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姐,请恕冒昧,我我今天这么晚到这来,实在实在是迫不得已,因为明天还要起早走,所以打扰了。”欧阳长明也不知想要说什么,说话吱吱唔唔的,看他的表情,他绝对有事,他保持着疏离的态度,看来他没有认出我。
“没关系,欧阳将军既然是哥哥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将军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保持着礼貌态度,尽量的不让自己出纰漏,我知道欧阳长明不是一般人,他何等精明。
“说起来有些荒谬,我的疑问只是因为一个梦。”
“哦?那我倒要听听,什么样的梦,把神武大将军为难成这样?”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其实这梦说起来,很久了,久到什么时候开始的梦,我都记不清了,总是重复的做这同样的一个梦,每当做梦的时候,见到梦中的女人,我都会觉得很开心,很幸福,明明看不清梦中女子的样貌,但我却像着魔一样,深深地不能自拔,每夜盼望入睡,盼望见到那女子。”
说到这他停住了,看着我,咬了咬嘴唇,也不知他想说什么,看来他要说的话,很难以启齿,但只要他不揭穿我是陆翠娥,那我什么都能接受,我用眼神示意他可以说。
他还是犹豫了一下才说:“我要是说错了什么,方小姐千万要原谅我。”我有点点头。
他才把他心底的话说出来:“梦中梦见的女子,她就叫方艾,而且梦中的我叫:苏航!”
我手一哆嗦,茶杯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眼睛直直的看着欧阳长明。
小林子和大宝冲进屋子,“姐姐。”
看来他们一直在门口待命,他们也怕欧阳长明有什么举动。
欧阳长明镇静得很,他连一眼都没看他们,深碧的眸子紧锁着我。
我冲他们摆摆手说:“没事,你们出去吧。”
话毕,他们出去,在外面把门关上。
我转过头对着欧阳长明。
“请将军再说一遍。”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难道方小姐认识这苏航?”欧阳长明仰望着我,眼里有好多的疑问想要得到回答。
我闭上眼睛,手拂上胸口,渐渐平复我那犹如波涛汹涌的心际,我慢慢的睁开眼睛:“接着往下说。”
“方小姐你没有事吧。”欧阳长明的眼睛满是关切。
“没事,你说吧,把你的梦详细的告诉我。”我慢慢的坐下。等着听,他讲他的梦。
“我总是做梦,梦见叫方艾的女子坐在我的旁边,我躺在床上,好像我对这女子好用情很深,那方艾梳着齐肩的短发,不像是天梁国的人,服装也很怪异,好像还有个儿子,叫远旗,那时好像是我在生病,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欧阳长明停了一下说:“其实一直我都知道这只是个梦,虽然不能自拔,但也能控制情感,直至我在京城听说,显祖有个三姐妹婚礼庆典会馆,那三个姐妹姓方,而且大姐就叫方艾,我就控制不了雀跃的心情,长途跋涉来到这就想见见你,说到这,我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些天为难你画稿,是因为我想从你的细微动作看看,是否和我梦中的女子相像,因为我看不清楚她到底长什么样子,在此我如果得罪小姐了,就请方小姐原谅。”
看着欧阳长明英俊的脸庞,根本就看不见苏航的影子,因为苏航不属于帅气型,但不知怎么的,此时此刻,我觉得他就是苏航,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因为他不但说出了苏航,连远旗他都说出来了,猛然之间,和苏航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我的心底隐隐作痛,就像刚刚和好的伤疤又被揭开。
难道苏航转世了?可是我才死去一年多而已,看来空间和空间是相对存在的,一定是这样,命运居然安排苏航百年之后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方小姐,方小姐,你没事吧?”
欧阳长明的话语声,把我从梦境中拉回。
“方小姐,你真的认识这苏航吗?”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他,我说出来,他一定会以为我是疯子。
“欧阳将军你看我像你梦中的女子吗?”我不答反问。
“这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是否也做过同样的梦?”欧阳长明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突然想到夜夜困扰我的梦,难道那黑披风男子,是苏航转世的身影?可是我为什么看不清楚呢?而且每次做梦我都会被吓醒?我不应该怕苏航才对啊?就像欧阳长明也是看不清楚梦中我的样子,他却不能自拔每夜盼着入睡。
而我!睡眠戒不了,要不然我都想要把睡眠戒掉,还盼着入睡?
