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甜点商鹿始终没有动,秦帆给她打了包,最后还是进了沈洋生的肚子。
“味道还不错。”沈洋生抽了一张纸擦掉粘在手上的奶油,落下车窗把盒子丢进垃圾箱,意犹未尽的舔舔嘴,说:“你跟着白蓁就会花钱,买的啥都是零食吧。”
商鹿拍打沈洋生伸向袋子的魔爪,“最近好像谁都得罪了你?”
洋生无趣的收回手说:“有点。”
“行了,送我回去吧。”
“拿本少爷当司机啊?”洋生不乐意的紧紧眉头,“别回去了,陪我去个地方。”
商鹿本想回绝可见洋生情绪不太对也没反对。
b市作为繁华的大城市堵车市常态,因为过年使街道上的车辆和行人减少大半。商鹿和商军德刚搬来b市的前几年,每逢过年爷爷都会带着她回h市,这几年因为各种原因都没回去过。
越是怀念就更加想念,想念在她心中并不是个能让她欢喜的词。商鹿尽量不去想以前生活的点滴,也不主动在商军德面前提,因为她知道他比她更加记挂。
窗外风景飞快倒退,沈洋生开的畅快,“车少就是爽啊。”
“也就这几天。”商鹿嫌他车开的太快跑起来总是没安全感。
话音刚落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商鹿被惯性带的往前倾斜,她瞪了一眼接电话的沈洋生。
“哥,在xx路,你没开车?”沈洋生看了一眼商鹿回答的不是特别痛快道:“行吧。”
挂了电话沈洋生心不甘情不愿的调转车头,“拉我哥办点事,一会咱再去玩。”说着加快车速。
本想看沈洋生让她陪着去哪儿,谁知沈海生又有事找他,商鹿想了想说:“你去办事吧,我打的回去。”
沈洋生手指轻敲反向盘,深思熟虑后郑重其事的说:“不行,今天你必须陪我去。”
“噗。”商鹿笑起来,而后收起脸上的笑意说:“老实交代今天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是想让我背锅还是拿我当幌子。”
尽管开着车,洋生还是不可置信的看了几眼商鹿,泄气又有些气急,“在我眼你还不至于就这么点用处。”生怕商鹿不去又放软语气说:“我是认真的,一起去吧。”
“看路好吗?”不好好看路还开的这么快。
“你得先答应我。”沈洋生无赖起来。
肯定是有事,不管好事坏事先跟去看看,省的他又惹事。
“你哥有事我跟着方便吗?”
洋生看有希望忙说:“我哥就是趁车,今天我心甘情愿给你俩做司机。”
“别贫了,好好开车。”
沈洋生听话的闭上嘴,专心做司机。
远远的商鹿就看到在路边等待的沈海生,没见刚和他一起吃饭的女生,自己一身黑衣站在哪儿,一眼就抓住他人的视线。
沈洋生放缓车速停车,下车和沈海生说了几句钻进后排坐着。
商鹿坐在副驾驶,看着沈海生上了驾驶座说:“海生哥,你开车?”
沈海生点点头系上安全带,没有多余的话发动车子就走。
不多时后面传来沈洋生打呼噜的声音。红灯,沈海生回头看睡得酣然的沈洋生对商路说:“把我的衣服给他盖上吧。”
商鹿听话的拿起给沈海生的衣服,手触摸到厚实的毛料大衣又给放下,说:“还是用我的吧。”老实说这么好的衣服给睡觉不老实的沈洋生盖可惜了。
“刚刚和你一起吃饭的是同事?”
“嗯?”商鹿被沈海生突然的一问愣住,“是。”
“嗯,你经常去哪里吃饭。”
这属于唠家常吗?平日沈海生与她也就是点头之交,这突如其来的询问使她始料不及,“不是,今天第一次去。”
沈海生开车平和的多,他手腕上的手表井然有序的转动着,跟他的人相似一丝不苟,商鹿想了想又说:“不好意思海生哥,今天让你破费了。”
沈海生冲她微微一笑,道:“吃着合口吗?”
“挺不错的。”商鹿想起被沈洋生消灭掉的甜点是一大遗啊。
车中又恢复平静,直到沈海生到达地点。“要等一会儿,觉得无聊可以下车转转。”沈海生拿着大衣下车对商鹿说:“别走远。”
“知道了海生哥,你去吧。”商鹿穿上外套也跟着下了车,
眺望周围情况。
待看到沈海生进了一间铁皮屋,她上车把车上的抱枕展开给洋生盖上,盖好之后下车沿着河边走。
这里离市区有一段距离,空气好的很,商鹿深吸一口气觉得格外的清新,天也要蓝上几分,附近树木很多都光秃秃。沈海生刚进去的铁皮房前面有一大片的空地,这里是要开发盖些什么吧。沈海生工作还真是负责。
车里的暖气关了怕洋生感冒刚好又冻着商鹿去叫他起来,叫了几遍无果她只好作罢。
铁皮屋里沈海生长话短说,“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方案先这么定下。”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接着说:“大家在家这几天好好休息,过了年就费心了。”
“您说的哪里话。”
大家客套几句,沈海生向大家道了‘新年快乐’推门而出。
“这位领导今天怎么了,感觉他一进门就着急走。”
“人家是领导忙的很,行了,咱们也收拾东西回去吧。”
可能因为太空旷的原因,风吹的肆意,商鹿带上帽子把自己包裹严实。明明阳光充足怎么风一吹就像把阳光也带走了,感受不到一点太阳的暖意。
沈海生从屋里出来视线就寻找到了商鹿,他停下脚步双手插在口袋里,嘴角带着笑意望着慢悠悠散步的商鹿,提起步子向她走去。
商鹿漫无目的的走着,身上渐暖了起来,她放下帽子,发丝在风中凌乱,又带上帽子。不知道沈海生什么时候出来。
沈海生走了一半停下,叫住商鹿。
商鹿回头朝沈海生一路小跑过去,快近他面前时,见他转身走了商鹿才慢下脚步,大步走着跟在他身后。
两人上车发现沈洋生已经醒了,拢着被子睡眼朦胧的问:“几点了?”
