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秦苍的羊皮袋又是空空的,倒不出一滴酒来。
“小厮,过来给爷打酒去!”过了半天无人响应。
“这个家伙,也不知跑哪儿去了。还要爷自己去。md!”
说着说着,将羊皮袋别在腰里,跃上马背,骏马一声嘶鸣,就飞将出去。
不到半盏茶功夫,骏马已带着秦苍来到新开的酒肆旁。
“唷!爷,您来啦?方圆百里,谁不知道您大漠枭雄啊?爷,您请进!”说着说着,老板娘挥舞着罗帕,一扭一扭的往秦苍身上靠。
“滚开!爷不稀罕这种货色!”秦苍一脸厌烦。
“唷!爷不喜欢也不要这样无情啊!垂涎老娘美色的可不在少数呢。呃?”老板娘又抛了一个媚眼。
这次秦苍简直无语了。
“爷,您的马真好,叫啥名儿啊?”
“飞龙!”
“飞龙好,呃,爷还是别站着了,过来奴家给您斟酒吧!”
老板娘立即吩咐小二将秦苍的马牵过去喂草料。
“用那上好的草料给我把飞龙伺候好了,爷待会儿有赏。”
老板娘拿来一坛女儿红,又切了三斤牛肉,端来放在秦苍面前。
这时秦苍才瞄了一眼穿着红色绣花丝绸衣裳的老板娘,谈不上绝色,倒也妖艳风骚。若不那么放荡,倒也不失为一大美人。
“你叫什么名字?”
“唷,爷终于想起问小女子的名字啦?”
“爷问你话,你好生答话就是了,哪儿来那么多废话。”秦苍略微有些不满。
“奴家绰号玉貂蝉。”
“除了绰号,就没个名字?”
“唷,小家小户,哪儿来那么多名号?奴家就喜欢这名字,便这样叫了又何妨?”
“有意思。过来!坐爷腿上,和爷一起喝酒吃肉。”秦苍一把搂过纤纤细腰的玉貂蝉,在她怀里掏出一把匕首。
“哼!这怎么说?”秦苍有些愤怒。
“爷不必生气,奴家区区弱小女子,若是没个真功夫,加上三五兵器防身,这商场哪有我玉貂蝉的身影?早被人灭了口了。”
“说的也是。那你有什么绝活啊?让爷见识见识。”
“嘿!”说时迟,那时快,玉貂蝉一挥衣袖,立即抛出四五把匕首,手柄用那天蚕丝束紧了,射出去,“噌”又收回。
“这是三脚猫功夫吧?啊?哈哈!”秦苍看了之后,不以为意。凭她这等功夫,还敢在江湖上混!
突然,玉貂蝉手指一拈,甩出八九根金针,秦苍没来得及躲闪,中了一根。
“好你个骚娘们儿,竟敢行刺爷!爷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说着说着,秦苍一个凌波微步,上前就要掐住玉貂蝉的喉咙。
“哈!”玉貂蝉一跃而上,几步翻腾,就到了牌坊上。“你中了我的毒针,这种毒非常罕有,一年才得一滴。你中了毒,就休想活着走出大漠!哈哈哈哈!”玉貂蝉非常的狂妄。
“爷与你平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何以非要置爷死地!”秦苍的脸色越来越黑,眼看就不行了。
“你说无怨就无怨,无仇就无仇了么?”
“那你有何冤仇,一定要我死才罢休。”秦苍开始有些喘。
“你可记得,十八年前,你爹杀了洛阳甄氏全家?”
“上一代的恩怨,为何还要殃及后世?”
“你说得轻巧。被残害的不是你们秦家,你当然无所谓。可是我心里恨!”
“你凭什么认定你家人为我父所杀?”
“血泊中有你父亲玉玦在此,你还想抵赖么?”
“仅凭一块玉玦,你就认定是我父所杀,未免太过偏激。”
“我偏激?”
“是!玉玦在哪儿找到的?”
“王爷亲手给我的,还会有假?”
“王爷?”
“是!”
“如此说来,你可真是恨透我了?”
“不错!”
“哼!那恨我有何用?你为何不杀我父?”
“因你父在嵩山少林寺出家当了和尚,若我执意灭口,恐有些说不过去!”
“说谎!若你想杀一个人,岂会因他出家就饶其性命。”秦苍的脉搏已经越来越虚弱,口吐鲜血之后就倒了下去,没了知觉。
“哈哈哈哈!哼!”玉貂蝉一甩袖,腾空而起,一眨眼功夫就消失了踪影。
一道白光闪过,刁皇翩翩而至。
仙子看了看面色铁青的秦苍,掏出一只瓷瓶,扯开瓶塞,将瓶内雨露缓缓倒入秦苍口中。过了一刻钟,秦苍渐渐恢复了人色。
“你可记得我说的话?”
“仙子嘱咐我莫要锋芒毕露,好生读书的。”
“那你是怎么做的?”
“仙子,小生知错了。请仙子责罚。”
“责罚不必了,有人替我责罚过了。”
“你说玉貂蝉?”
“不错。你若锋芒毕露,自然有人收你!”
