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緗玥处理好那些野味,煮熟端出时,却发现那人斜躺在自己床上,早已睡去,对自己的进门亦毫无察觉。
他,也累了吧?近距离观看床上熟睡的人儿,发现他真美得让人难以置信,绝美的五官少了醒时勾魂摄魄的诱惑感,多了份沉静的安逸,让人移不开惊艳的目光。
这份美就是让从不注重外貌的自己,也不禁有些暗生羡慕。那白玉般凝脂的肌肤,娇艳欲滴的红唇,让人有肆意品尝掠夺的冲动。愈靠愈近,身微微前倾,左手更是不知觉的欲抚上熟睡中人的面庞。
”丫头,你在干嘛?”原本还紧闭着的眼睛,却在下一刻意外睁开,墨玉般的眸子闪现着狡黠的笑意。
“啊”。没料想他会突然醒来,或许早就醒了,而对自己的靠近假装未知而已,只是混沌的思维已不容多想。看着自己还僵在半空中的手臂,瞬时收回。
“晚饭好了,我是来唤你吃饭的”心中暗斥自己真是走火入魔了,竟会有如此不知羞得举动,却强装镇定的转过身,淡淡说道。只是若火烧般的两颊透露出站立床边的人儿内心的几丝慌乱。
“是吗?我还以为是别人对我见色起意了呢!”别有深意的笑容,捉狭的话语,无一不显示主人此时恶劣的捉弄之意。
此人绝对是故意的!恨恨的咬了咬牙,却心虚不敢非议,只得摆弄起碗筷,假装恍若未闻。
一顿饭下来,緗玥形同嚼蜡,食不知味,因为刚才的事,吃饭的心情也没了。反观某人,却是食欲大振,风卷残云般席扫着桌上的饭菜。让人不得不疑惑是不是多少天都没吃过了。
“丫头,手艺还凑合,只是,比我就差远了,还是要多加练习才是!”
抬头望着早已洗劫一空的碗碟,再对上抚摸着肚子心满意足的却还不忘调谑的某人,不禁满头的黑线。
“凑合?那还吃的那么干净!哼哼,够厚颜无耻的人了!”一边就着桌上少得可怜的剩菜残羹,匆匆咽下碗里的饭,
一边在腹里恨恨的咬牙切齿,原本还不自在的尴尬也随着他的话怡消殆尽。
“以后,不准叫我丫头了,我有名字的,你就叫我緗玥吧!”收拾着一桌的狼藉,愤愤的抛下这句话,满身怒气的转
身离去,此时在她身后原本闭目养神着的眼睛却突然睁开,盯着她远去的背影出神,妙曼澈亮的凤眼里流转的竟是深深
的哀伤和眷恋千年了,那劫能渡过吗?
日子在每天的争吵中总流失的特别快,自婆婆离去,转眼已逝大半月了。站在院中的緗玥狠狠揉着额角,打从那日被救起,自己就与清净再无缘了,他总能轻易挑起自己的怒火,也越来越不像原来清淡无争得自己了。
因为婆婆当年传授的医术,偶有乡野樵夫,伤寒跌损来此求药。
只是除此外,其余时间总被那人当丫头似呼来唤去,不得消停,偏还挑三拣四,出言挑衅,让人气的不行。但若只如此,也就罢了,真正让緗玥困扰的是,那人不时流露的亲昵举动让她局促不已,若不是那张比自己还美上几分的脸,真怀疑他是不是别有企图。最可恶的是明明自己是被他便宜占尽的那个,偏偏他还一副自我牺牲的模样,倒像自己让他委屈无辜的不行。好吧,承认,他是比自己美得多,可自己现在躲避都来不及,哪还会招惹他?
“小玥儿,想什么这么出神,怎么?不是我刚出去一会就想我了吧?”未等回神,人已落入那具温热的怀抱。自从那日告知了他真实姓名后,他就自动叫起了她的昵称,还添上了个让她头痛不已的‘小’字,在多次抗议无效后只得作罢,反正也就是个称谓罢了!由他去吧!
其实,不用回头,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蔷薇香已昭告了来者是谁。何况,除了那祸害,谁还能把这无赖的话语说得这理直气壮?
无须思索,反手屈臂往后一撞,随着某人的一声闷哼,迅速退至一边的安全范围。
“小玥儿,你好狠,就这样对待你的人吗?”
此时某个祸害正挑着一双勾人心魄的桃花眼斜睨过来,那纠结的眉毛、微嘟的红唇,无辜的眼神,若对一个初见的人来说,也许还真会充满伤害他了的罪恶感,只是对于天天深受其害的緗玥来说,自是不会忽略了那来自眼底满满戏谑的笑意。
原本还算闲适自得的心境,却在那句‘我是你的人中’宣告瓦解。
“什么时候你成我的人了?”暗自紧了紧拳头,咬着牙齿不耻下问。哼,若不给个所以然来,定饶不了那厮。
“这段时间我都跟你睡在一起,还不是你的人啊?还是你不想负责唔唔,我好命苦!”
“啊?”看着唱作俱佳嚎啕大哭的某个人,自己真有甩去一拳的冲动。抬手按着暴跳的太阳穴,一起睡?拜托,是他每天半夜都会赖上她床
来好不好?更过分的是还会拿她做免费的抱枕,害她每天起来筋骨都会酸麻不已。要不是看他也没有真正出格的举动,而且拉也拉不开的话,
早一脚踢他到地上凉快了。哪轮他现在竟颠倒黑白,混乱是非,真是气死了。真是脸皮厚道无话可说,多言无益,当下冷哼一声,不予理会。对付这种无聊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视若无睹,懒得再看他,转身拂袖欲走。
“唉,还是那般无情哪!”若有似无的叹息声随风飘散在耳边,緗玥不由得身体一僵,回身看他,他也正定定的看着自己,那光彩四溢的单风眼竟晦涩黯淡,似有无言的哀痛在眸底流转。
只觉得心中一紧,抚上胸口,那竟有阵阵疼痛弥漫开来,一种自己也不明了的情愫在蔓延。
不待细看,那人已将脸偏转开来,不在看她。那紧抿着唇瓣,和逐渐泛白的拳头,显示着主人正在抑制的强烈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