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枞川风雨》的作品很好,我特写一首诗点赞:“枞川风雨不平凡,字字句句不觉烦。历经艰辛何所惧,风光如画描枞阳。”---吴来富,2018年1月23日。
今天,2018年1月21日晚上,六点多钟,我在一楼堂厅陪84岁老母亲聊天,老母亲最爱谈她小时候的事情,我总是洗耳恭听老母亲唠叨:
“那些年,我奶奶在黑龙山天龙庵当主持,我奶奶最喜欢我了,小时候,我在奶奶身边,在我六岁时,小缸窑夏疯子,是个大男子汉,他是个武疯子,有一天上午,拎一把锄头跑到天龙庵,我奶奶主持和众尼姑们都吓坏了,大家纷纷拿竹棍,拿扫帚,怕夏疯子打人,打菩萨像,我奶奶问夏疯子说:'夏疯子,你来做什么事?'夏疯子握着锄头站住了,他大声说:'我昨晚上梦到老菩萨,菩萨托我梦,对我说:'黑龙山天龙庵,十八罗汉像座底下藏着钱,你夏疯子拿到钱后去医病,医好了就不疯疯癫癫了。'我就拿锄头挖庙堂,挖菩萨像座地来了,好取钱医病。'我奶奶对他说:'你先给锄头放下,说出钱在那尊菩萨像下,我们给你移菩萨像,好不好?'奶奶说完,走上前夺下夏疯子手上锄头。
夏疯子一本正经地说:'十八罗汉,第六尊罗汉菩萨像,座基下有钱。'奶奶对夏疯子说:'夏疯子,你可不能胡说八道?'夏疯子对大家说:'菩萨对我讲的,还能撒谎?'奶奶主持令众尼姑,给第六尊罗汉像端起,果然,罗汉像底座是空空的,里面有一只铜碗,铜碗里有二十二块大银锭,在场的人,全都吃惊!这也太神奇了,第六尊罗汉像座基底下,真有值钱的银锭子,这不知是哪朝哪代哪尼姑,偷偷私藏的银元宝贝呢?
夏疯子拿到这些钱后,没有去治疯病,而是上街买肉,买鱼,买鸡鸭回家烧着吃,只有两个月时间不到,这些钱全用完了,夏疯子人也就死了,如果夏疯子用这些钱治病,疯病肯定会好的,夏疯子那年死的时候,才三十多岁人,实在可惜了。”
老母亲讲到这里,我心想:“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或许是庙里的尼姑,事先准备好了,让夏疯子去拿的,特地搞得神神秘秘的,让十里八乡的人信以为真,好增加黑龙山天龙庵知名度!我让老母亲继续说,我不好跟老母亲辩驳,毕竟老母亲八十四岁人了,俗话说:“七十岁古来稀,八十岁不留宿了!”老母亲是从旧社会过来的人,没有跨进学堂门,也是现在国家富强,人民生活富裕了,84岁老母亲的头脑,还能如此清楚明白,这说明国家人民健康长寿了!
