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都到齐了,宛风西顺顺了嗓子道:“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都可以说出来,为娘今天就顺手帮你们都解决了。”
三个孩子面面相觑,对这个陌生的娘,感觉有点抓不住她的门道。
“说话呀,别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天大的事都有我顶着。”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袁昭对着空气嗅了嗅,嘀咕了一句:“爹,你应该管管你媳妇了,大白天还让他喝这么多酒,这样可不好。”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接着道:“娘,如果没什么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去睡个回笼觉了。”
“袁昭,你上次不是说那个什么姓白的欺负你吗,告诉娘,姓白的住在哪里,娘这就去拆了他的家,给你出口气!”
李感一听之下,反应不过来,被嘴里的茶水呛得直咳嗽。他不由得心里直想,宛风西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再看到袁昭的吊儿郎当的态度,自然就觉得问题应该是出在袁昭身上,于是出言呵斥。
“你说,又干了什么好事,把你亲娘气成这样?还不赶紧认错。”
袁昭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一脸无辜:“义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娘,你就放过我吧,我是真的好困。我自小多病,斐郎中可说了,要多睡当补!”
“一点男人的出息也没有,大白天的不勤奋练功,光想着睡觉!”顿了一下,她语调加重了几分,“你是不是不相信娘有这个本事。”
袁昭撇嘴道:“我看还是放我回去睡觉算了,从小到大,连玩具都没有送我们一个,还说什么解决问题?”
“就知你小心肠多,还跟我使出激将法来了,想要礼物是吧,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宛风西一拍胸脯,“今天我和你爹就一人送你们一件礼物,就当作是这些年没有照看你们的的一点小补偿。袁纲,我的决定你没意见吧。”
袁纲含笑点头:“我正有这个打算。”
由于是临时起意,没有半点准备,所以该送什么礼物好,宛风西却是全无头绪。她身上能送出去的东西倒是挺多的,可是实用性都不强,很多东西并不适合兄妹三人,另外,他对三个孩子的脾性也不是很了解,该送什么东西才能让讨得几个孩子的开心,她一时半会也拿不定主意。犹疑不决之下,只好询问三人。
“我对你们也不是太了解,也不知道送什么礼物才能让你们喜欢,所以我打算让你们自己来选,想想看,心中可有想要的什么东西,不过说好只能一人挑选一件。”
这时,袁纲起身道:“我倒是有些东西要送给你们。你们等我一下,我这去里屋给你们取来。”
不多时,袁纲就拿着三个巴掌大的青色小瓷瓶,然后将瓶子一人分发一个。接过瓷瓶时,三人看到袁纲的脸色跟进屋前的时候相比,明显苍白了不少,而且身子竟有些微微发挛。
“什么好东西?”看到瓷瓶的质地上乘,袁昭兴致大发,三两下拔开木塞,顿时一股异香袭来,令人闻之精神一振,四肢百骸通体舒畅。袁昭顿时好奇心大起,凑近瓶内偷眼瞄去,只见瓶内存了一滴金色的液体,液体浓稠,让人望之食欲大振。袁昭越看越是嘴馋,卷了卷舌头,扬起瓷瓶就要往嘴里倒。
袁纲一把将他的瓶子抢过,将塞子轻轻塞好,放进袁昭怀里:“这东西只能看不能吃,乱吃可是会没命的。而且这血需要特殊的秘法才能吸收得了,至于用法我稍后会一一告知你们的。”
宛风西当空闻了闻气味,颇感意外地道:“这是你的心头血吧,这可是要损耗你的修行根基的!为了孩子们,你还真舍得出手。”
袁纲白着脸,却欣笑道:“都是身外物而已,心头血没了还可以再修回来。人生在世,家人和安康最为重要!现在孩子的体质还太薄弱,我觉得没有什么比这心头血给他们打根基,最合适不过的了。”他接着道:“你们可听好了,将瓶子里面的东西都妥当收好!另外,还要记得,千万不要对外人说起这心头血的事,不然会给自己和家人惹来巨大的麻烦的。斯人无罪,怀壁其罪的道理应该懂的吧。”
见袁纲说得严肃无比,三人唯唯诺诺称是后,都将瓶子郑重地收好了。
袁纲早已将李感当成自家人,送血的事,并没有避开李感。李感心里了然,却是当做没听到似的,悠然自得地啜着姜茶。
忽然,宛风西从石桌上跳了下来,在原地踱了几步,接着声调一提:“这可不行。竟然你爹连心头血都能送出去了,那我这做娘的可不能落于人后,小家伙们,尽管提要求,今天就算是你们要天上的月亮我也给你们摘来。”
宛西风看到袁昭的眼珠在打转,好像在动什么心思,转而问道:“袁昭你这小鬼心里肯定有事,有什么事就给我说出来,让为娘替你解决?”
袁昭先是看了一眼李感,似是鼓足了勇气,背对着李感小声的道:“其实呢,我心里还真有想要的东西,我呢,想要这样的一件弹弓!”接着他开始用双手比划着弹弓的制式大小。
宛风西一看就明白过来了。
“你这劣子!”李感训道:“弟妹你是不知道,这孩子从小就脾性顽劣,之前就吵着跟我要把弹弓,我怕他的性格,有了弹弓会在外面给我惹事生非,所以就一直不给他用。你们别听他的,千万不要给他,指不定跟你们了弹弓又要去哪里闯祸了。”
宛风西却是哂然一笑:“李老头,你想得太多了吧。不就是一把弹弓嘛,又不是用来杀人放火,有什么好担心的。弹弓是吧,好说好说,我答应你了,今晚赶工,用最好的材料给你做一把趁手的。不过你用弹弓在外面闯了祸,可不能让人知道是你干的嗯,最好是做祸事都引到你仇家那里去。我看那个姓白的就是挺好的对象,可以利用利用。”
“那是当然,整个庄子,要说栽脏,就数我最在行了。”袁昭双手将额前的头发从中一分,眉毛一扬,说不出的自信。
宛风西赞道:“不错。这才是我的孩子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