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爹爹很生气,我有些弄不明白爹爹的想法。
“你!”爹爹转身指着欧阳长明,“翠娥恶疾缠身,原本就要退了婚事,可你不肯,此事也就作罢,如今,你却对翠娥的妹妹”爹爹又是一甩袖子。
爹爹看来要给我找台阶下,可是爹爹想怎样把这个台阶下来呢?
“都是长明的错,长明逾越了,不关小艾的事”欧阳长明还没有说完,爹爹把他打断。
“不要说了。”爹爹一只手在桌子上,把桌子上的纸揉成团。
“我找你们,是有件事,要告诉你们。”爹爹停了一下,缓缓说出:“翠娥病入膏肓,日前已经不治身亡。”
“什么?”我和欧阳长明一起说道。
我没有想到,爹爹的动作这样快,我还没有把我的想法说出来,爹爹就这样做了,只是见到刚才的一幕,他就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仓促了,一点准备都没有。
“消息准确吗?”欧阳长明的声音有些哽咽,看来他也是很喜欢我这个翠娥的,也很喜欢梦中的方艾。
“是的,翠翠的尸身正往京城运送,欧阳长明这回你我两家再无瓜葛,你走吧。”爹爹也很伤感。
我反而弄不清楚事情,就这样傻站着,爹爹把一切都准备好了?爹爹也没有时间啊,那尸身怎么办?没有尸身岂不是穿帮了?
“不会的,翠娥怎么会有事?”欧阳长明一边摇着头,一边说,显然他很伤心。
“这一切都是事实,长明你先回去吧,有心的话,翠娥回来时,你来见他最后一面吧。”爹爹走到窗前下了逐客令。
欧阳长明眼神忧伤,点点头,说:“那长明告退。”
欧阳长明深一步,浅一步,踉跄的走了。
看着欧阳长明的背影,想着他黯然神伤的表情,我有些心疼。
“艾儿。”爹爹叫我。
“爹爹。”
“你怎么能这样?我问过你,你有什么想法,要告诉爹爹,一切都没有准备,到时你怎样收场。你有些太感情用事了。”
感情用事?是的,感情冲昏了理智,我有些急了,毕竟我现在不是一个人,可以为所欲为,爹爹娘亲,甚至芳儿和香香也和我挂着姐妹的关系。
“爹爹,那我应该怎样办啊?”心里立即没了主意。
“爹爹已经准备好了一具尸身,来顶替翠娥的,以后你就好好的做你的陆方艾吧,爹爹可以看出你对那欧阳长明是有情的,可是爹爹很不明白,你到底在干什么?”
“准备好尸身?哪来的?”我有些心惊。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艾儿,你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了。”爹爹此时让我有些害怕,陆翠娥的身材是很特别的,不是到哪随便都能找到的,杀人吗?
“爹爹”我已经说不出话来。
“下午,你就去安慰一下欧阳长明吧。现在回房去吧。”
爹爹的口气不容反抗,爹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说得好听,说是宠爱我,但是他最想要的是欧阳长明手里的兵权才是真的,不管怎样,去看看欧阳长明也好,我也很担心他的。
下午坐着小轿来到将军府,一进大门,我就发现气氛不对,门口的人没有人替我去通报,我一开始以为欧阳长明不在家,但是家丁说在,我问为什么,没有人通报,谁也不回答我。
我想要自己进去,家丁也很是为难,最后我看见了菊儿,我喊住她。
“菊儿,将军呢?”