老母亲又谈到她十多岁的时候,生产队给她抽调文娱队伍里,搞文艺演出:“我那些年,会跳莲花灯舞,十字舞蹈,会打铃枪的,每次演出,生产队干部会发条毛巾给我的,还能分到粮食水稻的,比男劳力一天出工还多!你外公夸我:'养女儿好,能赚大米吃饭了!'我那时候,我人秀丽的,我十五,六岁时,媒人上门,跑断门坎,你外公外婆都不同意,十六岁那年,你奶奶找的媒婆,带你二十岁的父亲上我家,我偷偷地看一眼,你父亲人挺精明的,人又长得好看,你外公外婆都同意了……。”
老母亲叙说着从前,我思想却开小差,怎么想到三十年前,老同学陆新生母亲,离世前的神奇事:1987年12月的一天上午,老同学陆新生,来到我单位找我,我问他有什么事?他对我说:“我家今天中午请客,我母亲非要我来接你去。”我对陆新生说:“我就不去吧,下午要上班,时间太匆忙了,谢谢你母亲了。”哪知老同学陆新生对我说:“今天中午,非要到我家喝酒不可的,我母亲说了,接不到你来我家,就不让我回家。”我心想:“难道老同学家,有什么大喜事?还是去为好。”那天中午,我随同学陆新生到他家。
当年,陆新生在湖东县湖牙湖旁,山岗上的宿舍二楼住,我一进陆新生家门,他父母亲热情地迎接我,让我到客厅大圆桌旁坐,我瞧大圆桌上,满满一桌菜,菜中间还有炭炉火锅,碗碗菜中都冒着热气,都是刚炒的时新菜,菜香扑鼻哟,我馋得不行,快流口水了。
我坐在大圆桌旁,陆新生和他父亲一左一右陪我坐在一起,我们三人交谈着,陆新生母亲还在厨房炒菜,我心想:“这么多菜,少讲也有十五,六碗菜,加上火锅,这么隆重,要接多少人来喝酒?怎么人还没有来齐呢?”桌上香气可口的饭菜,撩得我肚子咕噜咕噜叫,又不好意思提前吃,我满脸装笑云,跟陆新生父亲交谈,这时,陆妈妈从厨房里,双手端来一碗热腾腾的蒸香肠上大桌,满屋都是腊香肠飘香哟,陆妈妈坐上大桌旁椅子上,开口说:“小张,今天到陆妈妈家别客气,趁热的吃,先填饱肚子,再喝酒。”
我疑惑地说:“陆伯伯,陆妈妈,这一大桌菜,只接我一人?还有人呢?有什么喜事吧?”陆妈妈笑着说:“你跟我儿子陆新生是好同学,好朋友,我在心里面,老早都想接你来我家吃饭了,今天正好,香肠可是稀奇的,你陆伯伯单位昨天分的,我特意蒸香肠,让你尝尝新鲜,专门接你一人,我把你当成我儿子一样,多吃点!”我人感到非常吃惊和感动哟:“这一大桌菜,只接我一人!”
那天中午,在老同学家喝酒,超过两个小时,酒喝尽兴后,我盛饭吃时,这一辈子都记住,让我永远料想不到,陆妈妈居然给碟中的香肠,全倒入我饭碗中,我谦让,陆妈妈竟然用筷子给我碗里的香肠,和米饭搅拌在一起!陆妈妈真心实意地给我吃,我永远铭记在心田!
当年,我在湖东县河边宿舍住,第二天中午,我刚下班回到家,人未站稳,老同学陆新生进屋来,他急慌慌地对我说:“**,我妈妈不知怎么搞的?人突然倒在屋中地上,不清醒,嘴中吐白沫。”我对陆新生说:“赶紧送你母亲进医院,你母亲很可能是脑溢血……。”我说完,立马跟陆新生赶到他家里,陆妈妈已在昏迷状态,陆伯伯在一旁手足无措,急得不知如何办了?
我和陆新生送他母亲到县医院抢救,第二天中午,我下班后,赶到县医院四楼住院部,陆新生兄弟三人,由于头天晚上,一夜熬夜到天亮都没有入睡,都在医院走廊上嗑睡,我的到来,陆新生对我说:“我们弟兄眯一会儿,我妈妈在打吊瓶,你给我看一下。”我一人进入病房,我站在陆妈妈病床前,陆妈妈当时眼睛闭的,我见吊瓶药水经过吊针,药水一滴一滴从塑料管往下滴,突然,我见吊管水不滴了,只见陆妈妈头一摆,我心里明白:“陆妈妈永远地走了。”我慌里慌张地叫陆新生三兄弟,三兄弟连同医生赶到病房,医生诊断陆妈妈已经离世了……。
那年那月的前天中午,陆妈妈还接我喝酒吃饭,而两天后,陆妈妈人却到另一世界去了,太让人匪夷所思了,我那年只有25岁,真的想不明白了:“好好的一个活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人的生命原来如此脆弱?冥冥之中,人死之前会有预兆吗?陆妈妈让我送她终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