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的烈日直照在玉怡颓废的身上,她丝毫没察觉到有何不妥,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在街上游荡。她不想就这样回府去,内心透着强烈的不甘心,更糟糕的是他愤怒的脸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她幼小的心灵。
玉怡忍不住挥动着粉拳朝天怒吼:“我一定要让你给姑奶奶道歉。”此时,她现在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先人一步找到那位千金大小姐。
人海茫茫,上哪去找呢?这可把玉怡弄迷糊了,站在人群里苦思良计。
“让开,让开…”一阵粗噪的吆喝声吸引了玉怡的注意力,只见东方瑞一脸严肃的指挥靖王府的守卫兵分几路的满城搜人,分批的守卫对着前方阻路的百姓毫不客气,又打又吼,嚣张至极。但是东方瑞面无表情,全然不顾。
玉怡心底的怒火悄然点燃,他现在的冷漠,让她觉得曾经他的笑都是那么的虚伪。
想到这,玉怡愤怒地往路中间一站,两手交叉在胸前不语。带头的那个守卫先是一愣,然后用极不耐烦的口气说道:“小兄弟,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敢阻饶官府办事。”
“哼,阻饶你又怎么样,今想过去就先过我这关。”
带头守卫一阵冷哼,“不知死活的东西,兄弟们,上!给我好生伺候了。”
一阵舞刀动枪即将上演,东方瑞瞧在眼里,捧着个怒脸走了过来,怒斥道:“都给我住手,人都没找到还有闲心情跟这种不只天高地厚的人罗嗦。找不到人小心我要你们的脑袋。”
此言一出,带头的那个守卫双腿没由颤抖了一下,声音颤抖地回道:“小的这就去找。”说完,带着一行人匆匆离去,完全没了刚才的那种嚣张。
玉怡看着此情此景,不由的眉开眼笑,开心不宜。但是隐隐约约中,她感到似乎有人盯着自个浑身很不自在。马上,她的想法被证实了,她回头对上的是他炙热的目光,且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玉怡脸“唰”地涨得通红,张口结实地说道:“你。。。你干麻这样看着我?”
“难道天下的任何闲事你都要插手管不成,我倒很好奇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说这话时,怒意已经大部分消退,而隐约间语气里似乎透着以前调素的味道。
玉怡没察觉到,仍旧气嘟嘟地说道:“关你屁事啊。”说完,风一样的溜了,她一刻都不想跟这个如虎如羊的人呆在一块了。
东方瑞轻轻摇了摇头,突然忍不住笑了笑。
走着走着,玉怡似乎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脑瓜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把正事忘了呢!”
前方传来一阵阵杂响,围观的人时不时地叫着:“好。。好。。”接着就是接连不断的掌声。原来在搞杂耍,正欲转身,突然心生一计,一股脑地冲上前去夺下伙计手上的鼓吆喝起来:“各位乡亲,帮帮忙,在下有位小妹,出府游玩,不幸走散。”说着,故装用袖子檫拭着泪水,然后继续说道:“今个她出府时身穿一袭粉色着装,眉清目秀,有大家闺秀之风范,望哪位乡亲看到的话,通报一声,在下愿出白银一百两作为酬谢,也好跟家父交待。
“真的假的,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围观的人似乎对着这一百两赏银更感兴趣,议论纷纷,有点难以置信,但谁也不敢先开口相问。
玉怡不解,心里想道:“难道银子还不够多。”于是,又嚷道:“谁要是能帮我找到我妹,我愿意出银字二百两酬谢。”
此话一出,终于,有位大汉忍不住问了一句:“此话当真?”
玉怡白了他一眼,从怀里耍出一叠银票,不屑的说道:“这下你总不该怀疑了吧!”
“不敢,不敢。”
冷落斜眯着眼一直杵在人群中,不冷不热的说了句:“此人出手如此阔绰,不知是何来头?”
“公子,要不手下这就去查查此人底细。”古境恭恭敬敬的回道。
冷洛马上制止到:“且慢,先静观其变再论。”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上来胡搅难缠的人还真不少,每个人都说曾在何处看见过那姑娘。
起初,玉怡还是信以为真。但没过多久,她已经丧气的坐在鼓上,疲惫的说:“下一个,下一个。”真的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绝望之时,有两位白衣男子走了上来,笑着说道:“在下能为这位公子排忧解难。”玉怡难以置信,用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没好气的问道:“这两位应该不是冲着银子上来胡扯的吧?
“笑话,咱兄弟怎么会跟刚才的鼠辈一般见识。”言语间用眼角的余光瞟了那些瞎蒙胡扯的人,甚是清高。说的心怀不正的人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玉怡从鼓上站了起来,拍了拍白衣男子的肩,爽朗地说道:“说得好,在下有一个问题要请教阁下?”
“但说无妨。”
“舍妹脸上有颗芝麻大的黑志,阁下如真见其本人应该不会不曾注意到吧。”
“呵”白衣男子冷哼了一声,顿了顿,缓缓说道:“那姑娘眉清目秀,脸上何来有痣。”
玉怡激动不知如何是好,拽住那人的衣角嚷道:“阁下在哪见到,快带我去找她。”
“在城外两里外的清雅亭,因我兄弟俩刚从外地来,曾在那里歇息片刻,看一粉衣女子独自坐着,便稍作留意。现听你提起,方知此人仍是公子要找的人。”
玉怡的笑意更浓了,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先他一步找到人,她不希望她的失踪,一直让东方瑞觉得是她间接造成的,而她更不希望为了这件事情以后形同陌路,总之心底的复杂原因,微妙的变化她都无法去解释,她也不想去深究。
“我愿意出三百两白银,马上带我去找她如何?”
“一言为定。”白衣男子说完对着另一个一直站在旁边不吭声的男子鬼魅一笑。
三个人转身离去。
古境轻声说道:“公子,人都走了,我们下一步往哪走?”
冷洛脸上露出一抹轻笑,从齿间冒出四个字:“秘密跟上。”
古境五官凑在一块甚是不解,忍不住问道:“手下不解公子所谓何意?”
“你看这两人像是善类?”冷洛故弄玄虚。
“刚兄弟两人言语合情合理,不曾有何不妥。但是此人眉宇间透露着有种杀气,不像是江湖正派人士,但也说明不了什么。”
“你没有仔细观察,昨夜下过倾盆大雨,城外的黄泥应该比较的泥泞,湿润,但你可有注意到他兄弟俩的鞋底,为何两人同是进城,一个鞋底黄泥满满,一个却没有,你不觉得奇怪?虽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是我敢肯定,事有蹊跷。”
古境连连点头,叹道:“公子观察事情真是入微,实在高明,令手下佩服得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