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王府的震动各路人马都有所察觉,信阳王自知恐难善了,便谎称有小妖怪闯入王府,自己受了惊吓,称病闭门不出,一概不见客,就连皇宫的圣旨也只是以病为由并未亲自接见。皇帝也无可奈何。枕香阁的柳絮也察觉到了信阳王府的异常,便派人去信阳王府打听,虽然不能确定长天的情况,但柳絮心想昨晚的动静应是和长天有关,这证明了长天应该没有大碍,柳絮的心里松了口气。与此同时,白泽也感觉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力量,心里开始隐隐担忧,希望不要有更严重的事情发生。
封尘那晚受了重伤,而这恰好给了长天恢复的时间,没过多久,长天就醒了,看见自己仍在以前的密室中,甩了甩有些晕沉的脑袋,自己不是应该在那个什么阵中吗?怎么又回到了这里,实在是想不起来了,身体有些许不适,尽管努力的回想也想不起来后面到底发生了何事,算了,索性不想了反正自己现在也没事。不知道柳絮她们怎么样了,除了浮生他们有没有人发现自己不见了呢。
信阳王闭门谢客后,王府陷入了蛰伏期,近期也无人在意长天的死活,而这给了周雁回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时机,夜幕降临了王府内早已大门紧闭,小厮们也早已打起了哈欠,见各屋的主子们都没什么动静,便偷偷相约着去偷懒去了,周雁回的小厮侍候着他睡下便退出去了,一刻钟后周雁回蹑手蹑脚的穿好外衣轻轻地朝外叫了几声见没人应,知道确定没有任何人的声音后,小心翼翼地从床底取出自己藏好的宝贝用衣服盖住出门一路直奔密室,顺利的到了关着长天的密室。周雁回见长天正熟睡,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她到好,心真大,一点也不担心。上前拍了拍她的脸,长天才慢慢地醒过来,见眼前的周雁回只着了一件单衣出现在自己面前,心里竟溢起了一丝别样的感觉,眼前的少年,头发散乱,衣衫单薄,但眼睛里充满了热情,自己和他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你怎么来了,有没有被人发现。”周雁回似乎丝毫也不在意自己,邀功似的说道“小爷说救你就一定救你,看这是什么。”说完兴奋将怀里的东西递到长天面前展示。只见那是一个青灰色的罐子,离近了长天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腥味。“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了,还挺厉害的啊。”“那是,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长天看着少年坚毅的面庞,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那天晚上你看到了吗?”周雁回正埋头清理自己的宝贝,听到长天的话抬起头不解的问道“什么?你说哪天晚上?”听到周雁回的回答长天这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看来他并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周雁回将罐子的塞子拿了出来,询问长天该怎么做,“你把那东西洒到每个符上一点就行了。”“这么简单?为什么呢?“因为黑狗血是极污秽的东西,而这刚好是道家所忌讳的,是破这符阵的利器。”“哦,那这么说,我下次要把这黑狗血往封尘那个臭道士身上一泼,他是不是就不能动了?”长天疑惑的问“你也不喜欢那个道士吗?”“嗯,要不是他,我父王也不会整日沉迷修道,我娘也不会整日独自守在那个空荡的小院了。”“那你可要小心了,那道士不是一般人,你打不过他的,你可别犯傻啊。”长天真怕这少年心性冲动行事,到时那封尘可是个眦睚必报的人,一定不会放过周雁回的。“嗯,我知道了,我已经弄好了,接下来干嘛。”长天见每个符上都被涂上了黑狗血,不一会,那符上的光芒渐渐暗了下去,长天感到自己身上的束缚感消失了,试着动了动胳膊,果然破了这阵法,周雁回看她已经能动了,高兴的喊到“这下是不是没事了?”长天也极高兴被关了这么久,终于能自由了。“是啊,我可以动了,不过要怎么逃出这王府呢?”周雁回听闻此话,一拍胸脯保证道“这你放心,我早就准备好了。你跟我来吧。”两人出了密室,破败的小院依旧冷风戚戚,可长天的心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沸腾,这段噩梦般的日子就要过去了。周雁回说道“我带你咱们一起从后门出去。”长天轻手轻脚的跟在周雁回的后面,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二人便一路,趁着夜色偷偷溜到了王府的后门。果然没有人把守,周雁回便把后门门栓拉了出来。可一开门,他却看见了,他最不想看见的人。,或者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那就是封尘那个道士。封尘直挺挺地站在门外面看着他们二人,周雁回和长天二人看着他,严肃的神情,以及身后一众的府兵。这时他们身后又传来了大批人马赶到的声音。果然,是信阳王带着人来了。两批人马,将他们二人重重包围。周雁回被吓得不轻,原本只有封尘一人还好,没想到被自己的父王抓了个正着,颤抖着身体问道“父王,您怎么来了?”