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卡斯举起手中极度不合尺寸的“刺突十剑”,朝少女刺去。少女面不改色,不管对方的武器是怎样的,依旧像之前那样,只是,这次不像之前那般简单,“呲呲呲一一一”少女松开了手。可那只柔美纤细的手已不复之前的白净,手上到处都是红色的烧伤。要是普通人早就受不了跳起来哇哇大叫了,但少女却始终毫无反应,丝毫不在乎手上那刺骨的疼痛。
看到这里,巴卡斯兴奋的大叫。“哈哈哈哈,怎么样知道厉害了吧,你还以为你可以像之前那样毫不费力的就能空手接白刃吗?!别白费力气了,在我把‘刺突十剑’的面前,一点用也没有的。”少女不为所动,再次伸出手来,握住了剑刃,手再次发出了“呲呲呲一一一”的声音,同时还发出了一阵奇异的肉香味!但还没完少女伸出另外一只手来,共同握住了那灼伤自己手掌的剑刃。“呲呲呲一一一”的声音层次不绝,看到这里,巴卡斯欣喜地笑开来,“怎么样,滋味好吗?别担心很快就会让你上西天的。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不会有多痛滴。这是我代表神明给与你这个肮脏底下血脉不纯的恶魔最后的恩赐呢。乖乖的去死吧!”巴卡斯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刺穿少女的胸膛。可是结果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当剑端与少女的胸口仅有一拳之隔的时候,尖端停住了,“可恶,我还就不信了。”可不管他再怎么用力,那尖端始终与少女的胸口有一拳之隔,纹丝不动。这小小的一拳之距决定了两人的生死。
少女始终拽着剑刃,“嘀嗒嘀嗒一一一”鲜血缓慢地从手中滴落,可不管怎样她都不曾松开手过,“混蛋你给我松手,松手啊!”少女缓缓眨了一下双眼,突然用力,“啊啊啊啊一一一一你你,你要干什么。”巴卡斯看着自己不断地上升,吓极了。她竟是硬生生地将这把剑连同巴卡斯一起举起来了!“怪物!你一定是个怪物!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巴卡斯紧紧抓着剑柄将全身都靠在上面,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去。他只是神殿当中的小角色,也仅仅是大魔法师初级。别说是飞行就连浮空都没有体验过,面对着这前所未体验过的高度,说不怕那是骗人的。少女将剑缓缓举过头顶,然后重重摔到地上。巴卡斯因为受到了巨大的撞击,痛地松开了手。“刺突十剑”因为失去了持有者的魔力供应,很快就变回原样,重新变成了“日光十字架”和“月光十字架”,两个十字架都失去了原本明亮的颜色,暗淡的躺在了地上。
“可恶!可恶!你这个混蛋竟然敢,咳咳咳一一一”巴卡斯慢慢地从地面上站起,刚才的那一下重摔,不仅使“刺突十剑”变回原样,还是他受了不小的内伤,魔法师虽然可以施展强力的魔法,还能远程攻击,可单薄并且极容易受到伤害的身体是他们难以克服的弱点。一步一步,少女不为所动始终向着目标前去。“可恶,你想干嘛,你你不要过来,否则我不客气了。”随着少女不断跨出一步又一步,巴卡斯也不断后退一步又一步。巴卡斯绞尽了脑汁想要想出可以绞杀对方的魔法,可脑子当中一片混乱,什么也想不出。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杀得掉。这家伙可是连“次突十字”都杀不掉的家伙,他所学的那些魔法怎么可能会有用呢。
“别过来,否则的话,否则的话,我就把他杀了。”巴卡斯掏出一把匕首架住克雷迪尔的脖子,“你,你难道就不在乎你父亲的生死吗?!”“父一一亲?”这是少女自醒来后说的第一个正常的话,仿佛如同牙牙学语的小孩子一样。“对,就是你的父亲,他可是辛苦把你养大的人,还不惜为你犯下大错,你难道就想看着他死在你面前吗?”“父一一亲?”说到这里,少女眼瞳的颜色瞬时间变为了原本清澈的钻石蓝。“父一一亲?”少女捂住了头,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眼瞳中的颜色再度变成了妖异的血红色,可还没有维持多久又再度变回了钻石蓝,双眼的颜色在清澈的钻石蓝和妖异的血红色中不断的交替中。随着少女眼眸颜色的不断交替,少女脸上的痛苦之色越发明显,因为极致的痛苦,很快少女的身上便被汗水打湿,豆大的汗珠不时从少女的脸上滚落。
“好机会,趁现在杀了她!”虽然巴卡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正当他正准备偷袭的时候,克雷迪尔一把拉住了他的衣服。“克雷迪尔,你干什么?”只见克雷迪尔义正言辞的说:“我劝你别那样做,趁现在快跑,否则的话,下一刻死的人就是你。”巴卡斯一把甩开克雷迪尔的手。“别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怎么可能会好心帮助敌人?”克雷迪尔笑了笑“你会后悔的。”“后悔,绝不~!”克雷迪尔摇了摇头,默默地叹了口气,话已至此,他已经提醒过他了,已经算是足够仁慈了,自己找死,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巴卡斯举起匕首,蹑手蹑脚地一步一步靠近,活像一个见不得人的贼一样。快了就快了,还差一点点,被痛苦折磨的少女并没有注意四周的动向这就给了巴卡斯可乘之机。当他与少女之间仅有两只手的距离时,巴卡斯霍然出手,可就在他要成功时,少女终于实在受不了痛苦的折磨,蹲下了身子。就是这一下,使她躲过了一劫,匕首的锋刃,擦过了少女的右肩。也是这一下使得少女的眼瞳再次恢复成妖异的血红色。“血……我,要血……我闻到了血的味道。”少女再次呢喃,缓缓站起身来,再次如同机械一般,巴卡斯吓得瘫倒在地上,满脸的恐惧。“别!别过来,我是神殿长老的重孙子巴卡斯·布朗特韦恩,你要是杀了我,我的曾祖父不会放过你的。”随着少女越走越近,巴卡斯不断地往后爬,但还没有等他逃出生天。一只手便穿透了他的胸膛,然后再缓缓抽出,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了出来。等手彻底抽出后,他才发现那只手里好像握了些什么。好像,
