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谨诚有些尴尬。自己是太忽视女儿了。以为孩子大了,也许不太想被管着了。当然,自己最近的心思除了工作就是珊珊,还真没想到过女儿这边。欧阳谨诚轻咳一下,又轻声道:
“对不起,蜜儿,是爸爸不太够关心你。你毕业了,想要什么?爸爸送个礼物给你做毕业的礼物好不好?”
如意轻扯一下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嘴上去道:
“不用了,都过去两个月了。”
欧阳谨诚也知道自己刚才开启了一个不太开心的话题。接着道:
“那你现在打算做什么?毕业了,要不要到处去旅游看看?”
欧阳如意听到父亲的这个问话,还真的认真想了想才回道:
“我还没想好做什么。旅游?好多地方都去过了。也许我会回一趟中国去看看祖父祖母。”
欧阳谨诚双手抱胸道:
“也是,下周是你祖母的生日了。要是你最近没什么事的话,跟我一起回去吧。我的机票是订的后天的。”
欧阳如意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她不用猜都知道父亲不会是一个人走的。她不想和自己不想接受的人去假装亲热。
“不用了,我这两天还要整理一下我这边的东西。”
父女俩的谈话似乎一下子陷入了僵局。俩人好像都再没找到什么话题。还好安伯找了来。安伯上前道:
“先生,小姐,午餐备好了,可以开饭了。”
如意轻轻的吐了口气。立即起身挽着安伯的胳膊笑道:
“安伯,你真是太好了。我正好饿了,你就来叫吃饭了。走吧。我去看看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欧阳谨诚看着突然变了一个脸的女儿。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似乎好几年了,他都没看到女儿如这样给自己一个笑脸,也没再享受过女儿和自己撒娇的甜蜜了。看着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女儿。欧阳谨诚不由想起了女儿小时候坐在自己腿上努力伸着脖子来亲自己的样子。
欧阳如意挽着安伯的胳膊,亲密的往餐厅走去,也不管欧阳谨诚跟在后面怎么想。
父女俩的午餐真的是淡然无味。不是因为礼仪要求吃饭不能说话。重点是俩人都找不到什么话题可以谈谈。如意吃了饭了只说了句:
“我有些困了,想去睡睡。”
也不待父亲回答,转身上了楼去。进自己的房间去了。
虽然是一夜没睡过。余姐还是把床上的床单给换洗了。余姐知道如意有点洁癖,其实准确的来说如意的洁癖还是她帮她养成的。因为余姐总想把如意照顾得很好,所以把如意的房间从来都是天天认真整理换洗。
余姐和安伯一样,都是从国内来这里专门照顾如意的。
安伯原本有家的。安伯年轻的时候是如意祖父的司机。只是最后妻子重病去逝。儿子车祸死了。一家人只留下了他一个。
只因为在妻子重病时得到了欧阳家的援手照顾。在自己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安伯便成为了欧阳家的一份子。只是他很守着本份。一直当自己是个佣人。虽说欧阳家的上上下下都没有把他当仆人看。
当年因为如意才八岁便来到英国读书。祖父祖母父亲母亲都在为公司打拼,所以安伯就成了照顾如意的最佳人选。一直以来。安伯把如意也当成自己的亲孙女一样看待,认真的照顾着如意。
而余姐是一个可怜的女子。是被祖母收留下的一个流浪女子。如意不全知道她的身世,但祖母他们都了解,据说做过调查的。余姐也是对如意一心一意的照顾着。
如意回到房间后。站到阳台上去看了看楼下的花园,看了看远处的泰晤士河。又走回房里换了身衣服,给自己倒了杯酒。躺在沙发上看着头顶上的吊灯发呆。
如意现在是认真的在想以后。现在毕业了,以后要做什么?进家族公司?现在家里的公司越做越大。除了祖父一手创建起来的飞腾外,还和外祖父家联手做了个郦诚。现在父亲是飞腾的执行总裁,而母亲就是郦诚的总经理。在自己的父母手下工作,怕不是那么好工作的。父亲和母亲在工作上都是六亲不认的人。所以两个公司被他们俩经营得风生水起。
或是就做一个游手好闲的小姐,然找一个同样的富二代嫁了。一辈子就这样奢华糜烂的生活下去?
这些都不是如意想要的。现在的如意不想离父亲太近,也不想离母亲太近。只想自己过过自己的日子。
对。过一过自己的日子。离开他们,离开了他们是不是自己就不能活下去了呢?
自己好手好脚的,哪里不能求得生活。看看洁丝农场里的那一家人。一到农忙的季节,家里的大人孩子一起动手,把工作做得好好的,一家人一起工作多开心。小孩子也能靠自己的劳动挣得零用钱。而自己呢。自己似乎从来没有为了钱担心过。想要什么有时还没开口就有人送来了。想去哪里都有人照顾有人陪着。这过去的二十年里。似乎只有读书是自己完成的。其他事自己都没有做成过。
如意越想越兴奋,对,年青人就该有年青人的样子,自己该为自己做回主了。
如意想到这里,兴冲冲的下楼去。想在洁丝还没走之前去和洁丝她们分享一下自己的想法。她觉得洁丝一定会支持自己的。
下得楼来。如意刚走到花园里,就听到有人在低声的哭泣。
如意轻轻走过去一看,是吉儿在哭。吉儿是本地人,家里很穷,兄弟姐妹太多。吉儿排行在第三个。在欧阳家的工作是女仆工作。她的工作是照顾好如意的一只狗和清理泳池。一直以来她的工作都做得很好。
如意上前拍拍吉儿的肩,轻声问道:
“怎么啦?”
吉儿在欧阳家工作快三年了,也学会了一些中国话。简单的交流没有问题。
吉儿回头看看是小姐,忙擦掉眼泪行了个礼道:
“小姐,没什么。”
如意看着吉儿的样子,这可不像是没什么。如意转身去了花房。她知道每天这个时候安伯都会在花房。
如意进了花房,安伯果然在。如意上前问道:
“安伯,吉儿怎么啦?我看到她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