信阳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厉声质问“你这个逆子,枉费我平时对你的栽培了,如今竟然胳膊肘往外拐,跟一个妖女纠缠不清。”“不是的,父王你听我解释。”信阳王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废话少说,今日你若还认我这个父亲,便将那个妖女交给我,不然你就别怪我无情了。”周雁回看着信阳王认真的神色,毫不犹豫地将长天拉在了自己身后,长天看着少年在夜色下依然清晰的侧脸,感受到拉着自己的那只手那么用力。在这一刻意识到这个周雁回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朋友,无关其他,小声劝道“唉,不要为了我和你父亲起冲突。”这时在一旁一直未言语的封尘也开口道“二少爷,贫道奉劝你一句,这个妖女可不是一般人,你还是听你父亲一句话吧。”周雁回一点也不买封尘的账,怒回道“都是你这个臭道士,别以为我不知道,就算她是妖女,可我清楚,她并未害过人,反而是你,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了。”封尘听了周雁回的话也并未生气,仿佛只是一个小孩儿无关紧要的玩笑。“雁回,你给本王闭嘴,现在本王给你两个选择,一把你身后那个妖女交给我,二,你知道的你并不是我唯一的儿子。”信阳王听起来随意的语气让周雁回紧绷了身体,就连长天也听出了这并不是开玩笑的。长天这时知道事情严重了,使劲松了松周雁回拉住自己的手,说道“王爷,这事是因我而起,我跟你回去不关你儿子的事。”“父王,这个女子并没有犯什么罪,您为什么一定要抓她呢?”“这些我无需向你解释,你现在只要选择是继续护着她还是现在过来站在父王身边,你别忘了,你娘还在这里。”若说前面的话还不严重的话,信阳王的这句话确实让周雁回紧张了,因为他从中感受到了威胁的意味,而提起娘让周雁回犹豫了,少年的侠义热血也不敢拿娘的生命冒险。长天也看出了周雁回的心思,主动往前一站,“臭道士今日我会跟你回去,但是你们不许为难他。”长天说完阻止了周雁回想要拉自己的动作,封尘自信的笑说道“那是自然,只要你跟我们回去,今夜之事我和王爷自当没发生过。”信阳王也点头同意封尘的话。这时周雁回的生母李氏听到消息赶来,见到如此大的阵仗险些晕了过去,随行的丫鬟忙搀扶着她酿酿跄跄地往这边赶,李氏虽是妇道人家也是有些见识的,只略扫了一眼便直接跑到周雁回身边将他拉了就往外面拽,一边拉着走一边哭着骂道“你个不孝子,你什么时候学会和你父王对着干了,王爷养你这么大,对我们母子又好,你是怎么了你。”周雁回避不了李氏的拉扯,边走边回头看着长天,长天轻扯着嘴角让他放心,一直走到看不见长天的地方,李氏才松了拉着周雁回的手,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不顾礼仪的直接坐到了地上,丫鬟吓得忙去搀扶,李氏摆了摆手示意不用,便继续坐在地上喘气,周雁回看到李氏的额头已经走了细密的汗珠,在他的印象里从小到大,母亲都是一个进退有礼,举止得体的大家闺秀,不管人前人后都是一个深闺贵妇的形象,此刻却随意的坐在地上,甚至发髻都有些散乱了,也有些红了眼眶,不知是因为长天还是因为李氏。哽咽着说道“娘,对不起,儿子没用。”李氏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儿子,伸手丫鬟将她扶了起来。李氏轻摇了摇头,温柔地说道“回儿,不用担心,一切有娘在呢。把今晚的事情忘掉,赶紧跟娘回去吧。”“嗯,儿子知道了。”周雁回说完又看了长天的方向一眼,扶着李氏一起回了自己的小院子。长天观察了周围的形势,自己被重重包围,法力也未曾全部恢复,若此时硬闯不仅会被封尘抓住,说不定还会连累了周雁回,该怎么做呢?封尘看长天一副思索的模样,知道也许没那么容易就把她重新抓回去,便暗中吩咐下去,时刻准备动手。这时突然一阵劲风袭来,长天也未有防备,只能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眼睛,待风过后,长天周围便凭空出现了四个黑子劲装的男子,动作整齐划一,只现在那里便给人一种肃杀的感觉,封尘最先反应过来,问道“敢问是哪路的朋友,请报上名来。”四人皆未言语也无人应答封尘的问话。信阳王虽是生气也看出来这几人并不好惹,便直接问道“今夜是我王府处理自己的私事,还请各位朋友不要插手了。”长天也很好奇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凭感觉这些人自己不认识,柳絮也不可能认识这么有气势的人,看样子应该是救自己的,便插口问出自己的疑惑“请问各位大侠是哪路神仙啊?”这时其中一位类似头领的人闷声回到“我等只是奉命来救姑娘的,其他一概不知。”长天似有些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说道“救我?……你奉谁的命啊。”“这个等我们救你出去了,姑娘自会知晓。”黑衣人说完便极有默契地同时施法,将信阳王和封尘等人震退数丈,在众人还未反应时将长天带离了信阳王府,一路向北而去了转瞬之间已不见了踪影,信阳王再想去追,封尘连忙制止了信阳王,信阳王还想争辩什么,封尘只对他摇了摇头便吩咐所有的卫兵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