那只手里握着的是心脏……奇怪,这种手法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呢?对了,这不是之前他把“月光十字架”从她体内拿出来的方法吗?可笑啊!他被他之前杀掉的人用他杀她的手法杀掉了,真是讽刺啊!他脸上挂着讽刺的笑容,倒在了地上。
少女握着手里的心脏,才从身体当中取出的心脏还带着微热的体温。“碰一一噗一一”少女毫不犹豫的用劲将心脏握碎,鲜血迸发出来,染红了少女的整只手,少女轻轻舔了一下手中的鲜血,皱了皱眉头,立刻就将舌尖上的血液吐掉。“不好吃,那个香甜的味道,在哪里呢?”少女不住地张望着,想要寻找自己要的美食。而在不远处,伊莉雅紧皱的眉头不由得舒开。时间倒回到一分钟前,在伊莉丝将巴卡斯的心脏挖出后,因为施法者的死亡,锁链失去了魔力来源自动消散。在她感觉到锁链松开后,第一时间发应过来,立刻施展风行术快速移动到克雷迪尔旁边,展开结界隔绝气味。
“伊莉雅,将结界解除吧!”克雷迪尔突然开口说。“你疯了。”伊莉雅皱起了眉头。“现在要是解除结界,你血液的气味就会立刻被感知。”“我知道,所以解开吧!”“你是在开玩笑吗?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你之前的那个乖巧听话的女儿了,现在的她不过是个被吸血欲望给控制的伊莉丝,完全失去了理智,一旦解除结界立刻就会过来吸你的血。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本来就只有死路一条,现在解除结界,只会让你提前送命。”这大概是伊莉雅这辈子第一次说这么多的话。“我明白,但是展开结界又如何,吸血鬼的嗅觉极为灵敏,伊莉丝迟早会发现的。刚刚觉醒的吸血鬼,是无法抵抗鲜血的诱惑的。特别是与之本身流着相同血脉的人的血液。反正我就快死了,就让我在死之前为我最爱的女儿做最后一件事吧!”
“唉一一”伊莉雅不禁叹了一口气,一挥手将结界解除,离开了克雷迪尔,远远地观望着。结界接触的一刹那,浓郁的鲜血味扑鼻而来。闻到了这股味道,伊莉丝眼中的血色更加浓郁,一瞬间就来到了克雷迪尔面前。但她却并没有立刻吸血,反而在他的伤口处不停地嗅着,确认着味道的来源。“来吧,这就是你想要的血,味道闻起来是不是很香?”少女轻轻的点了点头。“那么,来喝吧!”少女用舌头轻轻的舔了一口伤口,舌尖上立刻弥漫着一股腥甜的味道。尝到了自己想要的味道,少女脸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然后立刻,毫不犹豫的从克雷迪尔右肩的伤口咬了下去,大口大口吮吸着甜美的血液,闭上眼睛似乎十分地享受。克雷迪尔抚摸着伊莉丝的头,跟以前一样温柔。这一刻,时间似乎过得十分缓慢,明明正在进行的是十分血腥的事情,可此刻却弥漫着十分温馨的气氛。
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生什么事了,我在做梦吗?”刚才发生的一切对于我而言就好像是做梦一样。
“父亲,怎么会!”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我瞪大了双眼。“我杀了人,还在喝父亲的血,我都做了些什么!?”也许是看出我的想法,父亲一把抱住我,安慰我道:“没关系,巴卡斯那是他咎由自取,当你听到我时你回复了一些神智,他本可以相安无事,但就因为他刺伤了你,才害得你又再度被吸血欲望控制,这不是你的错。刚刚觉醒的吸血鬼是无法抵抗血液的诱惑的,特别是与之本身流着相同血脉的人的血液,当我把你强行留在身边时,我就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但我一点也不后悔。因为你是我最爱的女儿啊!就当时做了一场噩梦吧!”“父亲!”我哭了。我可以感觉到,父亲的血液在一点点流失,而我的伤口在迅速恢复,我多么想要停止这一切,可我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任由自己,一点点将父亲所剩无几的生命一点点吸走。
“乖,喝吧!不要犹豫,血液可以使你快速恢复伤口,如果你不喝的话,我们两人迟早都会死,这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但要是你喝了,死的就只会是我。刚刚觉醒外加身受重伤,你能够在还没有吸血时回复一点神智,能这么早恢复意识,已经很了不起了,我为你而自豪。”明明胸前的伤口早已愈合,但胸口的痛楚却依旧存在。痛,好痛,明明正在喝着的是对于吸血鬼来说相当于盛宴的血液,但此时却觉得苦涩无比。仿佛有什么东西滑过唇边,混入在血液中,那咸涩的味道那么突出。“父亲!”眼中满含泪水,即便强忍着,但还是有泪水不自觉地滑落。自从喝了血后,我眼瞳中的色泽正在不断变化着。
双眼的色泽在清澈的钻石蓝和妖异的血红色中不断交替着,最终定格为一一一半清澈,一半妖异;左眼是依旧是之前那如同天空般干净无暇的钻石蓝,而右眼却不再是之前那妖异的血红色,而是如同玫瑰般幽雅醉人的绯红色。这证明了少女的身份,拥有一半吸血鬼血脉的半吸血鬼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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