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东县水系纵横,河流环绕着一座座青山,秋天,云雾缭绕,秋色渐浓惹人醉,一阵微风扫过,满园黄叶四处飘零,秋色的风景,在我眼中熠熠生辉,岁月轮回,今年秋天又来临了,时间洗尽我心中淡淡的忧伤,秋天的美丽,我依然伸手可融。
今天,2017年9月27日上午,殷队长叫新来的保安余阳生,跟我后面实习,我很高兴接受,这项光荣的任务,说明我干小区保安,已经出师了,能带徒弟了。
跟首位徒弟,在湖东县玉兰府小区内巡逻,我俩愉快地交谈着,余阳生告诉我,他曾经的历史,我人惊懵住了,唏嘘不能自己:“想不到,真的想不到,他年青时坐过牢?居然五年刑期。”
他的罪行,让我匪夷所思,据他自己所讲:“我跟人家打架,本来是件小罪行,恰逢这年,1983年,全国从重从严打击犯罪分子,拉大网,给我也拉进去了,判我五年有期徒刑,你说我冤不冤?那些年,我才十八岁年龄,跟湖东县糖果食品厂,胡大和胡二兄弟俩打架,进了监狱。
第一年蹲的是号房,后四年在九成贩农场劳动教育,三伏大热天,戴个草帽,在烈曰阳光下顶着酷署,在田里插秧割稻,现在干个小保安,吃这点苦算什么呢?”
余阳生提到胡大和胡二兄弟俩,我立马接上说:“1983年,我县发大水,胡父亲在糖果食品厂宿舍二楼,有一间房,其林集镇三位小姑娘,前来县城玩耍,他兄弟俩给其中一位小姑娘**了,当年县城大水,湖东县正大街水全淹了,三位小姑娘鬼使神差,遇到在洪水中,划小船搬家的二胡兄弟,胡大,胡二给三位姑娘,带到水淹没了一楼的二楼宿舍房间,反锁房门,青天白曰给其中一位小姑娘**了……。
他兄弟俩犯下滔天罪行,被**的小姑娘父母亲,报案到湖东县公安局,当天公安民警捉拿胡大,胡二归案,由于是洪水防讯期间,性质十分恶劣,加上八三年严重打击犯罪分子,在风头上,属于顶风作案,1984年春,法院给他兄弟俩判死刑。
1984年4月,这年春天,我小家庭正好搬到厂河边宿舍,二胡父母家隔壁住。
枪毙二胡的两粒子弹,五角钱一粒,由胡父母,在县公安局购买了。
刚搬来六,七天,每天听到胡母在家翻捡二胡的衣物,胡母哭泣声阵阵,而胡父那些天,则忙着上诉,1984年年底,法院改判二胡,由死刑为十二年有期徒刑。”
徒弟余阳生,听完我的讲叙后说:“我家当年困难,只要三十块钱,就可以请位律师,我父母亲,当年拿不出三十块钱,如果当年家里有钱,能请到律师,像我这打架的小案件,最多判三年刑期。”
我和余阳生一边在小区内巡逻,一边交谈着,此时,一位靓丽的中年妇女,从五号楼大门走出来,见到余阳生,特惊讶,特兴奋,她笑着说:“老同学,你在我小区干保安?饭店不开了吗?”余阳生也高兴地说:“是的,今天第一天上班。”余阳生又对我,介绍他女同学说:“这是我美女同学,她从小学二年级,一直跟我同一班级,同坐一位,直到小学五年级,我跟她关系好吧?”我开玩笑点头说:“你俩真好,关系非同一般。”女同学笑嘎起来:“人都老了,还谈少年?你真会讲话,我都退休当奶奶了,今天有事,改天再聊。”
余阳生女同学飞扬的裙角,在这美丽的秋天,随风飘摆,犹如轻盈的蝴蝶飞来飞去,五十多岁女人,身姿依然窈窕淑女般美丽。
余阳生对我说:“人生的命运玄机,无法捕捉,如果我没有进监狱,说不定这位漂亮的女同学,是我的妻子呢,那我的命运,将会重新改写哟。”余阳生又对我说:“其实,我早都认识你,1999年,你在湖东县石岭小学门面房开烟酒店,童小六带十多位小混混,敲诈你店是不是?”我说:“童小六是地痞无赖,他在我店赊一瓶迎驾白酒,半小时后,带他一班兄弟十多人,到我店中闹事。
说我店中白酒是假冒的,他兄弟们,有的喝了酒肚子痛,有的喝了酒,屁股上长包等,非要我给他兄弟带到医院看病,如果不带到医院,可以拿钱了事。
他们那天下午,给我店电话线扯掉,不让我报警,不让我关店门,我答应他们钱款数,明天付给他们,才给我放走,我回到家,跟妻子讲这件事,妻子对我说:‘宁愿倾家荡产,绝不能让这邪恶分子们逍遥法外,敲诈得逞!请大混事的惩罚他们,以毒攻毒。’
我晚上十点多钟,到陶钢家,拜托他,陶钢一个电话打给童小六,在我面前当场搞定。”
余阳生说:“那一路商店,饭店几乎全敲诈光了,派出所不知关童小六多少次?这个人太无聊,地痞一类人,童小六到人家饭店,长期带两只苍蝇放入口袋,带几位小混混,常到人家饭店吃霸王餐,喝酒快结束时,他给口袋中,两只死苍蝇放入汤中,叫来饭店老板,说菜中有苍蝇,人家都了解他,自认倒霉,免了他们酒菜钱,让他们一伙滚东,了事。”
我对余阳生说:“童小六到你饭店,吃白食了吗?”