“仙子已是第二次搭救小生性命,不知是何缘故?”
“你乃本仙子前世夫婿之转世,因本仙子前世欠了他的债,故而救你性命。”
“难道仙子没有别的意图?”
“你若是真的锄强扶弱,倒也不失为一个人才。”
“仙子的意思是?”
“女娲娘娘的本意就是要本仙子锄强扶弱,匡扶众生。若你肯在尘世为扫除恶魔尽点力,倒也省得我奔波劳苦。”
“那就多谢仙子成全了。不过我如今早已成为众矢之的,如何能够摆脱之前作下的阴影?”
“我可助你易容。”
“那么是永久的还是临时的?”
“你经我易容后,别人是觉察不到的。难道你想彻底变个模样?”
“起码要让我行走自如,再没有从前的阴影了。”
“那么我将你变成一个富商模样。不过这个富商却很儒雅,你切莫暴露自己本性,张口闭口都是爷,这样方可保你周全。”
“谢仙子成全。”
刁皇将手一拂,顷刻一道白光渗入秦苍脏腑之内,大漠枭雄一下子就变得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更是手握折扇,唇若傅朱的富商公子了。
“我赠你两套白衣,你穿上即可往那洛阳而去,无人再凭空找你麻烦了。到了洛阳府,靠着私塾,有一座宅院,名叫柳风苑的,里面丫鬟十六,小厮六十,供你调遣。另聘了一管家,你要好生听从他的安排。因为虽说是管家,却是我要他辅佐你的。因而他告诉你的,必定是我的旨意。”
“谢仙子馈赠。仙子大恩,小生无以为报,必当竭诚扶弱,普度众生。”
待要抬头再见一眼仙子时,刁皇早已不见了踪影。
穿上白衣,走到河边,看见水里清秀动人的身影,秦苍忍不住笑了起来。
“吾乃一介莽夫,今日托了仙子福,也能变得如此俊秀潇洒,真乃奇迹也。”于是策马扬鞭,又赶回洛阳了。
洛阳柳风苑早已是鞭炮隆隆,热闹非凡了。管家成据在大门已恭候多时,见到东家到来,遂打恭迎接:“东家,府里上下可都等了许久了。请东家速速入内,厨房备有好酒好菜,东家鞍马劳顿,辛苦了。让奴才们为东家接风洗尘。”
“劳烦管家操心了。”
“鄙人姓成。”
“成管家,以后就有劳您老上下打点了。”
“愿为东家效劳。”
洛阳城内,听说新来了一家富商,主人英俊潇洒,许多大户人家都闻名想要与其结亲,其中不乏许多有钱有势的富户。其中一家,乃是当朝宰相夫人的近亲。
“成管家,我可要应允这桩婚事?”
“东家尽可速速置办聘礼,鄙人会为东家妥善操办这桩婚姻。听说那苏家小姐,也是如花似玉,知书达理,女红刺绣,琴棋书画,样样皆精。东家娶了她,不亏。看得出是个贤妻良母。”
“那么仙子的意思呢?”
“这原本就是仙子属意的婚姻。”
“那就顺从了仙子的意思。”
成管家于是开始请冰人做媒,互换八字,下定聘礼,择吉日置办婚宴,迎娶苏家小姐过门。
方圆十里内的富户公子,都遣人前来道贺。一时间,传为洛阳一大快事。
隔壁私塾先生,听说邻居秦公子要娶亲,也送来了贺礼。
冬月二十八,鞭炮隆隆,唢呐欢快,迎亲的队伍,排了半条街长,由于是苏家小姐的婚事,因而达官贵人也都过来捧场,一时之间,好不热闹。没有人再提起那个大漠枭雄,他已经被人彻底遗忘。
“新娘下轿!”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新娘给公婆上茶。”
其实哪有什么公婆,一切都是遵照仙子旨意,托付成管家找来临时充数的夫妇。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只不过,新娘不是仙子,而是仙子指定的人选。
揭开盖头,果然姿色非凡。
“相公。”一声柔媚的低语。
“娘子早些歇息吧。累了一天了。”
“妾身给相公倒茶。”说话间,苏家小姐已然转到了桌前。
斟好一盏茶,缓缓的走来,将茶盘高举。“请相公用茶。”
秦苍忙接过茶盏,缓缓的啜饮,一边瞄着他的新娘。如今,有了仙子的铺垫,大业可成了。
“相公歇息吧。妾身侍奉夫君躺下。”
“多谢娘子。”
“小奴,端盆水来,我要为夫君擦脸。”
“是,奴婢领命。”
俄顷,小奴端了一盆热水来,苏家小姐将罗帕浸湿,拧干,为秦苍轻轻的擦脸,又将秦苍双脚放入铜盆,轻轻揉洗,擦干,然后在一边卸妆去了。
这苏家小姐果真是天生丽质,卸了妆依然倾国倾城。
“夫君,以后直呼我名字吧。我叫雪凝。”
“娘子,睡了吧。要唤你名字,等明早再说。”秦苍一把揽过雪凝细腰,将她抱入床上。一夜温柔,自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