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许久,薄沂着实有些乏了,再好的书也是看不下去了,晏戈再好的美貌也是看不下去了。想要起身才发现双脚屹然麻痹,一时半会也动不了,这不是最尴尬的事情。
薄沂感到有些前胸贴后背,“咕咕咕……”,本来就很安静,一声响出来,气氛顿时很微妙,坐在一旁客椅上的薄沂瞬间扶额,内心期盼,她怎么样也是京城第一美人,如此没面子,真是恨不得找个洞躲起来。
晏戈本是不饿的,看奏折看到中间忽然听到一声声响,抬起头望向薄沂,对面的女子瞬间拿起书遮在了脸上,淡淡一笑,桃花眼好看极了,再优雅的女子也还是有这样的一面,不过他也不能让这个女人饿着。
阅完了手中的奏折,看了看门外的身影,润了润喉。
“六子,送膳食。”
“奴才这就去。”
六子的内心是好奇的,往日这太子爷不到深更怎么可能进食,怎么这薄姑娘一来,就肯吃食了,忽然有种想法,这薄姑娘可真是东宫的福星。
小厨房里左右忙个不停,门外坐着一个少女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指挥着厨房的奴才,自己却纹丝不动,少女身着华服,头束着很是高贵。六子一靠近才发现是什么人,“元小姐您这是?”
少女转身看见了六子,猛然起身,高兴的不得了,少女便是阿元,若不是为了那太子妃之位,她如何也不会这么降低自己的身份,来这种地方做婢女。“公公,可是太子饿了?晚膳早就准备好了,待会我给送过去就成。”那双杏眼眯成了一条缝,要多热情有多热情。
六子看着眼前兴奋的少女,应了一声便就离开了,不是他不提醒阿元,他家主子素来讨厌俗套的女子,就像,她那样的女子。人家姑娘他也得罪不起,这些事还是主子们自己处理来得好。
薄沂心里有些惊讶,这个男人还是有些优点的。人家都给自己解围了,自己总该做些什么,捶了捶腿,腿麻的很,锤了许久才算是能起身,但是还是腿软。小心走到书桌前,左右看着,晏戈感觉到有影子在乱晃,抬起头看见六神无主的薄沂,他知道这丫头内心的小九九。
晏戈一把把墨盒推给了薄沂,“墨不够了,给我磨。”虽然是一口命令式的口气,但薄沂还是乐呵呵的磨起了墨,偶尔小眼神瞟着奏折。晏戈并不避讳,这女人本就是他政治的棋子。
和谐画面被一声敲门声打破,不等晏戈应答,门外之人便迫不及待的闯了进来,惹得薄沂暗叹姑娘胆子真大。晏戈低头批奏折并不理会来人。
阿元兴冲冲的闯进书房内心凉了半截,太子爷坐在椅子上看奏折,身旁站着一个女子磨着墨,郎才女貌,这就罢了,那女人偏偏是那个戏子。
冲着姑娘坚持不懈的劲,薄沂内心已然给姑娘打了满分,姑娘这么执着,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薄沂看着阿元的装扮,暗自叹了一口气,不过是一个丫鬟,穿的这么华丽。不知道是在叹姑娘还是在叹自己。
阿元忍住内心的恶寒,装出一副娇滴滴的模样,福下身把膳食举起来,“太子,该用膳了。”
站在晏戈身边,薄沂感觉到了晏戈深深的不满,善心大发,走进了阿元,“姑娘,给我就行了。”相比阿元娇滴滴的声音,薄沂的声音让人舒服的多,哪怕是薄沂听了那声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阿元万分不满的瞪了薄沂一眼,“你算什么东西?这可是给太子爷的!”几句话让薄沂暗叹姑娘的转变性,前一秒还娇滴滴的,后一秒和母夜叉无异。
必然,这是让晏戈讨厌的,而且是十分讨厌。可怕的眼神又传了过来,这次比先前的还要恐怖百倍,让薄沂浑身发冷,“谁让你来送膳食的?”
见太子爷发话,阿元懒得再和薄沂交手,那娇滴滴的声音又重出江湖,“回太子,我自己。”这姑娘是没心没肺吗?感觉不到太子爷快要掀桌了吗……
“六子,把这女人赶出东宫。”大吼一声,晏戈现在的脸色沉沉的叫薄沂有些害怕,门外的六子知道自家主子发怒了,管她什么元公子元小姐的,喊上几个人便拖了出去,惊的那阿元到处叫唤,哭的那叫个梨花带雨,让薄沂都有些同情。不过,谁让这姑娘不识抬举呢。
接过膳食,薄沂小心翼翼的端到了晏戈身前,这个男人不好惹,这是薄沂得出的结论。
“你吃吧。”他本就不想吃,如今更是没这个心情,这正和薄沂的心意,刚刚还在惋惜姑娘,现在看到膳食哪里顾得上,民以食为天。
太子的膳食果真是不一般,各种美食,看的薄沂晃眼。左右不知道如何下口,这副模样倒是很可笑,叫晏戈气消了一半,他本身并没有多生气,只是想叫那些心地不纯之人滚远罢了。
这一顿薄沂吃的很是欢喜,味道不用说,自然是好中之好,把器具交给下人,想起自己的差事,转身又蹦哒蹦哒的走回书桌,继续磨起了墨。
晏戈今日的奏折还有不少,她也不好吃了别人的东西就一走了之,这可不是她的性格,小眼神到处看,偶尔看到奏折上之事心里也会默默嘀咕。
吃饱喝足最想做的事情应该就是睡觉,加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的确是到了时辰,虽然是打起了精神想要好好磨墨,可眼皮子就是沉重的很,磨了不过一个时辰便有些昏昏欲睡。晏戈也不拦她,今日她是看书看了许久,是该休息了。
批阅奏折之余,晏戈也会瞥眼看看一边睡熟的少女,睡颜也是好看极了,安详得很,若是真有男人娶了这个女人,还真是幸福,晏戈转而摇头,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什么东西,少女睡着不知梦到了什么,双手乱舞,手中不禁沾到了墨,舞的到处都是墨水。
少女满脸的惊恐让晏戈注意到了,奏折批完了,少女挥舞双手,无意碰到了晏戈的手,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死死不肯松开,晏戈皱眉,到底是什么梦能让她这么惊恐。
起身横抱起少女,少女许是感受到了属于怀抱的温暖,忽然安静了下来,一双纤纤玉手死死抓着晏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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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开学了,好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