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鲨鱼’的人要谁?”刀疤男眯起眼。
“明天他们有人来咱们区执行任务,到时候让他们顺便过来看看不就行了。”
刀疤男点点头,也有些心动:“到时候你来联系?”
“当然啊”两个人边说边走了出去,门又重新关上,漆黑填满整个房间。
屋子里的女人们似乎知道了她们的结局,呜咽声起起落落响在黑暗里,像一头不知名的凶兽在啃食人心。
苏寂缩回自己的角落里,眉心纠结。
明天,等‘鲨鱼’的人预定了“货物”,他们就要动剩下的女人了她该怎么做才能保全这些女人的同时又能救出孩子们呢?
待在黑暗里,时间就显得无比漫长,苏寂吃了馒头,等肚子发出饥饿的信号时才发现,那个馒头是午饭,早上和中午都不给食物。
她迷迷糊糊睡了会儿,身下的垫子阴冷潮湿,过了最困的那个点儿就再也睡不着了,又只能熬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那两个人终于过来送饭了。
这次还多加了一盆米饭,苏寂把馒头的瓤吃了,用外壳挖了米饭填满,准备回到角落的时候猝不及防被叫住了。
“你,就是你,叫什么名字,我看着怎么那么面生?”中年人摸着下巴,目光从上到下搜着眼前的女人。
苏寂垂着头,弱弱回道:“肖、肖翩舞。”
“抬头!”
犹豫了一瞬,鞭子带着风立马打到她身上,苏寂痛呼一声,捂着胳膊上的伤口颤巍巍抬起头。
她脸上脏污不堪,中年人嫌恶地看了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滚滚滚。”
苏寂慢慢回到角落里坐下,双手握住馒头米饭细细地啃,等人走了才松了口气。
还好没被发现她是假冒的。
吃完饭眯了会儿,醒来后又过了一段时间才有人来。
‘鲨鱼’的人。
她慢慢把脸擦干净。
地下室似乎通了电,房间里的灯第一次派上用处,眯了眯眼,适应了好一会儿灯光才没感到刺痛。
房门被打开,几个人走进来——除了送饭的那两个人,还有三个戴着口罩的人。
“都站起来,排成一列。”刀疤男一鞭子甩在地上,女人们惊吓地站起来排成排。
“别这么凶嘛,”带着口罩站在中间的一人说了话,声音带着笑意:“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对女人,可要温柔”
“哼,,你还知道温柔,谁不知道你”站在右边的口罩男吐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站在左边的口罩男打断了。
“半斤八两,你们谁也别说谁,快点选,选完回去睡觉了。”
“行,这次的活你出了大力气,知道你累,听你的。”接话,迈出几步走到女人面前按顺序挨个细细打量。
另外两个口罩男站在原地,像是不感兴趣的样子。
其实也是不感兴趣,他们这一行报酬丰厚,漂亮的妹子要什么样有什么样,偶尔想换个口味才会从这儿买但看这一批货被养得蜡黄肌瘦的,他们实在下不去嘴。
难得还能去看她们。
苏寂站在末尾,最远离那几个杀手的地方,也不是故意,就是刚刚在想东西,慢了一步,就到了这个位置。
不太妙。
她要想救人就必须得被选上,但是看那个杀手,虽然带着口罩看不见神色,眉头却皱得越来越深。
她对自己的脸有信心,怕就怕他没耐心看到最后。
果然,在看到第七个的时候,他叹了口气,脚步一顿,脚尖有向后转的趋势。
苏寂咬咬牙,重重喘息一声,晕晕乎乎倒在地上。
其实心里很尴尬,演技她是有,但演这么拙略的片段,心就有些慌。
她倒下的声音不可谓不大,几乎所有人都向她看来,顿了一下,走了过来。
地上的人是排在最后的女人,看完这个他就直接走,想着,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想到这里时,他看见了地上倒着的女人,于是决定收回之前那句话。
这个女人很美。
五官精致还是其次,她现在病弱,有病弱的质感美,却不单只有这种美,她的眉毛淡,却有种朦胧的薄雾感,让他很期待她睁眼的样子。
他蹲下,拇指按住了她的人中穴,不一会儿,女人就悠悠醒来。
他的呼吸一窒——眉间是一团薄雾,眼中是一池深潭,果真是美。
苏寂做出害怕的神色,远离他尤不自觉还放在她脸上的手指:“对、对不起。”
她像是害怕他会对她做什么事,不顾地上的脏污,颤抖着往后缩,扯着嘴角笑了:“害怕我?”他的声音圆滑饱满中带着一丝嘶哑,这么一听,有种无端的诱惑。
苏寂控制住自己想揉耳朵的手,望了望他,又望了望后面正打量她的人,垂下头不发一言。
挑了挑眉,眸光中意味不明:“我可否与她单独相处几分钟。”
这话明显是说给刀疤男和中年人听的,两个人连忙应声毫无异议,毕竟他们和‘鲨鱼’除了合作关系,还要倚仗他们的武力,大多数时候,能给他们的人便利就会给。
拉着人站起来走了出去,剩下的两个杀手面面相觑地在房间里等。
“怎么回事儿?”
“谁知道”
苏寂被跌跌撞撞地拉到外面,两天后总算又看见了太阳,她甩开的手,吐出一口浊气。
在狭封闭的黑暗空间里待着,是真的难受,心理崩溃的那种难受。
“不装了?”双手抱胸靠在树上,眼睛眯着。
从她一睁眼,看到一双那么平静的眸子那刻,他就知道她绝不是一个胆的人,偏偏之后还要装成瑟缩畏惧的样子是有什么目的呢,他很好奇。
“昏迷是装的吧,嗯,特意引我过去?”他倾身向前,与她面面相对,紧盯着她的眸子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