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晓慕正百无聊赖的在院子里嗑着瓜子,脑袋放空,因为前几天锦华的提点,袁晓慕这几天倒是安分了很多,没有别的,就是因为怕死,怕关小黑屋。
肖恒不紧不慢的走来,嘴里说着:‘晓慕,知道你的身份了。’
‘我是谁?’袁晓慕依然磕着瓜子,看见此时没有其他人,自己也并没有真的把肖恒当成皇帝,他来了,自己还要起身叩拜,只是抓了一把瓜子放在桌子上靠近肖恒的那边,示意他坐下唠嗑。
肖恒坐下,看着继续磕着瓜子的袁晓慕,关切的劝说着:“吃那么多,不怕上火?”
袁晓慕看着肖恒,倒是有几分大人不让小孩吃太多零食时的模样,心想还真把自己当成他的女儿了?于是放下手里的瓜子,拍了拍手,然后拿起摆放在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两杯,一杯给了肖恒,一杯自己喝了。
喝完茶后,袁晓慕这才有嘴巴说话:“没事,有经验,多喝点水就好了,古代的日子太无聊了,以前是边看电视边嗑瓜子的,现在只剩下瓜子了。”
说着觉得刚刚是吃得太多瓜子了,一杯茶不打紧,又倒了一杯灌进了肚子,然后问道:“我现在是什么人?身世清白吗?”
肖恒看看袁晓慕,然后坐下回答说:‘你是东郊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姓穆,穆桂英的穆,那天我微服出访,碰上土匪,把我当成了一般的有钱人绑架了,你不知道什么回事从家里出来,刚好看见了,就悄悄地跟着他们。’
袁晓慕愣了愣说:‘那么说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肖恒瞬间懵逼了,实在佩服袁晓慕的脑回路,她怎么就能想到,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不行,不能让这家伙白白占了自己一个便宜,于是连忙否认道:‘这个我不认,是她想救他,结果没救出来,和我们两人没有关系,以后别想拿这个在我面前邀功,不过可以用这个借口给你个封位,以后见面也容易些,但是在这之前我们要说好,我没有欠你一条命。’
袁晓慕倒是没有纠缠,只是说了一声:‘好!’
肖恒拿起茶杯喝了口水问:‘那你回去吗?’
‘回啊,干嘛不回?衣锦还乡可是我的梦想。’袁晓慕先是不假思索,而后又迟疑了:‘不过’
‘不过什么?’肖恒问。
‘你赐我个名字吧,让我叫晓慕,我不想用那些莺莺燕燕的名字。’袁晓慕说。
‘莺莺燕燕是青楼姑娘的名字。’肖恒又说。
‘管他是谁的,反正我叫袁晓慕。回去我就说,我失忆了,你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就叫我晓慕了。’
肖恒点了点头:‘这个随你,你什么时候走,我叫人送你。’
袁晓慕应着:‘恩,找几个机灵会说话的。’
‘恩’肖恒点了点头。
这时,锦华端着一盘洗好的葡萄上来了,是肖恒刚刚拿过来的,觉得袁晓慕这吃货肯定喜欢,于是拿来后便给了锦华,让她洗好拿过来。
袁晓慕的目光便早已经被这晶莹剔透的紫色珍珠吸引住了拿起一颗放到嘴里:“没想到现在还可以吃到葡萄,你带过来的?”
而肖恒的目光却是留在了锦华身上:“要不,叫她跟你去?”
锦华察觉肖恒似乎在说自己,于是放下葡萄后,并没有退下,而是望了望肖恒。
肖恒看见锦华看自己,也没有怎么,只是摇了摇扇子说道:“没什么事,你去忙吧。”
锦华见之,这才俯了俯身子,向坐着的两位行了礼,退下去。
袁晓慕又扒拉了一颗葡萄放到嘴里,说道:“那丫头不行,虽然能干,会做事,伺候我也算尽心,可是太木讷了,你说我以前一板一眼,她那才叫一板一眼。还是找个胆大心细,说话也晓得分寸的,还有她只是个宫女,说话没有分量,我是要衣锦还乡好的吗。”
肖恒只是淡淡的笑着,然后自己也拿起了一颗葡萄放到嘴里说:“这葡萄不错。”
袁晓慕一早就坐着马车从皇宫出发,颠簸了半晌才来到东郊城外。
马车停了下来,袁晓慕心想可算是到了,这一路可把自己颠坏了,以前只知道做大巴会晕车,没想到坐马车也不好受,自己为什么要来认这个根本不认识的亲呢?自找麻烦,袁晓慕现在有些后悔,在心里暗暗骂着自己作,不过来都来了,也不能半途而废吧。
于是袁晓慕下了马车,进入眼帘的便是一处大宅院,旁边松柏葱绿遮住了强烈阳光,只是射下点点斑驳,在炎炎夏日,让人感到凉爽了不少。
袁晓慕心想,这哪是肖恒口中的普通人家啊,这分明就是豪宅啊,如果按这气势,这占地面积来算,换成在土地资源紧张的21世纪,身价没有几十个亿是想都不敢想这样的别墅的。
不过想了一下,肖恒说得也对,他现在是皇上了,比起他那庄严巍峨的皇宫,这可不就是小家小户吗?
同行的侍卫向袁晓慕指了指前面说:“小姐,这便是你家了。”
袁晓慕点了点头说:“嗯,陛下交代的话,,可记着?”
