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在手,掌握了独孤九剑的许炼以为可以吊打薛保平等人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可实际上,是他想多了。
金老爷子笔下的独孤九剑是笑傲中无比厉害的剑法不假,且无需内力催发便能发挥威力,剑法遇强则强,剑法的核心是剑意、心意,而天道书具现出来的独孤九剑亦然。
可是许炼忽视了自身的情况,再强的剑术,也需要良好的身体来驾驭,光靠内心通明的剑意而无良好的**,便如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许炼今日再度施展九阴白骨爪,已经让他的肉身承受了极限的压力,属于崩溃的边缘,此刻,他撤功将身体的危机化解,却也让等于同时解除了白骨劲对疼痛等负面感触的压制。
现在的他,左边肩头大块肌肉被割未愈,左手腕骨折肿起未愈,胸口、腹部、大腿、小腿等处十几道大大小小的剑伤汩汩流血,都要将他的血流个精干。
此状此形,可不就是薛保平说的强弩之末!
这样的状态下,许炼握剑出击,剑意凌然,自然让薛保平一惊,薛保平真气爆发,御剑出击,却见许炼的剑快的乱花人眼,只是甫一接触,薛保平刚刚凝聚到剑上的真气便被那神妙的剑术打散,剑招也被克制,但是许炼却是手一软,握着的剑差点就脱手飞出去。
这一幕自然被薛保平注意到了,他虽然心惊,刚刚一副不通剑法的许炼为何瞬间化作剑法高人,但是却也看透,许炼确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不可持久,当下便再度提起全身的真气,全力猛攻过去。
许炼也被自己这一状况给惊到了,这才想起金手指不是万能的,终究还是要靠自身来面对实际情况。剑法高超了那又怎样,身体没力气驾驭,便什么都不是。
不过越是这样的时刻,许炼越是发起了狠来,对,没错,白骨劲发不了,但是那股白骨观的无畏意志却还在。
雨打凉了身体,风吹散了温度,可那又如何,我的剑在手,就要破开这风雨,破开一切的阻碍,灭杀一切之敌寇!
出剑!
这一战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阴云沉沉,风雨飘摇,朱桥流水,枯柳倦鸟,观者十二剑士,两道银白的寒芒在水汽灰茫茫的大地上急速激荡碰撞。
铮!铮!铮!
两柄剑刃越闪越快,每一次轨迹都蕴含诡魅的杀机,它们距离血肉之躯很近很近,时而有一尺,时而有一寸,时而却仅仅一分一毫!
十二剑士都看呆了,他们是什么人?青叶县大金帮数一数二的战斗团队,或许有人会觉得他们不算什么,但是江湖之中乌合之众太多,他们却足以跳出那个范畴,可称为一支训练精良的帮派团队。
在这十几万人的青叶县地盘上,是站在顶端的那一小撮,就算走出这个青叶县,到了大地方,也绝对不是任谁可欺的角色。
而十二剑士又都是副帮主薛保平亲手训练出来的,薛保平一人的剑,可灭杀他们十二人,这,才是高手!在整个江湖上都可以被人尊称一声高手的人物!可此刻,他们看到了什么?
一个无名之辈,受了重伤的无名之辈,几乎力竭的无名之辈,凭着一身剑意,凭着手中的一柄剑,与这样一名高手大战,剑剑压制的后者只有招架而无还手之力。
“他的剑法怎么会这么强悍!”
“他还受了很重的伤!”
“若是我去面对他的剑,只怕顷刻间剑光封喉!”
十二剑士的心情颤栗。
而身在生死凛然的战局之中,薛保平的心情几乎是歇斯底里的,他已经忘记了要留手不杀许炼,已经忘记了要图那九阴白骨爪秘籍,他出的剑,都是杀招、强招,他的真气全力鼓动,可是没用,全被压制了,杀招、强招都仿佛被扼住了咽喉,轻易被打散,真气刚凝聚要发,便被剑招击散。
憋屈,太憋屈!
还有恐惧。
对,随着一次次剑术交错,一次次剑光闪烁,许炼身上的剑意越来越强,越来越充满生命力和创造力,那股子无可匹敌的凌然杀机也越凝越实,如同一座虚幻的大山越来越真实,就快要,快要——压下来!
“啊,啊,啊!”
在这股强大压力下,薛保平狂吼而起,剑的刚猛之力被他爆发至最强,誓要破开被压制的局面。
许炼眸光一闪,手中之剑在他身体的带动和挥舞之下,连连划过七八个弧度。
“死!”
一抹寒光掠过,二人身影交错,雨水挥洒迸溅!
薛保平张开了口,身体僵硬的顿在了那里,脖子上一抹红痕显现出来,便在雨水的淋浇下氤氲开了一股股血流,他再也发不出声了。
雨幕中,他的身形随风黯然倾斜,哗啦一下倒在泥泞地上,溅起一阵水花。
薛保平,败亡!
十二剑士在桥上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内心的震惊恐怖已经不足以用语言来形容。
“薛师败亡了!”
“薛副帮主被杀了!”
片刻之后,他们颤抖的惊叫出来。
而许炼将手中的剑微微一荡,冰冷的目光朝他们望了过去。
蹬,蹬,蹬!
他们身体颤抖的后退。
“留下你们的银两,然后——滚!”
许炼吐出冷冰冰的字眼,同时将手中的剑一荡,似要剑指诸人。
“好,好,好,我们这就照做!”
十二剑士的人连忙道,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掏出随身的银两,放在了地面上。
“出来办事,带、带的不多。”这些人讪讪的朝许炼道。
“哼,滚吧!”许炼一声冷哼,将手中剑抖了个剑花。
这些人之中有人望了一眼薛保平的尸首,但最终没敢说什么,毕竟尸首等几个时辰之后再取也不迟,但万一这个许炼不爽了,大开杀戒那就可怕了,可他们忘了此刻的许炼是如何的境地,只是被薛保平败亡的一幕惊惧失措了。
见他们一溜烟的跑了,直到跑出了视野,许炼才将剑拄在地上,大口的喘息,一阵阵虚弱和痛感袭上心头和四肢百骸,但他不能休息,这里终究还是不安全,杀了薛保平,震退十二剑士,已经和大金帮几乎是不死不休了。
许炼吃力的将那些银子捡起,又扒开薛保平的衣服、蓑衣、斗笠穿戴上,又将这两柄剑插在腰间,认了方向,朝远走的智雅父女寻去。
见许炼的背影远去,枯老柳树上的灰鸟,也唧唧一叫,迎风展翅一冲而起。
一个时辰之后,许炼在五里外的林间小道,一棵可以躲雨的大树下,遇到了在等候的智雅父女。
“你们怎么没走远?”许炼看到她们时,高兴,但也责备。
万一死的是他,智雅她们才逃出这些距离,怕要是被捉回去了。
“你,你怎么样了!”智雅冲进雨幕中,一把抱住许炼,神色担忧,泫然欲泣。
“痛,痛,痛!”被抱住是心暖的,但触碰到伤口,许炼就有些吃不消了,痛的龇牙咧嘴直抽冷气。
伤口敷药包扎,略作休息后,许炼说:“不能停,我们还要往东逃才行。”
三人即在淅淅沥沥的雨幕下,朝着东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