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这天晚上岚光在房间里读起了佛经。
随着一声拉门声,千羽走了进来,“师兄,你还没睡啊!”
“哈,千羽,我可能有些开心的睡不着,师傅总算是肯教我修真,我一定要好好努力,把这些佛经全都背下来。”岚光说道。
千羽看着岚光身后堆积如山的经文,“额……,你还真是意志坚强啊!别说让我背了,估计我连看都会烦。”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岚光问道。
千羽此时拿出一个枕头,嘻嘻笑道:“师兄,其实……我还是有点儿害怕,你就让我在你这儿睡吧!”
“这……”岚光本想拒绝,但此时千羽突然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嘴脸,岚光也是于心不忍,叹息一声道:“好吧!”
“师兄果然是最疼我的。”说着千羽就钻进了岚光的被窝。
天空上又是一轮朗月,这样寂静的夜晚岚光也已经不知度过多少了,他手捧着经文发出了一声沉闷。
“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千羽听到声音从床上坐了起来。
“抱歉,把你给吵醒了。”
“没事,我们两个什么关系,把你的心事说来听听。”
岚光想了一下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想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啊?”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要是想出去,以后可以出去啊!”
“是啊!我的确有一颗向往红尘的心,但你看,这些佛经记载的都是些忘却红尘,超然物外的理念,如果真的修佛我还有必要出去吗?”
其实有这种苦恼每个人都会有,所行之道未必就是所梦之道。
千羽思考了一下,随后“噗嗤”一笑。
“千羽!你真过分!明知道我在困扰,你还幸灾乐祸!”说着便向千羽抡起无数的拳头,千羽一挡其额头毫无杀伤力,在千羽看来就像变相的撒娇。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认为你可能想的太多了,没有明白师傅真正的意思。”千羽说道。
“真正的意思?”
“你看,师傅让你修炼佛道,又不是让你当和尚,佛家的思想你无需跟从啊!”千羽解释道。
“可是修佛道不修佛心,还修它干嘛呀?”岚光问道。
“这就是你的误解了,你说的忘却红尘是和尚的佛心,你并不是和尚,你要有自己的心啊!”
“大道三千,难道你条条守旧?要是我,我偏要破出那第三千零一道来。”
岚光听到千羽这般解释,似乎顿悟了什么,他一拍桌子道:“是啊!我修的虽然是佛道,但我却不是和尚,我依然可以追求向往的红尘啊!”
看到师兄终于悟彻了,千羽也甚是开心,“师兄,等我一下,我给你看样好东西!”说完千羽就匆匆跑回自己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只见千羽捧着三小坛过来摆在桌子上,千羽高兴的说:“师兄,你猜这是什么?”
岚光拿起摇了摇,听到水声,“这……该不会是酒吧!”
“誒,你还真对了,这就是美酒。”千羽笑着说。
“你是从哪里拿来的?这山上怎么会有酒?”
千羽笑嘻嘻的说道:“你不知道,我的鼻子灵着呢!就算把酒藏到地底,我也能给你挖出来。”
“这些酒就是我在几天前在树底发现的,我估计就是师傅这老狐狸藏的。”
“师傅不像这样的人呐。”岚光说。
“师兄你还是太真了,不是所以人都像你师弟我怎么正直无邪的。”千羽开玩笑道。
“哦~”
“那我在你心中是什么样的人。”这时一个人影突然站在门外,吓得千羽赶紧向后一撤,门被打开后,才发现是师傅。
“师……傅,你什么时候在这的?”千羽问道。
“大概从你踏入这门的第一步开始。”柳如飞说道。
“那这么说,我门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柳如飞点点头,“千羽,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你虽出生雍贵,但你对人为处事的理解确实很深。”
“嘻嘻,师傅,这么久你还是第一次夸我哩!”千羽挠挠头。
柳如飞转向岚光,“岚光,你本性单纯善良,但也就是这样你缺乏主见,就像千羽说的,没人能限制你的梦想,只要你保持一颗善心就不必理会陈规旧例。”
“不染一尘,怎能脱尘。你连红尘是什么都不知道,怎能谈忘却红尘。就连当年的悉达多也是在经历无数红尘俗世才得正果。”
“是!岚光谨遵师傅教诲!”岚光开心的说道。
柳如飞此时看到桌子上的三坛酒,“真亏你能找到这三坛酒啊!”
