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那条枞川河,你听惯了多少船工的号子,看惯了多少夕阳下帆起又帆落,无数的四季轮回,枞川河哟,你流水随天上的白云,流浪到遥远的它乡,把大美枞阳呈现在世人面前……。
枞阳凤凰山哟,我家门前那棵大槐树,冬天一过春天来,满树洁白的槐花,一树的清香,散布在古老的庙巷里人家,把枞阳庙巷里一个个美丽的故事传说,随春风优扬四方……。
今天,2017年12月13日晚上,我陪84岁老母亲两个小时以后,八点多钟上到自家二楼,我坐在客厅沙发上,妻子三妹身边,人没坐稳,妻子三妹对我说:“今天上午真奇怪了,我到奶奶一楼,奶奶对我说:‘我一口气接不上一口气,人喘不过气来,得这哮喘气管炎,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人真的老了,内脏功能衰退了,不知今年是否爬得过完年?’我劝奶奶说:‘你老人家不要想得太多,保重身体,寿命很长的,能活到……。’我正讲到这里,突然听到外面轰隆一声巨响,我和奶奶都赶出大门外,你自行车倒了,屋檐下的柴堆上两捆柴倒了,压在你自行车上,真是邪气了,两捆树枝柴轻飘飘的,又没有刮大风,怎么会给你自行车撞倒呢?早不倒晚不倒,怎么我讲奶奶长寿时倒呢?难道真有魂灵吗?我当时心有余悸头皮发麻,我见奶奶脸色,一副苍老的容颜,就像一棵枯树似的,怕奶奶身体真的不行了。”
妻子三妹说到这里,我心一拧,我对妻子说:“这两天早上,老母亲一口气难接一口气,真的危险,小妹永红下午打电话给我说:‘妈妈一人睡在一楼,如果走了,我们做儿女的都不知道,我们兄弟姊妹雇请一位人,陪老母亲过夜好不好?二哥你拿拿主意?’小妹永红的话,话中有话,这无风不起浪的。”妻子三妹沉默没有言语,我坐在沙发上暗自思绪万千:
今晚,我陪老母亲聊天,老母亲一见到我就说:“二娃,我跟你讲件事,庙巷里伍奶奶走了,今天上午,刘爹爹老宅大门前放辫炮,我好奇瞧热闹,赶到庙巷里看,原来是刘爹大儿子捧伍奶奶遗像回到了,刘爹爹也颤巍巍地回来了,站在他家大门前,用手帕擦眼泪,想不到伍奶奶走在刘爹爹前,唉,刘爹爹这下孤单了,老伴走了,这下可怜了。
刘爹爹前年,跟庙巷里陈姨混在一起,陈姨像吸血鬼一样,吸光刘爹爹家钱款,陈姨是漂流的浪子,描眉打胭脂红的,酒烟都会的东西,她什么事都不做,就在外面做那么事,撩拨男人,哄骗男人钱财……。
伍奶奶死在她丈夫前,也不亚于做状元,伍奶奶死了也是享福,在世时,还要服侍刘老头子,那刘老头子脾气暴,也不知心疼伍奶奶,伍奶奶七十岁不到就走了,伍奶奶在世时是苦人,死了是苦鬼!刘爹爹跟陈姨有一腿后,陈姨居然找刘爹爹借三万块钱,儿子给伍奶奶四仟块钱,伍奶奶瞒着刘老头子,用报纸包着钱,藏在床铺稻草中,都被刘爹爹翻出借给陈姨了,刘爹爹的钱,跟陈姨鬼混在一起,就这么自然消掉了。
有一次,伍奶奶给他俩捉奸在陈姨床上,伍奶奶骂陈姨,硬骂三天三夜:“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这臭不要脸的,偷人,连我七十岁老头子都偷!我家里钱,全都塞到你臭阴沟里了……。”
伍奶奶呕气,身体自干掉了,人佝偻着像一张弓,刘爹爹老来还作怪,伍老奶奶问陈姨讨要三万块钱,陈姨居然说:‘我没借你三万块钱!说话要有凭据,拿借条来我认帐!’伍奶奶哪里拿出借条?伍奶奶气呀。
