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深秋的曰子里,最近两天,湖东县玉兰府小区,数十棵桂花树同时盛开,乳白色花朵,金黄色花朵,一朵朵像米粒大的花,簇拥在一起,挂满树枝桠,尽情地绽发,在微微秋风的吹拂下,满小区,弥漫着一缕缕清香。
人走在花园小区林荫小道上,精神振奋身心爽快,加上小区六栋大楼,是坐北朝南方向,楼与楼之间距离远,纵向间隔距离约六,七十米,横向间隔距离有一百四,五十米。
园区场地宽广,树林绿化又好,空气新鲜,人漫步在此小区里,没有压抑感,感觉空气流动快,给人清新感觉,在此环境中上班,情绪相当不错哦:
“天上飘过白云一朵朵,人无忧愁,逍遥又自在。”
今天,2017年10月7日下午三点多钟,殷队长和余阳生,在玉兰府小区内,一棵桂花树旁聊天,我见他俩爆笑声不断,我凑热闹,也赶了过来。
殷队长转身告诉我,笑着说:“世上竟有这么怪事?昨天晚上,自己女儿结婚,请人家喝喜酒,在酒桌上还要打人家,自己砸自己家喜宴,你讲,可笑不可笑?”
我连忙问殷队长:“这是谁?傻不拉叽的,惹天大的笑话。”
殷队长笑喷了,说:“还有谁?上码头吴小东嘛,他女儿昨天晚上,在湖东县巨龙大酒店办喜酒,大家喝酒正兴时,吴小东酒喝多了,喷着酒气,和唐二话不投机,站起来大喊大叫,不停地嚷嚷,动手打了唐二一拳,来第二拳时,大家给吴小东拉住了。
十多桌吴小东亲朋好友,傻了眼,这是茉莉花?还是栀子花?都齐刷刷看着吴小东闹醉拳。
唐二也站了起来,借着酒劲,大声地说:‘吴小东,我俩从小是朋友,你也好玩得狠?你女儿结婚,我是来捧场的,请我来喝喜酒的,还要打我?你头脑是不是有问题?!’
吴小东高嗓门说:‘女儿结婚管我屁事!我看不惯你唐二,我就要打。’
众人笑得喷酒,笑喷饭,天下奇闻呐。”
余阳生非当没笑,还板着脸说:“我要是唐二,在众人面前跌我洋相,我给酒桌全掀翻掉,看谁给谁出丑?!
这年头,只有第七狠,没有第一狠,再狠的人,再流氓的人,也会遇到强人。
老古话说:‘宰相都怕地头蛇,皇帝都怕万人怨。’何况吴小东?他是借酒装疯,句句骂仇人!”
我十分好奇,笑着问余阳生:“怎么狠人遇到强人,就乖了呢?”余阳生说:“强中自有强中手,遇到高人,狠人也会变成乖孙子了,多少狠人,我都见过,唐二给他捧场,他还耍流氓,这像么样子?”
