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
帝都四月的天气好得出奇,晴空万里,望去没有一丝云朵,但北翰王府却仿佛笼罩在一层阴影中。
议事厅上方站着一个中年男子,大概不惑之年,穿着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张端正刚强、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更显气势逼人,令人联想起热带草原上扑向猎物的老虎,充满危险性。他就是掌管三十万禁军,保卫皇城的北翰王南宫颛,是当今圣上最信任的人,开国以来第一个外姓王,他眼神微闭,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不一会儿,从外面进来四个少年男子,是北翰王做下的四大统领。为首的男子是东门统领闻人朔,只见他身着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腰间别着一直精致的玉箫,只在那儿轻轻一站,便似带来了满目的清辉,从容淡定,气质清华。那是一种慑人的气质,似月似莲,超凡脱俗,隐隐又散发出一丝凛然尊贵的王者风范,恍若是落入人间的神祗,温和中带着沁人的清冷,尤其是那一双眼,清明无垢,澄澈地不似凡人。
后面的三个,一个穿着一件蓝色云翔符蝠纹劲装,腰间系着犀角带,只缀着一枚血色玉佩。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他就是南门统领褚卫冉,是一个十分憨厚正直的人,对手下的人也是极其严谨。
随后的是西门统领钟璃,一身大红罗衣,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红衣少年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头微微的旁边少年的身上,肢体上仿佛没有骨头一般,说他是个个女子都不为过。看着十分地没有正形,但做起事来快准狠,对于审判罪犯有一千种方法让你吐出真相,无人敢去触及他。
走在最后的的男子是北门统领庄於,身着暗黑色的玄服,浑身散发着一种冷漠危险的气息,精致的五官没有一丝表情,黑色的双瞳中,透明的看不到一点情绪,左耳上带着一个幽蓝的耳钉,看不清形状,却散发着逼眼的光芒,周身的气息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暗示。他高超的武艺,目前还没人能从他手上逃走,让人闻风丧胆。
“世叔”几人一同叫到。
“来,先坐下”南宫颛让他们坐下。
“世叔,你这莫着急叫我们过来,可是又发生了什么大事”闻人朔问道。
“对,昨晚皇宫失窃,玉玺失踪了,看管玉玺的太监也被尽数杀光,我们北翰王府统领禁军,保卫帝都安全,在我们眼皮下竟发生这种事,以后我们还怎样保护皇上,保护皇城。”
“宫中可搜查过了,是否是宫中内部人作案,玉玺可带出了皇宫”
“哎,今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搜查了宫中,但宫中毕竟人多,人口出入繁杂,后宫又大多是妃嫔,排查起来困难,下午可能才有结果”
“玉玺失窃,哼这世间若说还有谁迫切的想得到那个东西,怕除了那人也没有谁了”钟璃轻笑道。
“钟璃,没有证据不可妄自猜测”闻人朔说到
“是,朔”钟璃不好意思的向闻人朔吐吐舌头,若说世间还有他钟璃怕的人,朔是第一,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连庄於那个冰块都不怕,就是怕朔,朔是温和的,虽然一直不笑,但也不板着脸,但莫名其妙就是特别怕他。钟璃心里对自己这么没出息那个恨啊哎,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朔的时候,他绷着个脸,自己想上前把手搭在他肩上想和他说话,谁知他竟然冷冷的看着自己,自己在他眼神下,竟然没出息的将手拿下来,他没说一句话就走了。当时年幼的自己越想越气,跑去找他理论,他还是那样,连眼神都懒得给自己,自己气的不行,向他攻去,他一开始不准备理会自己,后来被自己逼的没法,和自己打起来,没想到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武功,在他的攻势下,三招就败下阵来。气的自己要自废武功,若不是他拦着,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废人了。自己崩溃的向他叫喊“你凭什么就我,我自废武功关你甚么事啊”他只留自己一句话”你打不过我,有什么资格废,等打得过我再废“自己被他这句话激的发奋练功,每年都找他比试,这么多年,自己还是打不过他,但感情却越打越好。自己也渐渐知道,朔就是一个外冷心热的人,看上去不关心任何人,但只要谁有难,他都是第一个站出来。北翰王府也因为他让外人忌惮。其实几年前自己也见过朔开心的笑,当时自己和褚卫冉,庄於都惊呆了,原来男子也可以笑得这么好看。菡儿让朔改变的很大,如果没有菡儿没有离开,北翰王府如今也不会这样。菡儿的离开改变了太多事,自那以后,朔再没笑过,世叔也苍老了很多,连当初还是的小屁孩庄於都变得像个冰块一样,让人不敢惹。没有那个菡儿笑声,整个王府也是一片死寂。
“世叔,那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褚卫冉问道。
“现在宫中的消息还没出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们先派人盯住几个城门,看看这几天有什么嫌疑人出入城,还有沿途调查”“也不知道玉玺还在不在帝都,如果已经出城了,就麻烦了”
“是”
“你们先去吧!我也进宫,看宫中什么情况”
“小朔,你等一下”
“世叔,还有什么事吗”
“小朔,你也知道当年的事,钟璃说的也有道理,这些年来,亓王一直在背后,不断制造混乱,这次事件虽然还没定论,但也不可不防,你派人调查亓王府这几天有什么动静,”南宫颛一整头晕,扶住旁边的桌子,想起过去的那些事,南宫颛就是一整头疼“哎我也老了“
“世叔,你先休息一下,案子固然要紧,你也要注意身体”闻人朔将南宫颛扶在楠木椅上坐下
“好,我知道,你也下去安排吧!”
“嗯”
闻人朔离开后,南宫颛坐在椅子上,不禁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想起暖熏和初遇的时候,她笑得很开心,她的笑现在还留在自己心上,后来她离自己,自己都恨不得能随她而去,但留下他们的女儿菡儿,她还那么小,怎么办,但现在菡儿也离自己而去,他们都离开自己,留自己一个人独活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些年是怎样过得,想想,菡儿离开也有五年了,这些年来,每个黑夜,自己都无法入眠,心里的悲酸也只有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