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人,我家王爷问的是二小姐的闺房在何处。”
甚至是孟彻都有些不耐烦,看着这苏清河脸上的神情,充分的说明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只听到木槿声嘶力竭的一声来人呐,瞬时神七溟不顾一切的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快步走去。
那一幕,令人发指。
木槿被人拖到在地,皮鞭扬起落下,皮开肉绽。
得到自家主子指令,孟彻快步上前一把将木槿搀扶而起。
“想不到,在苏大人府上竟是还会用此等私刑!啊!苏小姐!”孟彻的呼喊引得神七溟顺势往上瞥了一眼。
苏棉幽的脖颈悬挂在那白绫之上,全身悬空。
脸已是被憋成了猪肝色,那大夫人诚惶诚恐的即刻跪倒在地哭诉着:“民妇不知三殿下到来大失远迎”
神七溟的眉头紧锁,长袖一甩那袖暗藏指刀飞舞在半空之中划破了白绫。
庭院,蜜桂纷落,苏棉幽只觉得身子一轻顺势跌落。
一个箭步,神七溟胳膊一举,那身材娇小的女子落入他那坚挺的臂膀之中。
四周一阵嗡鸣,浑浑噩噩,苏棉幽用尽全身力气微弱睁开双眸,当她对视上面前那双狭长有神的凤眼时,心中犹如触电般一闪而过。随之便一切浑然不知。
“苏大人,今日之事?”神七溟温怒。
苏清河从未见过这三殿下发起火时的样子。
听闻距最近一次,那便是年幼时一把火要烧了昭阳殿。
自幼习武性格又性格孤僻的神七溟,因那昏君皇帝要废后,带起逸国万军便要火烧昭阳殿,更是声称大家一并同归于尽。
昏庸无道且又软弱的皇帝,故此再也不敢提起此事。
但也更是因此,更加厌恶自己的这个小儿子。
苏清河站在原地浑身打颤怒视着大夫人:“此事,此事下官着实不知情。方才下官一直在与殿下您一同洽谈不是?”
大夫人连滚带爬的拉着神七溟的裤脚啜泣道:“民妇也是刚刚来此,听闻手下婢子说幽儿是因为与,与三殿下您合不来。今日得知您的前来,硬是要以死相逼退婚”
退婚?
神七溟凝视着怀中的女子。
思索许久,他已笃定此事有疑,如若照着这女人的性子,若是要退婚,她必然会亲自闹上皇宫面圣。
无论怎么去想,那苏棉幽绝不会是一个能做出轻生这等傻事的女人。
“人我带回去,大婚之前本王亲自护送王妃归府。苏大人应该知道该怎么做。”神七溟瞥了眼四周的人,主仆二人抱着苏棉幽及木槿堂而皇之的上了王府的马车。
浑浑噩噩睡梦之中,苏棉幽总是觉得自己好似回到了现代的席梦思大软床上。
痛楚袭来,加之梦魇,蓦地苏棉幽睁开了双眸。
一旁的神七溟本在打盹,也为之一颤缓慢的睁开了眼。
醒来时苏棉幽才察觉到自己竟然枕着神七溟的胳膊!那么,刚刚梦里的席梦思大软床她着实是不敢继续往下想下去了。
“这儿是哪儿?”苏棉幽吃力的开口问道。
“王府,也是你日后的家。”
神七溟起身,整理衣着顺势打算离去。
打从更深刻的意义上来说,他们二人确实不熟,且孤男寡女。素来颜面极薄的神七溟,更是怕尴尬。
望着那深墨色顷长的身影,苏棉幽看的出神,半晌才开口:“神七溟,谢谢你。”
就在神七溟离去之际又折回瞥了她一眼:“要留在这王府,便也要与我一般。冷血嗜血,你可当真想好?”
对于此刻的苏棉幽而言,她犹豫了很久。
“天要亡我,可,我不信命。”
“好。”
二人简短的会谈,苏棉幽心中一阵温热。
平日看似冷酷无情的神七溟,根本不似外界传闻般那么的腹黑,也更是没有真的冷酷无情,杀人如麻。
半个时辰后,侍奉的婢子推门而入。
婢子不敢直视苏棉幽的双眸,战战兢兢的双手奉上衣物褪去到一旁。
苏棉幽换好衣物,瞥了那婢子一眼:“我又不能吃了你,为何这般惧我?”