菊儿停住,面色也是有些为难,贝齿轻轻咬了咬下唇。
“方小姐,将军和你比较谈得来,你去劝劝将军吧,我们谁都不敢靠前。将军就在和翠娥小姐的新园子那。”菊儿和门口的家丁说了一声,才让我进了大门。
菊儿带我来到院子门口,便不再往前,也不让我带丫鬟入内,只是轻轻对我说:“方小姐,如果将军发脾气,你就敢快出来,不要久留,千万记住。”
看来欧阳长明的心情很不好,我点点头,举步进入。
院子安安静静,我一直走到屋檐下,也未听到任何声音,我推门而入,没人,没声音,但是有浓浓的酒味。
我轻步上楼,才听见轻微的鼾声,酒味更浓了。
我一直走进卧室,才看见欧阳长明趴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我轻轻的叫着:“欧阳将军,欧阳将军?”可是他根本就不回答,看来已经睡得很沉了。
他躺在床上的姿势极不舒服,我想给他翻翻身,可是我根本就弄不动他。
便下了楼,菊儿正在门口候着。
“菊儿,快去弄些温水,将军喝多了,已经睡了,给他敷一敷头,另外叫厨房做一些醒酒汤。”
菊儿应声离去,我又回到小楼内。
地上散落的酒瓶好几十个,这时我发现在桌子上有很多散落的画卷,我走过去,拿起一卷,打开一看,不是翠娥,居然是我,方艾,但是没有脸,我认出是我,是因为那是我前世的服装样式,还有发型,心中一热,看来他说的都是真的,我收起这卷,打开那卷,画的都是我,有前生的有今世的,前生的都没有脸,今世的看来都是在显祖回来之后画的,画上的服装,都是我在显祖时穿的衣服。
不管他爱的是陆翠娥还是方艾,还是梦中的方艾,那都不重要了,因为那都是我。
这时他在床上轻轻的喃喃细语。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诅咒你,翠娥”
诅咒?难道他会法术?瞎想什么呢?他要是诅咒的话,也是诅咒我,我根本就没有感觉,我也木了。
“小艾,你来了。”他醒了,声音有些沙哑。
我赶快走上前去。
“欧阳将军。”他根本就没有反应,连眼睛都没有睁,看来他还在说睡。
菊儿来了,还有竹儿和梅儿,一个人收拾着屋子,两个人把欧阳长明转过身,然后回头看着我,我有些不明所以。
菊儿轻轻说:“我们要给将军换衣服。”
我脸色微红,点点头,下楼回避。
他可真是滋润啊,看菊儿的表情,换衣服好像是常事。
换好之后,竹儿和梅儿走了,菊儿又喊我上楼。
我走到床前,欧阳长明的脸上隐约还能看见泪痕,看来此事对他的打击很大啊。
兰儿打来了一盆水,菊儿就要给他敷一敷头,我用眼神和动作示意我想来做,可不可以,她们对视一眼,菊儿把手帕递给了我。
我轻轻的擦拭着他的脸,他现在我的眼里是苏航,好久没有这样的接近苏航,心中一阵悸动,他一动不动的,任由我给他擦拭。
兰儿一次又一次的打水,我一次又一次的擦拭着他的额头,我怕他头疼。
菊儿说:“方小姐可以了。”我点点头。
梅儿回来了,拿来了醒酒汤,菊儿看向我:“这次由奴婢喂将军喝吧。”
我点头,我也弄不动欧阳长明。
看着她们喂他喝了醒酒汤,他又睡得很沉,我就想要离开。
“方小姐,菊儿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菊儿喊住我。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没有关系的。”我轻轻的笑着。听我一说。菊儿屏退了所有的人。
“将军回来就发了脾气,说谁也不准靠近小楼,我们姐几个,会些武功,也担心将军,就躲在楼下偷听,原来是翠娥小姐过世了,但是后来将军渐渐的喝多了,说的就不是翠娥小姐,说的是方小姐,所以方小姐来的时候,我才斗胆让小姐入内,将军从来都没有这样过,我们姐妹很是担心,如果方小姐没什么是的话,能不能先不要走,等将军醒了好好的劝劝将军。就算奴婢求求小姐了。”说完菊儿就跪下了,眼泪婆娑,从来没有看过这小人儿这样过,从来都是冷若冰霜。
“你们怎么会这样忠心?”我有些不明白。
“我们的命都是将军救的,没有将军,我们姐妹早就死了。”菊儿抽泣着。
原来是这样。
“那好,你起来吧,给我准备客房。”这样也好,我回去,我也是放心不下。
就在小院的后面有个阁楼,菊儿把我安排在那。
只是坐了一小会,我就又来到欧阳长明的身边。
直接走到床前,坐在床边,见我来了,所有人都退到门外,我也没有反对,我要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在这里的事,欧阳长明就一定不会让人传出去。
看着欧阳长明的俊雅脸孔,此时有些苍白,堂堂大将军,也会为情所困,如果我们在一起,他要是知道爹爹只是看好他的权利,不知他做何感想?
渐渐的天黑了,菊儿问我是否用餐,我摇摇头,她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又退了出去。
天已经黑透了,我依旧坐在床边,外面的月亮很大很圆,照得屋子也通亮,看着他的苍白的面容已经逐渐薇红,那就代表酒劲渐渐的退了,他也就没有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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