侍卫说:“小姐放心,都记着呢,等一下在下便会和小姐家人说明白的。”
“那就劳烦侍卫大哥了。”
“哪里,在下的职责。”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便看见眼前的豪宅大门缓缓的打开了,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尔后,便看见几个小厮中,一对中年夫妇正踉踉跄跄的向自己走来,看得出他们有些着急。
袁晓慕看着他们的模样,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就算是有钱,懂得养生,保养得好,那也不会超过四十,就有她这么大的女儿了,不由的在心里感叹了一下:古人结婚真早,如果自己没有穿越,或许到了他们这样的年纪还是单身,又怎么会有个十多岁的女儿啊。
他们到了袁晓慕跟前,便一把把袁晓慕抱住,拍打着后背,痛哭流涕的说着“我的女儿啊,你还活着,可算回来了……”
,诸如此类的话。
他们这般殷勤,但是袁晓慕却是丝毫感觉都没有,原谅晓慕,他们对于自己来说,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罢了,而一贯不喜欢和别人有过于亲密行为的袁晓慕,此时是非常抗拒这样的动作的,便用力挣脱了他们。
侍卫连忙解释说道:“小姐与皇上遇险时,不慎伤及了头部,醒来时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记不得任何过往了。因为不晓得自己是谁,陛下便给小姐取了晓慕的名字,小姐也特别喜欢,这段时日也已经叫惯了,便交代小姐以后便用了这名了。”
晓慕也很配合侍卫,呆呆的说到:“你是我娘?你是我爹?”
将夫妇见如此,又是一阵哭诉。
袁晓慕被领着进了宅子内,刚刚进门,袁晓慕心里便又是一阵感叹,这是私宅吗?分明就是园博园啊,走进大门,进入视线的便是一栋大屋,看这阵势,估摸着说有一亩来地也差不了那去。而在房子与大门之间便是前院了,被两边的回廊包围着,庭院里栽满了鲜花,开的花朵不是很大,从远处看星星点点,颜色有黄、红、白……还散发着阵阵清香,招蜂引蝶的,庭院里装修的富丽堂皇。庭院中还错落有致的分布着假山。假山重峦叠嶂,设计的十分逼真,给人的感觉,好像是在真山里游览,栩栩如生。
在大门与正屋之间,有一条大约两米宽的路,是用上好的大理石砖铺成的,平坦工整。
袁晓慕走在路上,看着庭院中的景致,心里那是一个美滋滋,想肖恒做了皇上,自己的身份也不赖嘛,也是个富二代。
走进屋内,顿时觉得凉快了许多,横纵十多米的大厅,屋顶最高处与地面的距离也有个十来二十米,与那些蜗居蚁穴般的商品房相比……不说了!
众人坐下,互相寒暄着,伺候的下人也很快的端来茶水花果。
袁晓慕不知道这家女儿原本的性情,所以只能端着。
袁晓慕的眼睛四处打量着,那对夫妇看袁晓慕这样,便想要询问些什么,却是被送他回来的侍卫阻止了。
侍卫说:“老爷夫人莫急,小姐受伤失忆后,便是这般,一切事物对于她来说都是那般陌生,那般新鲜,太医说了,如今的小姐就像一个刚刚开始识物的娃娃,所以只管由着她,这对她的病情是有好处的。”
袁晓慕依旧故作镇定的东张西望着,心里却是把那侍卫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想着肖恒还是挺会办事的,交代得那么清楚,找的人也是机灵,也不用自己零时编什么谎话来蒙混过去。
在侍卫与自己的爹娘说话的时候,袁晓慕的目光停在了一个侧门后面,那里有个瘦瘦小小的小姑娘,正在偷偷看着自己,袁晓慕看侍卫他们说着话,也没顾得上自己,便轻轻的从作为上起来,漫无目的的闲逛一圈后,来到那个小姑娘身边,拍了拍他的肩问:“你是谁,为什么一直盯着我?”
而那小丫头看见袁晓慕哪里还说得出话,只是吐出小姐二字后,便扑到袁晓慕怀里大哭起来。
袁晓慕想了解更多自己的过往,便想着不能让爹娘发现这小女孩,便连忙止住了小女孩的哭泣,把她悄悄地从大厅里带了出去,来到了后院的一处偏僻的走廊。
袁晓慕:“你是谁?干嘛见我就是哭。”
那小姑娘睁着两只刚刚哭完有些红肿的大眼睛看着袁晓慕,问:“小姐,你不认得梨落了?”
说着,小姑娘的表情变得更加伤心了。
袁晓慕是见不得女孩子哭的人,连忙搂到怀里安慰说:“梨落乖,小姐失忆了,连老爷他们也不记得了,梨落不要怪小姐哦,不哭哦。乖……”
小姑娘离开了袁晓慕的身上,用衣袖擦了擦眼泪鼻涕说:“小姐你受苦了。”
在小姑娘擦拭的时候,袁晓慕发现了,小姑娘衣服底下的淤青,便连忙拉过小姑娘的手来,为之检查。
那小姑娘手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让袁晓慕看得心里阵阵发酸,心疼的说:“是你受苦了!是因为我不见了而受到的处罚吗?”
小姑娘把手立即收回去,连忙用衣裳遮住说:“没事,小姐没事就好,可是小姐既然已经逃了,干嘛还要回来?”
袁晓慕感到十分诧异,:“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而此时,正要问个明白的时候,却听见有人过来寻袁晓慕。
仓惶之中,袁晓慕只能是许诺会救梨落离开这里,就匆匆离开了。
晓慕离开梨落往回,正好遇见来寻自己的小斯,便问道:“怎么回事?”
那小斯回道:“那位官爷说要离了,过来寻小姐问还有什么话要带给皇上的吗?小姐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
袁晓慕答:“就是闲逛着,不知不觉就到这里了。”
说着也就跟那个人去了。
袁晓慕心想自己这身体原本的主人肯定不是像表面这样好过,不然她也不会无端跑出去,古代闺阁里的女子不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吗?即便自己不在乎过往,但也要救出那个小姑娘。
袁晓慕记得她叫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