余阳生说:“我对童小六十分了解,他们每次到我饭店点酒点菜,我不答理他们,每次,我拿出长长的杀猪长刀,黑着脸不讲话,在磨刀石上,不停地磨杀猪刀……。
他们见此情景,脚没站稳,都逃之夭夭哟,换一家,到别的饭店蹭酒去了。”
徒弟余阳生讲到这里,说磨刀霍霍,我笑乐了,连续对他说:“好主意,巧妙!真巧妙绝伦!”
今天,2017年9月25日,我在这秋凉的下午,三点多钟,我一人在玉兰府岗亭守岗,没有多少车子出入,人靠在岗亭的木椅上,自己莫名地想,想那往曰在中学上学的情景,自己都觉得好笑,五十多岁,满头百发之人了,还在想曾经貌美如花的女同学:“嘿嘿,真是人已老,心不老,心越高,胆越小。”
忙碌奔波五十多年,经历了人间百态,世间冷暖,看够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名利场,怎么现在静下心来,想知道,心疼的姑娘,家庭还美满吗?我是凡尘中普通的人,我也常常回忆自己的过往,没有混出名堂,混到酸不拉唧地步,没有光宗耀祖。
偶尔码些文字,把自己过去的故事,融汇到字里行间,依心而行,自娱自乐:“有些事情拿不起,就放下,别伤人,一伤就是一生,有些无缘的人,留不住,就选择让其离开,别烦了自己。”
花无百日红,美女同学,早已经成为别人的妻子,现在很可能当奶奶了,美好的回忆,是人最甜美的过往:
1980年,我考上高中,分在湖东县中学403班,401班和402班为拨尖生班,我所在的403班为普通班,属于中等生,刚进高一时,前三次数学考试,我都是班上第一名,班主任老师选我为数学课代表,那年,学校开体育运动会,全班男女同学,都说我长得英俊,像《沙家浜》里主要演员-郭建光,全班同学举手表决,一致通过我,为进运动场,高举红旗选手,我好高兴和激动哟,这比拿三好学生奖状还光荣。
我选为举旗选手以后,无论上课下课,无意中发现女同学丽,时常盯着我看。
我每次跟她双眸对视的时候,她迷人的眼睛,满含深情,对我嫣然一笑,她娇小的脸羞得通红,丽,长相温润甜美又充满灵气,气质优雅哟,跟她曰久生情,她经常下数学课,向我请教数学题怎么做?
她跟我是邻居,都在湖东县凤凰山住居,她家房屋在山高,我家屋在山下,中间只隔一户人家老屋,我每天傍晚,路过她家门前时,都能看到她亭亭依门伫立,对我美丽地张望……。
那美好的身影,修长的柔发,婉如天边的彩霞,她是我今生最美的遇见,三十年后,曾经玲珑剔透的丽,已深深烙印在我心扉上。
1981年,我高考名落孙山,我背行囊,到乡镇古塘中学复读,这期间,丽写给我一封信,我至今仍保存完美无瑕,已保留三十六个春秋冬夏,人的一生命运,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白,我没跟她结成姻缘,倒是1982年,在云水局知青旅社,跟美丽的姑娘王三妹谈情说爱,走进婚姻殿堂。
丽有份不错的工作单位,1984年,我跟她偶遇到的时候,我已经有了一岁的女儿了,丽知道我已成为人父,她想成为我的妻子,红尘中有太多的无奈,一生中,难得有如此的真爱,弹琴解愁,琴弦已断了……。
男人的担当和为父的责任,我婉言谢绝了她,她痴痴地站在风中,久久地不愿离开……。
17年后的1998年,我购买了商品房,喜搬新居,丽不知从哪里得知消息?也送礼祝贺我,我为了还众位亲友的人情,在湖东县城大酒店,办数桌喜宴,庆祝乔迁之喜,丽也在邀请之列,那天下午,我到她家,接她吃喜酒,在去酒店的路上,她竟然在她13岁儿子当面,对我说:“我这一辈子,只爱你一人……。”她13岁儿子,站在马路上,呆呆傻傻地盯着丽,遥望半天。
三十多年后的今天,我成为一名湖东县玉兰府小区,打工的保安,她已是湖东县局机关单位一名女官员,每天上班下班,丽从玉兰府小区,大门前马路上经过,岁月苍桑了我的白头,而她经历五十多年的风霜,依旧黑发飘逸,傲人的身姿楚楚动人,美丽大方……。
三十年后,红尘依然笑我:我是一名傻不呱唧的保安,她仍然天生丽质,貌美如花,成为湖东县一名政府官。
哈哈,自己都觉得滑稽可笑,人生命运难卜呦:“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