千羽意识到不妙,于是准备反咬一口,“额……师傅这你就不能怪我啦!是你自己说山上没酒的,所以是你先说谎的。”
柳如飞坐了下来,“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再说也不能说我说谎。”
“这三坛酒,是青城派掌门玄玉子送我的,后来我忘记放哪了,这一晃就是三百年。”
“三……三百年!”千羽惊叹道,想自己平日里喝的最好的酒也不过是七八十年的佳酿,眼前这酒比自己太爷爷的岁数还大,见到这样的美酒千羽可不会放过。“那个……师傅,你看你这美酒这样放着也是暴臻天物,不如我们趁早分了吧!”
“好吧!这就被我埋了三百年,也是苦了它,就在今晚解决它吧!”柳如飞回答道。
“好耶!”千羽将两坛酒丢给岚光和师傅,自己也迅速拿起一坛酒。
“可是……我从来没有喝过酒啊!”岚光说道。
“那就把这坛酒当成你迈入红尘的第一课好了,要知道红尘中喝酒可最平常的事了。”说着千羽就将封布拿掉,顿时一股酒香弥漫开了。
千羽陶醉的闻着酒香,“嗯~!果然是好酒,一闻就知道是四川正宗芙蓉酿。”
“鼻子果然够灵,闻一闻便知道酒名。”柳如飞说道。
只见千羽捧起酒坛底朝天的喝了起来,“咕嘟咕嘟”的声音都听得见,“哈,好酒,喝得真痛快!”千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看起来是醉了。
“师傅师兄,别干杵着,一个人喝多没趣啊!”
岚光看着手中捧着的酒,鼓足勇气喝了一口,“咳……,好呛啊!”
千羽见了笑着说:“怎么这么没用啊!来,我帮你。”说着酒夺过岚光手里的酒坛,直接霸王硬上弓的压住他灌起了酒,岚光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不一会儿两坛酒已经见底,千羽和岚光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正相拥酣睡,岚光嘴里嘀咕着:“千羽,不要啊!我真的……已经喝不下了。”
柳如飞为两人盖上了被子,“这两个人,可真是对冤家。”
他倒下一杯酒,“出来吧,你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这时一团黑雾突然聚集在外面,发出怪异的笑声,“还是被你发现了吗?”
柳如飞将酒水一抛,然后反身一掌,竟形成水刃,将那团黑雾瞬间打散。谁知那黑雾一会儿就复原了,“你应该清楚,即使强大如你亦不可能消灭我。”
柳如飞回答道:“当然知道,我只是觉得这酒不错,让你尝尝鲜。”
“怎么多年了,你这一脸严肃还是没变。”那黑雾嘲笑道,“你已经在这儿守了三百年啦,你还想到什么时候?”
“当然是守到消灭你的时候。”柳如飞饮了一杯酒。
“你可真是顽固,三清请你你不要,燃灯度你你也不要,无数次天劫也劈不死你,偏偏要在这阻我!”
“不诛你,你让我如何甘心。”柳如飞说道。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自你父亲身殒,你师傅消失,大千六道界可还有第二人能灭我!”
“时机一到,总会有的,再说只要有我在,你又能怎样?”
“说的好!不过柳如飞,你只将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可是不妙呀!”说完,那团黑雾散去。
柳如飞一人站在门前望着月亮,又倒下一杯酒入口,叹道:“如今这表面安定局面,还能维持多久呢?平静的湖面已经开始暗潮汹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