我打量着欧阳长明,忘了他还在等我的回答,我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方小姐?”欧阳长明轻轻唤我。
我猛地一下灵魂附体,我刚才失神了,不行,我得让他离开。
“欧阳将军,我什么也回答不了你。看来今天你白跑一趟。”我不敢看他,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
“方小姐,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很谢谢你,希望我没有打扰你的生活,希望你没有事!”欧阳长明探究的语气,此刻听来,极其温柔。
我抬眼看着欧阳长明,尽量用平和语气说:“我没有事,将军请回吧。”我需要空间,需要好好想想。
“那欧阳走了,如若打扰了小姐,请小姐见谅。”欧阳长明站起身向我施了一礼。
我站起身回了一礼,欧阳长明转身走了。
我就站在那,看着欧阳长明的背影,直至消失的无影无踪。
“姐姐!你怎么了?”香香什么时候到我的身边我都不知道,欧阳长明彻底的扰乱了我的心神,不,是苏航,苏航回来了。
我看着香香,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
“姐姐,你怎么了啊?和香香说,姐姐,别哭啊。”香香有些手忙脚乱。
我抽了一下鼻子,扑哧笑了出来。
“我吓你呢,我没有事我回屋了,你也睡吧。”我不能和她说,她不会理解,也给不了我什么主意。
“姐姐,你说的是真的?”香香睁大双眼看着我。
“是真的,我也累了,我回房了啊。”我先走了,我知道香香一直在后面看着我,我怕我再次控制不住眼泪。
回到房里,躺在床上,想着:苏航来了,可是苏航没有记忆了,但是他潜意识里还记得我的,他是爱我的,他也不想忘了我,可是命运好作弄人啊。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总有一丝情感不停的在心里穿梭。
我起床来到芳儿的门外,轻轻的不等我敲门,小林子在屋里说:“姐姐有事吗?”
“恩,有点事。”我轻声说。
“姐姐,一会我就出来。”小林子声音很小。
“恩,芳儿睡了吗”我问。
“是的。”
我再没有说话,转身回房。
一会功夫,小林子来了。
“小林子去给我查查,欧阳长明住在哪?要快。”我想见他一面,我心里总是悬着。
小林子一下就没有影了,我静静的等着的时间很漫长,我终于等到小林子回来了。
“姐姐,他住在显王府。”
“陪我去一趟。”
我们便来到显王府门外,找一个僻静处,躲着。小林子不明所以,但也不问什么。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欧阳长明出来。
突然小林子很紧张的小声说:“姐姐,有人来了。”
我马上向显王府门口张望,小林子却说:“在后面。”
我扯着小林子要藏起来,小林子说:“不赶趟了。”
一个声音传来:“这么早,在这干什么?”
原来是徐占。
“哥哥,我没有事出来走走。”我觉得自己好白痴。
“进来吧。”徐占越过我们直接进入府内。
我想了想。
“我进去,你先回去。”
“不用,姐姐,出来时,我给大宝留暗号,说到这来了。大宝也醒着呢。”
我心里一惊,他们之间,还有暗号?
“那咱们进去吧。”我也没有时间多想。
我们来到大厅,徐占在大厅等着呢。
“妹妹坐吧。”徐占面无表情,但他叫我妹妹了,看来就没有怀疑什么。
“哥哥”
“小妹夫,你下去休息一下吧。”徐占也没有抬头。
我回头看了一下小林子,冲小林子点了一下头,小林子应声而去。
“妹妹,你是来看欧阳长明的吧?”徐占依旧没有抬头。
我没有说话,就算是默认吧。
“他已经走了。”
听见他走了,心里百般滋味。
“走了?什么时候?”我脱口而出,说完我有些后悔。
“就刚才,那你也撵不上。”徐占抬起头,眼睛直视着我。
我有些失望。
“哦。”
好一阵子的沉默,徐占不说话,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妹妹,要没有别的事,那就回吧,哥哥不送了。”
徐占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站起身,转身进里面去了。
徐占的表情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