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禹参加天英布仙益安堂的品行测试,遇到一个鲁姓修士,明着测试品行,暗着索要贿赂。正好身上装着一瓶田玉儿给的保息丹,便以有缘为由赠送给他。
鲁修士一看是保息丹,正是筑基期修士疗伤的好药,一瓶能值两块灵石。谈不上多贵重却是非常有价值的。但不喜他那“心上人”的说法,心想就没别的说辞了吗。
也不矫情,暂收袖口,道:“不是看你这丹药,实在觉得你资质不错,品行端正,不招可惜。我便向上反应,多要一个指标,指望你勤加修炼,不要浪费我一片苦心。”
洛禹心里骂,嘴上称谢言是。
鲁修士对着侧门叫了声:“师弟”,只见走进一个青衫青带的弟子,施礼口称“师兄”。
“你带洛师弟过去吧,他品行没有问题。”
“是。”说着又转向洛禹道:“这位师弟,请随我来。”
洛禹口称“有劳。”又对鲁修士施了一礼,便跟青带弟子从偏门而出。
走在路上这弟子笑道:“你刚才贿赂鲁师兄了吧。”
“没有的事,师兄不要乱讲,侮辱鲁师兄倒也罢了,别冤枉了我。”
“我就在一旁听着呢,哪冤枉你了。放心,我不跟你要贿赂,就是告诉你,你那钱财花得太冤了。”洛禹不明白,又问,不答。
二人一路穿过庭院,竟又走回无华殿外平台,只见此处有凝气士二十人,均是之前同队测试之人,都在平台上收心养性,找了一处地方打坐,竟没少一人。洛禹这才意识到,根本没有一个人被涮下去,非要说的话,就是自己被涮了。洛禹大恸,这是吃了多大的亏啊!至于这些新入门弟子是否有人也像洛禹一样吃了聪明误的亏,那就不得而知了。
青带弟子让洛禹在此稍候,便转身返回了。洛禹走进平台,看见滕广豪,暗骂等着瞧,便左右寻找庞小小。小小坐在平台一角,低调的坐在那里。
洛禹见众人都跟个木头一样在那运转周天,小小也是一样,不好打扰,便坐在一旁也修炼起来。这才觉得此地比那深渊灵气更甚一筹,灵气运转顺畅许多。
然而,他天生好动,刚来此处看什么都新鲜,旁边又坐了二十号人,实在静不下心来,很难有所收获。
一会儿,只见一赤带修士领着三百多号凡人通过此地径直下山。那三百多人个个愁眉苦脸,无精打采,不用说是不具备灵根的了。
有那眼尖的看到洛禹打坐,心下奇怪,嘴里咕叨着什么,不久这咕叨之声形成一片,竟成为喧哗,打扰到正在修行的凝气士。见这些人一个个对洛禹指指点点,均觉奇怪,却没有好事问的。只有洛禹清楚原因,假装没看见,一本正经的闭目养神,任凭他们说话。
这些没有仙缘的凡人离去后,每隔一段时间便又从上边带下一名,陆陆续续而来。这些人便是通过测试之人了,他们不懂得修行法门,见众人打坐,便也学着坐下,闭目养神而已。有看到洛禹的,表情各异,有向往的、有疑惑的、有嗔怪的、有难堪的、有兴奋的,其中只有一人敢上前询问。正是那个被洛禹掀翻在地,结下打架友谊的。
“师兄,这测试算完了吗,待会儿去哪啊?”
“去一个神秘的地方。”
“师兄,你咋换衣服了?”
“我又掉水里啦。”
“师兄,雅致得很!”
简而言之,陆陆续续下到平台十八人,和凝气士二十一人一同被接引师兄带着穿过无华殿旁隧道,进入兆华内山。
众人出得隧道再看兆华,哪里还是一座孤山!原来不过一座山门而已。这山中有谷,谷有五峰,郁郁葱葱,仙云飘飘,燕吟虎啸,灵光缭绕,真是人间仙境、别有洞天!
早有一金带长老等候于此,接引口称“师叔”施礼下拜,众弟子闻得跟着齐拜,金带长老言称不必多礼。指中抛出一物,方寸大小,扔于远处竟成百丈大船,长老轻挥衣袖,脚点立地,便已站在桥头。
众人眼前一闪,恍惚间再看所在,自己身置舟舱,竟是眨眼间被长老带到船上!
再一反应,只见船儿开动,竟是船长启航,无水飘天上,无帆亦远航。坐在船上人人惊奇,那面色如常的不过二三。
飞舟一路向五峰中最高一座行去。到得近前,亦有平台,缓缓降落,长老扬手一招,众人飘落地下,飞舟缩小落入指尖不见。
来不及诧异,长老向前而行,弟子随后跟上,直往那最高殿宇行去。行的近了,这才看到,云间挂楼阁,风中起殿宇。那殿宇巍峨矗立,仿似山中之山,正中挂着横匾,上书“凡仙”二字,仙殿有金阶,整整八十一。怯步登上,只觉如临仙云,又觉威压难挨,皆是生平未有之感觉。
也不知这八十一阶登了几千个寒暑,反应过来却是进入殿中,雕梁画柱、金碧辉煌、平方宽广,正中四个大字,书写“天英布仙”,十足的气派,比那凡俗皇帝宫殿又如何?