陈姨跟刘老头子混,混刘爹爹钱,伍奶奶一生也没过到好日子……。”
84岁老母讲到这里,我想起伍奶奶在世时的好,2008年,我家拆掉老屋盖新房,由于我家老屋基在凤凰山半山腰,运做屋的砖,砂,水泥等材料,汽车和板车都运不到老屋大门前场地,必须人工用畚箕挑,做新楼房九个多月时间,每天挑运工挑建筑材料,要经过庙巷里刘爹爹大门前走,常常挑运工给石子或黄沙,漏在刘爹爹大门前一地,伍奶奶没有半句怨言,天天给地扫干净,我见到伍奶奶说:“谢谢伍奶奶,给你家门前搞脏了,不好意思,真的抱歉。”伍奶奶总是笑容满面地说:“做房子是大喜事嘛,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这有什么关系的!……。”
老母亲叹了一口气说:“唉,人说走就走了,伍奶奶人真是好人,我跟她邻居数十年了,从没有红过脸,伍奶奶人不多人家是非的,自从前年刘爹爹发生那件丑事以來,刘爹爹大儿子当机立断,怕他父母节外生枝,给刘爹爹老夫妻俩,接到安庆市他家生活,没从想,伍奶奶三年时间没到,就这么走了……。”
我和老母亲在一楼大堂厅,坐在火桶旁烤火,我洗耳恭听老母亲叨唠,老母亲居然转移话题,谈起鬼神来了:“二娃,你还记得小时候吗?你和你小妹永红,我们三人那天晚上在房间里,你小妹永红突然对我说:‘妈妈,妈妈,王妈妈来了。’你问永红说:‘王妈妈在哪里?’而你小妹永红说:‘王妈妈坐在凳子上。’你上前摸凳子说:‘没看见王妈妈,王妈妈人呢?在哪里?’你小妹妹永红竟然说:‘王妈妈走了。’永红刚说完,就听到外面炮竹声,炮竹放完后,听到王伯伯哭天喊地声,原来王妈妈死了,你小妹妹永红见到的是王妈妈鬼魂,你还记得吧?”
我笑着对老母亲说:“我记得那年自己大约十三,四岁的时候,怎么我当年见不到王妈妈魂呢?而小妹永红能看到呢?”84岁老母亲说:“十岁以前火焰矮,人死之前显魂灵,小孩子能见到的,十岁以后火焰高,就难见到了,譬如湖东县xx单位私人诊所,从前是这单位厨师夫妻住的,这房子以前是庙基地,拜菩萨的地方,怎么能住人家呢?每到阴雨天,这厨师老婆在自家房间,见到一位漂亮女人,坐在她家椅子上,见到三,四次后,这厨师老婆曾告诉过我,我当时说她看花了眼,哪知这厨师老婆半个月后,在自家房间寻死上吊走了,这厨师处理好妻子丧事后,请求单位领导换了套房,这房子空了,xx单位职工都不愿进去住,后来何医生给这套房买下,开医院小门诊,这小诊所生意多兴隆,这么些年,何医生不知在这屋中赚多少钱?这庙基屋开诊所,为老百姓医病,为人民做好事,所以生意就好,如果何医生夫妻在这屋里住,就会出事的,但何医生夫妻不在这房屋住,所以他夫妻就没事的,我也不知人死之前,有没有鬼缠人这件事?……。”
我笑着对84岁老母亲说:“这大晚上,谈什么鬼的?后脊背都冒冷汗的。”老母亲也好笑。
我心想:“我们皆凡人,其实人无论多么长寿?都要终老的,到另一世界去,两手空空来,两手空空去,有些有钱人拚命地赚钱,有些贪官污吏拚命地贪赃枉法,希望全世界的钱财,都进入他们私人钱库中,可有谁能带走一分钱到阴间去呢?不都要进入鬼门关吗?贪什么贪?争权夺利争强好胜,争什么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