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潇一听是来先生的声音,顿时吓了一跳,雨潇用唇语问驭风,来先生是否来过。驭风摇了摇头,雨潇这才舒了一口气,前去开门。
雨潇开了门,用一种人畜无害的表情看着他,这倒是她最擅长的,因为模样长得乖巧,所以很多人都不相信她具有那么强的攻击能力。郑雨潇请来先生进来,包括他身后的两个侍卫,其中一个手里还端着托盘,上面有两碗汤药。
驭风看着他们表情和和两碗汤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等待雨潇的动静。
雨潇将他们请到客厅坐下,那两个侍卫却站在一边,驭风坐在雨潇身边,雨潇看了看那两个侍卫,问来先生来做什么。
“雨潇啊,我听说你在地宫里遇到了怪蛇,听你的描述,这蛇花纹很是艳丽,我怕蛇皮有毒,给你送碗汤药解解毒。”来先生不紧不慢的说道。雨潇看着他那副关切的表情,心想,若是真心给我解毒,为什么不在我给你讲完这件事的时候呢,我的脸已经被悠洺的药治疗的差不多了,何必现在……雨潇看了看那两碗汤药,回忆起她偷听到的来先生与詹先生讲的电话,顿时明白了什么。
“哦,好,谢谢你。”雨潇看着来先生说道,伸手捏了捏驭风的手,在他手上默默写了个“不”字。驭风虽说之前是狼,但是它经常看人类做事,尤其是郑雨潇的师父(虽然后者不怎么喜欢他)他自然也识得不少字。驭风登时会意,但是仍是不动声色。
“别客气。其实这毒性应该不大,但是我听说你的防御力不好,”来先生用眼神示意那个端汤药的侍卫将药放在桌上,(雨潇心想,合着我防御课不及格大家都知道啊?)“把这个喝了,就没事了。驭风也喝一碗吧。”
驭风眨了眨眼睛,他不认为自己有要喝的必要,但是他也没作声。
“好。”雨潇乖乖的喝了一半,就不喝了,“不好喝。”她做了一个难喝的表情。驭风见她喝了一半,也学着样子喝了一半。
侍卫将药收起来,来先生又开始说话了:“雨潇,明天十六区你去吗?”
“要啊。”雨潇笑着说。两个侍卫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恐怕……你去不了了。”来先生说。
“为什么啊,我……”话还没说完,雨潇就已经支持不住了,倒在了沙发上。驭风见她倒了,也昏了过去。
“这两个有点厉害,一般人喝完就倒。”其中一个侍卫说。
“到底是孩子,太天真了,叫她喝还真听话。”另一个侍卫说。
“行了,走吧,”来先生起身朝门口走去,“1703,看好他们。”那个机械女声答了一声,就听见门关了的声音,房间一片漆黑。
在那些人出去后,雨潇慢慢爬起来,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是刚刚“喝”下去的半碗汤药,这个把戏她很早就会了,当时只是图个好玩,没想到现在竟派上了用场。驭风在雨潇起来之后便坐了起来,将口中的汤药吐到碗里,他压根就没有咽,只是他刚才并没说话,所以也就没有被发现。
雨潇将那个塑料袋丢进垃圾桶,嘴里念叨着,真是失策,原来喝完就要倒啊。
“潇,现在怎么办?”驭风道。
雨潇皱了皱眉,道:“他不要我去,我就非要去不可了。”詹先生与他通了话,内容八成是要来把自己给放倒,詹先生设计了十七区的空难,可是自己并没有乘坐啊,詹先生是朝中重臣,查这些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难道他不是要自己于死地?
雨潇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她更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自己和玄凯的照片会被放在一起。
她见驭风已经走到了门边,停住了,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怎么啦?”雨潇问道。
“如果我们从正面出去,那些人会不会看得见?”他是想说他们这么出去会不会被监控拍到,如果来先生他们看到了监控视频,那就不好了。
雨潇即刻会意。主卧的窗子面对的是整个建筑的侧面,不是很安全,而侧卧的窗子面对的是背后的停车场,这个时间几乎没有人。
这个侧卧,便是当时络茸住的房间。
当雨潇打开侧卧门的时候,看见满屋子的景象,惊呆了。她登时回想起络茸消失之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眼前的景象简直壮观到诡异的境界,洛茸当时没有说谎,这个房间,就是一个醒不来的噩梦!
整个房间,除了地板,都散发着微弱的绿光,不知道是什么人用荧光涂料在墙壁上描绘着一幅又一幅的壁画,因为这画做的时间有些久了,荧光已经有些淡去,但是还是可以清楚的看见大概,它们像是在记述一个故事,旁边似乎还写着一些奇怪的文字。
雨潇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怎么早没有想到?这种事情她在初级教育所里就经常干了。这种做法的好处就在于,光线好的时候不会发觉,只有在环境漆黑,而且需要眼睛一段时间适应,才会发现这些东西。怪不得自己在这里待了这么久都没有发觉。
二人仔细的看了看墙上的壁画和文字。那些文字雨潇看不懂,毕竟不是专修文化课,她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已经是第不知多少次后悔把千千扔出去了,若是千千在是话,一定是知道的。
非这时候才明白绘画的可贵,这种不分国界语言的交流才是它核心的美丽啊。雨潇几乎是趴在墙面上看壁画的,说实话,难得看见一个自己看得懂的东西心里真是感动啊。不过很快,雨潇就意识到她高兴早了。
这些壁画很乱,乍一看像是在记述一个故事,可是仔细观察会发现,他们不是连续的,好像一个大故事中的节选片段。这些荧光涂料颜色已经很淡了,只能依稀勾勒出轮廓,估计那个画画的画技也不怎么好,雨潇看了半天竟然没看出来画的是什么,好像是一场屠杀,又好像是一个残忍的实验。具体是什么不知道,反正应该是很血腥的东西。
雨潇站在房间中央,有几分癫狂的看着四周,看着那些黑暗中的绿光,看着那一幅幅说不清的壁画。
最近的信息量太大了,她到底在和谁博弈啊?
这场争霸赛下面涌动的暗流,摧枯拉朽,无情的毁灭着一切。暗红色的鲜血飞溅在洁白的茧上,残酷而美丽。
死亡是全新的开始,你可愿破茧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