众人伫立,只觉得站哪里都不合适,下意识的往那角落、柱旁移动。长老在殿前中央招了把椅子坐下。再看那处,竟是胡乱堆放着一排椅子,却与这大殿不合。
不一会儿,又从殿外进来六名赤带弟子,其中一人进入殿中,与其他五人交代后便转身离去。五人走近,这才看清是今日一同上山被选入内门的五个测试者,这会儿已经换上青衫赤带,与洛禹等人不同。
洛禹见五人进来,第一时间发现梁风海,忙跑过去寒暄,风海示意噤声,还是被他小声说了一句:“这个我也穿过,穿得比你好看。”
那滕广豪见二人如此,又瞪了二人一眼,倒是没人理他。
这时从后殿转入一人,青衫金带,身披斗篷,后绣“仙”字。又从后追来一赤带女弟子,略显慌张,忙喊了一声:“堂主到!”
众人这才知道这个身披斗篷的是益安堂管事长老,忙施礼口称“堂主”
坐着的长老也对其点头示意,堂主点头回礼,又用眼嗔怪赤带弟子散漫。才对众人说道:“不必多礼。”
众人收身抬头,这才看清眼前这人,龙颜紫髯,气度不凡。堂主向下望去却是一阵疑惑,怎么有十几人鼻青脸肿,难道从台阶上摔下去了吗?
“诸位有礼,果然个个仪表堂堂。”听出揶揄,有几个下意识往小禹那看了看。堂主纳闷,我说话你们看他做什么。
“我天英布仙建教两万年,崇尚传承,出现了许多大修士,今日你等拜入门派,亦当勤加修炼,不负我天英英名。益安堂位处虎煞之东,既是我人族屏障又是我辈历练圣地,许多其他堂口的弟子也经常来此修行,望你等不要浪费了这天赐的资源。我益安堂内有长老五十余名,负责教习各位修仙,希望诸位也能为门派尽到自己的职责。”
众人听着这些不痛不痒的话,却也十分认真,毕竟是堂主说话,一生不见得再有机会聆听,之后堂主继续发言,无非告知众人天英了不起,益安机会多多,我们会好好教你,你们要好好尽力。
说罢,众人言是,堂主站起又吩咐赤带弟子按空缺分配所属,便又回了后殿,另一长老跟随而入,众人目送离开。
二人来到后殿,坐住聊天。“万师兄,你说他们怎么一个个鼻青脸肿的?我一直在想这个,倒忘了自己在说什么。”
“五个吗,还是没有天灵根啊!”
“可遇不可求,我看有一个资质尚可,便留他在落云峰了。”
“你做主就是,明年飞鹏会,不知这五人中能不能站出一个。”
“怕是指望不上。天懿怎么样了?
“还那样,至少保证凝气组冠军是我们的。”
“没事儿,我们定拿双魁!”
“嗯。一共四十来个弟子,还算不错,不过最近低阶弟子中经常有人历练失踪,看来还得在其他地方招收补充。”
二人聊着,对在意弟子评头论足,又说些闲话方散。
洛禹、梁风海等人在那女弟子的带领下步出殿外,又有三名弟子等候在此。那女弟子只对梁风海说:“梁师弟,你随我来。”便丢下众人离去,新招内门弟子中有一人脸色略变,微不可察。风海不知,目视洛禹以作告别,跟随而去。
另三名赤带弟子手拿名册,将众人分为三批,分别带走。洛禹、庞小小在同一批,跟随其中一人离去。
离开禁飞区又到平台,那人对众人说:“我带不了许多人,两人一组跟我走吧,能飞的也跟上来。其他人在此等候。”说着放出飞剑,带身边两个未凝气的弟子站在上边,向另一座山峰飞去,另有几人也拿出飞行法器,修为高的还顺带了一两个弟子跟着飞去。
洛禹、小小站在原地等候。不一会儿那个接引弟子回来又带两人离去,周而复返。洛禹二人留在了最后。那弟子最后又来一次,这才接得二人。
洛禹不是第一次乘飞剑,却还是难掩兴奋,忙着询问什么时候发飞剑。所得答案与单师兄相同。洛禹又问得那人姓名叫贺祥,甜言蜜语几句让他多关照。
三人飞落到一处山峰平台,又见两人在此等候,一个是新入门的内门弟子很早便被贺祥带了过来,另一个是一位五十岁上下中年修士,青衫赤带。
贺祥放二人下来,收了仙剑对中年修士说:“劳烦张师兄跑一趟,人我已经带来了,便先走了。”说着对洛禹、小小点头致意,带着那个新入门弟子离开了。
那个中年修士,面露憔悴,和声细语对二人说:“我叫张有顺,是你们的队长。今后负责二位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