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过后,进入正题。
能想到的问题基本都被我们一一过滤了一遍,跑路途中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也想好了相应的应急预案。接下来要做的,貌似也就剩下收拾金银细软一路向西了。哦不,向西北。
不过我还是有点儿不放心,毕竟我和那位素未谋面的“鲁管”兄在长相上还是有挺大差别的。总不能指望火车站售票的检票的都眼瞎吧?虽说我个人倒是真挺希望他们能在检我票时眼瞎一会儿的……
我向唐堆儿提出了我的担忧,不过没等唐堆儿开口,邦辰又是抢先接过了话茬:“这就不用你瞎操心了,我俩总不会卖了你。再说了,你要相信你唐哥的手段,你才见识了多少啊!”
我不明所以,也不想跟邦辰这鸟人废话,把目光看向了唐堆儿。
讳莫如深的一笑后,唐堆儿用打趣的语气问我道:”小恪,你,化过妆吗?”
额,我一时语塞,不知道唐堆儿为什么突然问了我这么一句话,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半晌,只好略微木讷地摇摇头老实回答道:“没,从来没有过。”
我是真没化过妆,以前和车灵在一块的时候,倒是被这妮子用她的化妆品恶搞了一通,不过那是车灵趁我睡着时搞的恶作剧,当然算不得化妆。想起车灵,我的心又沉了下去,车灵……算了,不想了。
看出了我情绪的变化,唐堆儿也没再调侃我,连邦辰也不再出言奚落。顿了顿,唐堆儿道:“大男人一个,没化过妆也正常。来吧,今天让你看看我怎么给人化妆。邦辰,小恪,进化妆间。”
邦辰对此像是习以为常,熟门熟路地来到了“菜窖”最里面的一间房门前,率先推开门走了进去。我在他俩回来之前只顾着研究匕首了,倒是没注意过那间看起来并不怎么起眼的屋子,事实上,我直到刚才还以为那是工具间或者杂物间。
尾随着唐堆儿进了化妆间,屋子不大,在我看来也没什么太过特别的地方。不过倒是窗明几净,特别是一面似铜非铜,又绝对不像是玻璃的大镜子,占据了正对着我们的那面墙的几乎整个墙面。
“小恪,接下来你什么都不要问,静心看着就好,有什么疑问都等我给邦辰化完妆过后再开口。”
“没问题。”
言罢,房间里就这么安静了下来。我找了个凳子坐在他俩旁边,全神贯注地样子仿佛在观看一场艺术表演。
自始至终,唐堆儿好像都没用到什么工具,但又好像什么都用过了,我不明就里,但也没开口询问,只是安静地做一个合格的观众。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震惊,不知不觉中已经站了起来,不自觉地走向邦辰他俩。不,现在这里已经没有邦辰了,有的是另一个人,一个名字略显猥琐的人:鲁一天!
在此之前,我是绝不会相信易容术的存在的。我一直以为那是各种武侠或者玄幻小说里才存在的东西。虽说有时候挺向往这门,手艺?但却从没幻想过能在现实中见识到它!
可现在,当邦辰在我眼前变成了另一个活脱脱的人鲁一天时,我也只能感叹:技近乎道矣!
在我震惊的当口,唐堆儿也完成了最后的善后工作。仿佛早就料到我的反应似的,唐堆儿只是风轻云淡地转过头问道:“怎么样,小恪,我手艺还行吧?”
唐堆儿的问话把我从震惊中拉了回来,我急忙回道:“什么叫还行,唐哥,你这简直顶呱呱啊!我赵恪,不!我鲁管这张脸就交给唐哥了!”
“哈哈!”唐堆儿也是被我逗笑了,接着正色道:“放心,我不会让你被人抓到的,你去用清水洗把脸,我休息一下接着帮你化妆。”
“是易容!”我纠正道。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快去吧。”
“好嘞。”
一个半小时后,一行三人已经来到了盛京火车站。当然,唐堆儿用的也不是本名,他也给自己易了容,不过他现在的名字比邦辰我俩正经多了,而且依旧姓唐:唐朝。
我们的计划是先进入内蒙的通辽,那里距离盛京并不是很远,坐火车大约四个小时的车程。票价也不贵,一人才四十六块五,当然了,是硬座票价。
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我想这会儿,728上铺睡着的那个“赵恪”已经被人发现了吧?管他呢!
进入火车站内部倒是颇为顺利,除了邦辰的三棱军刺和那大量的现金不能过安检,被我们耍了个小手段带进站之外,我们身上并没有其他称得上“违禁”的物品。
另一个小插曲是唐堆儿的黑木棍引发的,安检员以为是铁器,可安检仪器又没有报警,在唐堆儿解释过自己是个厨子,这是他的专属擀面杖之后,也被有惊无险地放行了。
在火车上的事没什么可说的,除了第一次坐火车的人也许还有些新奇之外,那些经常坐火车特别是坐长途超长途火车的人,估计对坐火车不会有太大的热情。个中滋味,坐过的人才懂。
次日凌晨一点半,火车不急不缓地停靠在了通辽火车站。凌晨的通辽显得格外的寂静,丝毫没有因为三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而变得丝毫的喧嚣。
出了火车站,三个人都是饥肠辘辘的,除了昨天中午吃的那顿火锅外,三个人几乎都是水米未进。好在在火车站的马路对面,转过一个街角后竟然还有一家“兰州拉面”馆还在营业,这让三个衰货顿时感觉喜出望外,什么也别说了,开吃!
不过到了店里才知道,这个时辰店里除了牛肉饼再没别的食物了。不过也算是差强人意了,总好过三个大男人一块吃薯片吧:你一片,我一片,那画面太美,我不敢想……
饭罢,一行三人大摇大摆地来到了面馆对面的快捷酒店,丝毫没有一丝一毫低调的打算,仿佛这三个人不是一个逃犯外加两个身份不明的人,而是来内蒙骑马射箭看摔跤的游客三人组似的。
跟在服务员身后来到了我们开好的三人间后,三个大男人没那么多讲究,简单地洗漱了一番就各自躺倒在了自己床上。
片刻后,我率先开了口:“唐哥,天儿哥(我们仨已经开始叫彼此的化名了),我们明天去哪,是不是睡前商量一下?”
转过身来看了看我,唐堆儿说道:“这块儿小天比较熟,明天他会带我们去个地方,我们去那里休整一下后,再作打算。”
我又看向邦辰:“那天儿哥,明天我们去哪啊?”
邦辰:“进塔。”
“塔?什么塔?”
“到了你就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