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门开了。
是一个女子开的门。她身穿白色罗裙,腰肢柔美,眼神似有水波荡漾,又多了一丝丝凌厉。发上毫无点缀,与这身打扮倒也协调。
“琯陌哥。”女子迟疑了一下,“这是……”
“白霜,她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惜儿。”
白霜微怔,有些拘谨地屈膝行礼道:“见过碧阳郡主。”
冷惜笑了笑,扶她起身,说:“白霜姐姐不必跟我客气,叫我惜儿就好。”
“多谢惜儿。”白霜微微笑道。
“白霜,是谁啊?”文玥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娘,是我!”云琯陌答道,“还有,惜儿……”
文玥的脚步声一顿,随即出现在冷惜面前。她的容貌没什么改变,只是见到冷惜时明显吓了一跳。
“惜、惜儿……”文玥怔怔地叫道,僵硬地扯出一丝笑容。
冷惜笑靥如花,“文玥姨,别来无恙。”
——
不多时,冷惜便告辞了,云琯陌送了她回去,很快也回来了。
“陌儿……”他刚一踏进房间,文玥就急急地迎上来。
云琯陌还在为文玥今天的反常而担忧,而文玥却说道:“陌儿,娘有个不情之请,你……答应娘,好吗?”
“娘,您说吧。”
“你先答应。”一向温柔的文玥带着强制的口气命令道。
云琯陌觉得事有蹊跷,看向一旁站着的白霜。
白霜面无表情,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却又像一切都知道了。
见从白霜这里看不出什么,云琯陌只好答应了文玥。
听见云琯陌的保证,文玥松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陌儿,你别怪娘,娘也是迫不得已。你喜欢惜儿,娘一直都明白,不然,你不会念她十年。可是……陌儿……你不能娶她……”
“为什么?”云琯陌不解。“娘不喜欢惜儿?”
“不,不是的。惜儿很好,真的很好……”
“那是为什么?”
“因为,因为……”文玥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你们的身份。”见文玥答不上来,白霜淡淡地接上话。
闻言,云琯陌看着白霜,转头又对文玥说道:“娘,惜儿不会在意,她不会的。”
文玥不敢再看他,泪水慢慢流了下来,更引起了云琯陌的疑惑。“娘……”
“陌儿,白霜说的不是……”文玥想继续说下去,却被白霜高声打断了。“玥姨!”
文玥愣了愣神,盯着白霜看了许久,“霜儿……”
“玥姨,你真的要说吗?”白霜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霜和文玥之间的对话云琯陌一句也没听懂,他不明白她们二人究竟在隐瞒什么,这种感觉从白霜到他们家第一天就有了。
“娘,白霜,你们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终于说出了十年前就想问的问题,只等着她们的回答。
“霜儿,这件事,不得不说了……”文玥说完,掩面哭了起来。
“好,琯陌哥,这件事你也该知道了。”
——
“陌哥哥,你看!”街上,冷惜指着一个卖糖画的摊子说道。
卖糖画的小贩见了二人,笑嘻嘻地对冷惜说:“小姐若是喜欢,便买一个吧。”
“陌哥哥……”冷惜拉了拉云琯陌的衣袖,望着他。“我没带钱……”
云琯陌笑道:“好。”
“陌哥哥真好!”冷惜眉开眼笑地说着。
小贩闻言便准备动手做了。“小姐要什么形状的啊?”
“桃花。”冷惜想都不想就说了出口。
云琯陌颇有深意地看了冷惜一眼,没有作声。
——
走在路上,糖的甜味在口中弥散。冷惜忽地想起儿时,母亲做了桃花酥,自己总是邀了陌哥哥一起吃,可他却每次都笑着把一块块糕点塞进自己嘴里……
冷惜不由得湿了眼眶。
“陌哥哥……”刚欲说话,却望见了前面不远处的少年。
“大……哥哥?你怎么……”冷惜不禁错愕,冷流旭一人在这街上是为何?
“惜妹,走,有件事我要跟你说。”冷流旭不由分说地拉起冷惜。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但他一把抓住冷惜的手腕时却让她一阵战栗。
“可是……”冷惜回头看向云琯陌。得到他表示同意的眼神后,说了句“陌哥哥再见!”便由着冷流旭拉走了。
二人走后,一白衣女子默默地站在了云琯陌的身后。“琯陌哥,此处人多,咱们换个地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