殷队长说:“吴小东,最怕我,见到我毕恭毕敬的,我家祖传江湖义气,豪侠仗义,我母亲在旧社会,是湖东县小城里,有名的人,人称舒三姑,骑白马挎手枪的女侠,也打过日本鬼子兵。
我父亲是解放战争中英雄,上个世纪五十年代中期,我父亲已经三十多岁,还是光棍汉,那些年,公安局不叫公安局,叫公安大队,我父亲当年,就是县公安大队组长,结果混到后来,我父亲官越做越小,人家当官,越做越大。
五十年代末期,由居委会撮合,让我母亲嫁给我父亲,我父亲成份好,革命军人,母亲也沾光荣。
现在,你们真的幸福哦,回家还有老婆陪讲讲话,吃现成的饭,我回家就像孤鬼一样,一个人,锅还自己亲手烧。
我那些年,跟老婆开酒店,老婆办事干脆利索,炒的菜口味好,人又长得漂亮,许多客人说:‘能品到世上味美菜肴,又能欣赏到肤如凝脂,香艳夺目的美女老板娘。’
当初我跟妻子谈恋爱的时候,老岳丈人到城关街上暗访,我单位附近开小旅社鲍老板,对我丈人说:‘你女儿嫁给他,他家是地痞加光蛋,你给女儿送到泥坑去了……。’
丈人听鲍老板如此言语,坚决反对我跟他女儿谈恋爱,后来我用行动感动了老丈人,老丈人发现我人很好,1984年,老丈人又是给我买手表,又是给我买自行车的,对我太好了。
丈人同意了,可我母亲又反对了,说我老婆是农村户口,无正式工作,不同意,我妈妈给我介绍一位有工作的女孩,这女孩跟我老婆相比,丑得,连猪都吓跑,我坚决不同意,跟母亲介绍的女孩谈恋爱,我母亲性格太刚烈,我拗不过他,我二天二夜绝食,母亲才回心转意,才同意我跟妻子婚姻。
谁知道?我跟老婆开饭店,老婆居然给电打死了,不提老婆了,一提,我又想老婆,又要流泪了。”
我见殷队长,真的擦眼睛,料想不到,如此刚强的男人,也有柔情心肠:
“思念已酿成苦涩的酒,美人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那些过往已成了绝唱,午夜梦回,谁又在轻声吟唱呢?”
秋雨绵绵,微风吹得人,有点寒凉,殷队长的曾经,让人有点伤感,大家都各忙各的去了。
玉兰府小区,满园浓浓的桂花香,显得很幽静,我在雨中打着伞巡逻,有点诗情画意,此时此景,人难免有点回忆和思念,想人这一生忙忙碌碌,也没有什么作为,望着飘零的落叶,枯黄的小草,感叹人生苦短。
从年青到半百的人,一路走来,生活总是焦焦急急,混到大半辈子,没有丁点的辉煌,过着平平凡凡曰子,过往的人与事,总是让人难忘,思绪中飘来,昨晚雇出租车子情景:
妻子王三妹,想到安庆看望她姐姐和妹妹去,我白天要上班,干个小保安,请假,领导还不批准,没办法,只得下午下班,陪妻子三妹去趟安庆。
晚上七点多钟,我打电话给曾经在商贸共事的司机陶龙,他听说我雇他出租车子,非常高兴,说十分钟就到。
十分钟后,陶龙果然开出租车如约而来,我和妻子三妹上了他出租车,陶龙给车子发动,开往安庆方向,在车上,我问陶龙说:“你吃晚饭了吗?”陶龙回答我说:“还没有呢。”
我特惊讶,心一沉,内心琢磨:“竟然现在,晚上七点多钟,他还没吃晚饭?要在过去,跟我在同在一货车上,遇到晚点吃中饭,是件不可想像的事。”
想不到,陶龙自己开出租车,也算得上小老板,三年前,和我同在一货车上,给商贸老板打工相比,筒直是判若两人。
2012年,我给湖东县一家私人商贸公司打工,商贸老总,给陶龙安排跟我在同一货车上,他是开车师傅,我是销售员。
我做销售有个特点,每天上午出车到乡镇,非要卖一定的货款,才能安心吃中饭,如果卖钱少了,时常中午都吃不下饭,会继续做业务,延迟到下午一点,或者下午二点钟后才吃中饭,这种情况在商贸同行中纯属正常。
可陶龙受不了了,超过中午十二点钟,不让他开车到饭店吃饭,他就下午找我茬子,“猫不是,狗不是的。”
我常常忍气吞声,这商贸老总,必竟是我亲属开的,我跟司机关系,如果搞不好,外人认为我,沾着老板亲属欺负司机。
有一次,车子开到湖东县藕山镇,天公不美好,下起大雨,陶龙给货车停在一家超市门前,不开车,我疑惑地问他:“为什么不开车子走呢?”陶龙坐在驾驶位子上,双手扶着方向盘答:“外面下大雨,还开什么车子?!”
