞、流派、技巧等一个个概念把过去零散的语文知识整合起来,形成一棵大树,而且这棵大树还会不断吸取营养,继续成长。
2004年开春,我回到学校,林频频已离我而去,音乐梦想也离我而去。有天,舍友几个突发奇想,去旗州市临近海边的响尾区买断鞋。响尾区拥有旗州最大的海港,那里每天货物进出成山。所谓断鞋,即正品球鞋非法入境,被海关查获并处理的商品。这些球鞋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居然还能跑到市场上流通,被割断的球鞋,缝缝补补,以极低的价格给予出售。那是我第一次去旗州,坐着公交穿行在城市的街头,也是第一次看到大海,因为是港湾的缘故,大海更像一个湖泊。大家买了各自心仪的球鞋,我花了30元买了一双詹姆斯一代。林频频学校所在地鸿丰离响尾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而那半个小时的车程是我永远无法抵达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