“奴,奴婢没有。”
“说实话。”
婢子耷拉着脑袋帮苏棉幽整理着衣物:“奴婢,奴婢来时,府上的婢子都不愿前来侍奉您,他们背后都传闻,传闻说您是妖女”
“苏小姐您切莫动怒,您怕是不知道,府上也有侍妾若干,但常年都在冷院儿待着,王爷不近女色,而您却又是在大婚之前入住王府,他们都说,都说您给王爷用了妖术。”
这婢子说话着实好笑,惹得苏棉幽一阵哄
笑。
苏棉幽瞥了她一眼,生的也算是眉清目秀,譬如那木槿般看着顺眼。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承欢。”
承欢,承欢膝下,好名字。
坐在铜镜前,苏棉幽一遍遍的抚上自己那白皙纤长的脖颈,那刀伤刚好,又添新伤,这具身子跟着她也算是受尽了苦头。
承欢快步走上前去帮苏棉幽梳妆:“苏小姐您莫要忧,王爷给府上珍藏多年的灵药都拿出来了呢,我来时听闻王爷说起女子最是爱美,那灵药准能将您脖子上的伤痕修复完好。还有还有,那位叫木槿的姐姐,被孟大人一同带入了王府呢。”
木槿也被带来了?苏棉幽悬在空中的那颗心终于算是能放下了。
接连两日苏棉幽都是卧床休养,苏府的人来了两次求苏棉幽回去,但她都是避而不见。
不知神七溟在忙些什么,着实待在自己的房内太过无趣,苏棉幽打算在王府四周转悠转悠。
出了这别苑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假山假湖,湖水湛蓝无比,湖面上一层四季莲,开的更是璀璨耀眼。
转角遇到了孟彻。
“属下见过苏小姐。”孟彻说话时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他追随神七溟多年,而今他在神七溟的心中也更是有了一定的地位,那日一言不发抱着木槿回来王府,再见着苏棉幽,孟彻自然是羞愧难安。
男女之间那点心思,苏棉幽更是明白。
如果孟彻当真可以对木槿真心相待,苏棉幽也算是宽了心:“帮我照顾好木槿。”
一番叮咛,孟彻只觉万幸苏家小姐没有问起木槿到王府的由来。
笛声入耳,醒目悦耳。
顺势苏棉幽回过头去,房檐上那长袍垂下墨色身影她再是熟悉不过。
“明日便是本王母后的诞辰,你与我一同赴宴,如何?”他的眼眸深不见底,只要多看一眼,苏棉幽便觉得仿佛要将自己吸入。
怔了怔她回过神来,即便是不受宠的皇后,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自然是京城女眷挤破了脑袋要去赴宴,那苏元珠更是少不了。
“好!”一口康强有力的回应使神七溟为之一愣。
一觉睡到天亮,门外婢女们争先恐后的前来请安为苏棉幽梳洗。
着实来说,送来的这些朱钗发饰定是比那苏府上的奢华的多,苏元珠本就担忧怕她压了自己的风头,更是不会将那最好的给她。
苏棉幽挑选许久都未能挑出一只自己觉得满意的。
已经收拾利索准备出发的神七溟来到苏棉幽的房中,见着此景又转身回房取了一个巴掌大的木盒。
他站在苏棉幽的身后,娴熟的挽起发髻打开木盒,几乎一气呵成。
木盒内一只白玉发钗,下垂处几颗做工精致的小樱桃。
仔细一看,那可不是上等的玛瑙制成,这精美的做工看着苏棉幽都觉得喜欢的紧。
回过神来,苏棉幽尴尬一笑:“谢,谢谢。”
二人坐上马车,从始至终神七溟都在闭幕养神。
不管怎么说今日可是皇后诞辰,他的母妃,苏棉幽日后的婆婆,难道这冰块脸都不怕她入宫说错什么话,惹得皇后不高兴吗?
“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苏棉幽先是试探性的看着神七溟。
打开双眸,瞥了眼右侧的人儿,他开口道:“你希望我说点什么?”
苏棉幽再也不说话了,一开始对神七溟她可是抱着十二分的敬畏!毕竟他救了自己的性命,加之几次三番的出手相助,而他一摆出这一副高冷孤傲的姿态时,苏棉幽恨不能掐死他!
宣武门的侍卫见着三殿下的马车,甚至是连检查都免去,一路畅通无阻。
苏棉幽可是坐着轿子硬是到了椒房殿的门外。
椒房殿?她小声呢喃,不是只有皇上最心爱的女子才能住在这儿吗。
尾随着神七溟的脚步她踏入了椒房殿,上次入宫,苏棉幽根本没有过皇后,更甚至是连皇后在不在玲珑阁她都不知道。
椒房殿内一比那延禧宫内冷清的多,来往宫女几个。
还未进门苏棉幽便嗅到了一股子沁人心脾的檀香味儿,甚是好闻。
但,若是往深处去想,这儿又何尝不是一座极其奢华的牢笼。
古代帝王,逐个无一不是三宫六院,所谓美女如云,即便是皇后得不到皇上的垂帘便也只能孤老在这宫廷之内。
伺候皇后的掌事宫女涟漪拉开珠帘,那皇后端庄的坐在檀木木椅上。
她的手中还挂持着一串檀香手串,四周可见无一不是佛教用具。
“儿臣拜见母后。”
“民女苏棉幽叩见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