我觉得这理由不充分,太可笑了,我说:“下大雨天,就不能开车子?可马路上,怎么有车子跑呢?”陶龙望望公路,回答我说:“公路上车子太多,开什么车子呢?”
他讲完,我笑了起来,他可能意识到他讲错了,才不情愿地发动汽车,开货车上公路前进。
每次吃中饭的菜,都是陶龙点,他很讲究,当年商贸老板,补贴我和司机,中餐饭钱,两人加在一起,只有十五块钱,他每次中餐都要点红烧肉吃,常常超支,我私人倒贴钱。
有一次,在湖东县牛集粮库食堂吃中餐,陶龙下货车,匆匆赶到食堂,提前跟饭店老板娘,点了碗红烧肉,我也不知道,我进食堂,点了两碟素菜,一碟麻辣豆付,一碟鸡蛋炒韭菜,当时,在食堂吃中餐的,几乎都是商贸开货车司机和业务员,有二十多人就餐。
菜上到桌上,陶龙见是两碟素菜,当场气愤地,给筷子砸向大桌上,他人倏的站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声地骂了我一句脏话,头都不回地离开食堂,众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饭店老板娘也赶来问情况。
当时,我人很失脸面,毕竟陶龙对我耍威风,在众人面前,我强忍住了,没有吱声,照样吃我的饭……。
有一天上午七点多钟,货车出发,到最远的乡镇-老洲,陶龙给货车开慢悠悠的,脸上无表情,我见汽车马表,指针只有二十码,车子跑到官桥黄花桥水泥大马路上,仍然开二十码车速,我笑着对他说:“陶龙,能不能给车子开快点?汽车速度比自行车还慢。”
我的天,此生,我一辈子都记得,他给车速突然加速到八十多码,车子像离弦的弓箭一样,突飞猛进,我人吓得,本能地双手握紧驾驶室内手把……。
货车飞快地行驶,陶龙给油门踏到底,车子发动机,发出长长的嚎叫声,车子跑着跑着,差点撞到路边的树上,他这才降低车速,收敛。
这一天,我人是怎样的心情?我不多说了。
陶龙是1980年出生的80后,我感觉:他把我当老总,他仿佛在给我赚钱。
陶龙的个性,我非常了解,同在一个车上二,三年,他逢人就念穷,念苦念得苦大仇深,一个大男人,他一分钱都不会错花,记得有一次,我做业务,跟超市结算时,缺一元钱,当时,我摸摸自己口袋,没有一块钱,我就找陶龙借了一元钱,事后,做业务,给此事忘记了。
第二天一整天,陶龙都板着哭丧似的脸,不跟我说话,我也不知啥原因?怕惹恼他,影响他情绪,开车子危险。
哪知,下午返车回公司的路上,陶龙终于开口了:“张寅,不知是你真的遗忘了呢?还是假装糊涂?你昨天借我一块钱,该还我了吧!”
惊得我,眼晴都不知眨一眨,我清醒过来时,立转笑容说:“哦,不好意思,我现在就还你。”
我非常清楚地记得这天,2012年4月12日下午,老总安排我货车到安庆装货,陶龙给货车开到安庆半路上时,他对我说:“车子要加汽油。”我望了望油表,才跑一格油,说:“油还满的,跑安庆三个来回,油都够了,不需要加油的。”
我话刚说完,陶龙刹时脸色黑下来,发脾气说:“我说加油就加油!”给货车加最大马力,开到路边最近加油站,车子差点撞掉加油站里加油机。
我忍气吞声,车子到达安庆装货时,见到老总,陶龙恶人先告状,他不是就事论事,而是向老总告密,说我上午卖货,下午打牌……。
我的下场,可想而知,我能向老总解释什么呢?只有让时间说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往事芬芳,焉知非福,荊棘般人生,是我创作的源泉,恶人和好人都是我有缘之人,它成就了我笔下鲜活的灵魂。
我在湖东县玉兰府小区干保安,现在,在雨中巡逻,其实是漫步,既锻炼了身体,又闻了桂香清香,人,赏心悦目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