“快四点了。”沈海生说:“你还有事?”
沈洋生抓了一把散乱的发,像是自言自语的说:“有事,没事··晚点也行,刚好。”
沈海生没再问,到了市区他就下车,带着些不悦问沈洋生:“你要带她去?”
“不然呢。”
沈海生复杂的看了一眼商鹿,对沈洋生说了句:“别太过分。”就离开了。
商鹿不解发生了什么,第一次见沈海生别样的情绪,气氛毫无征兆的剑拔弩张起来。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到沈海生身上的凛然,还好他走了。
沈洋生解释道:“没事就是去玩玩。”
“去哪儿?”从沈海生的反应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商鹿不免有些担心。
“还能把你卖了不成。”
虽在说着玩笑话还是觉得出沈洋生有些低沉的情绪,一声不吭的开着车,倒是少有的安静。人不是不能认真,而是没遇到让认真的事情。
此时城市里已经华灯初上,特别是xx街道聚集着各色车辆,闪烁着的五彩斑斓的灯变换着这种形状,让商鹿有一种闹腾的不安。
今天早上才来过酒吧街,才这个点街道上已经停车困难,沈洋生找到车位随便一停叫商鹿下车。
商鹿心中忐忑,问:“你是不是惹事了。”
沈洋生满不在乎的笑叫她放心,熟门熟路的带领她来到一间酒吧门口。
“遇到酒吧。”名字还挺清新文艺。
酒吧里灯光昏暗放着慢摇,相对来说还不算太吵。沈洋生领着商鹿坐在吧台,他和服务生打招呼:“调个她可以喝的。”
服务生看了商鹿一眼,老练的操作起来,“沈哥,你女朋友?”
沈洋生一把搂过商鹿,大咧咧的说:“自然是,你都知道还问。”
服务生眼神闪烁,时不时的偷瞟一下商鹿,并不是太友好。商鹿不禁想,沈洋生是不是在背后说她的坏话了。
杯中的酒被沈洋生一饮而尽,他放下酒杯冲服务生说:“把歌关了。”
服务员听话的关了歌。只见洋生上了歌台,拿起吉他调试了几下,台下有人起哄,响亮的吹了声口哨:“这不是沈哥吗,能不能行。”
有人跟的哄笑,沈洋生头都没抬一下,认真的调琴。
商鹿礼貌的对暗中观察她已久的服务生一笑,端起酒杯到歌台近前的位置坐下。
曲调缓缓响起,人群中的嬉笑声渐收。沈洋生格外的投入,手拨动琴弦却不见他唱。
刚刚吧台的服务生端着酒走来,把酒放在商鹿同桌坐着的男子面前,带着轻嘲说:“这位小姐,麻烦你换个位置。”
“你要坐吗?”商鹿反问。
“不是,但请你换个位置。”他又重复了一遍。
见服务生态度不友好,商鹿也不和他客气,“你无权对我指手画脚,现在是你的上班时间,请你对我说话尊重些。”
那服务生竖起眉来,还想用话语反击她,被对面坐着的男子制止。
那人摆摆手,漫不经心的说:“行了,忙去吧。”
任何人决不会无故对一个人产生敌意,何况他们第一次见面。商鹿觉出些风吹草动,正视刚刚替自己解围的男子。
既然服务生听他的话,沈洋生也一定认识他。商鹿闷声喝了口酒,微辣中带些甜后味又发苦的厉害,她敢断定是服务生故意的。
男子见她皱眉,轻描淡写道:“味道怎么样。”
商鹿没好气道:“不怎么样。”
“哦~”男子气定神闲的点上一支烟,对着台上吹了一口问:“那你觉得他弹的怎么样。”
“不错。”商鹿到现在也没听出沈洋生弹的什么歌曲,听着还蛮顺耳的。
“不错?”那男子不屑,嗤笑道:“心不在焉的很。”
商鹿听着曲调有些耳熟,便问:“他弹的什么歌曲?”
“张国荣的。”他顿了顿说:“风继续吹。”
怪不得这么熟悉,洋生的手机铃声就是这首歌。
商鹿忍不住打量对面坐的男人,煞白的脸被晨起忘刮的小青胡衬托出一丝脏乱,寸头恰到好处的修饰他的不羁,身上的黑色衬衣尤其合身。
感觉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怪,反而奇怪的让人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