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摩尔的效忠,使李二心情大好,也知道怎么处理外族归附的方案,以前想来最严苛的归附条件,对归附的部落都是天大的好处。推杯换盏中,阿史那摩尔敬李二的酒最多,但问题是问吴怀斌的最多,吴怀斌嗯嗯啊啊的不知所谓的回答阿史那摩尔,没有办法,问的不是军事机密,就是神怪传说。好像哪里不对,好像答应了什么,怎么想不起来了,吴怀斌摇摇昏昏沉沉的脑袋,被人扶着出了宫门。
大朝里,大臣们古怪的看着这对消失的很久又出现的人。钢铁厂的投产之后,产量的巨大使他们眼红不已,有心人计算钢铁厂有多少产出,多少收益,当算出来的却是让人咋舌的巨大数字,以为自己算错了。算了几次都一样的时候,懊恼,羡慕,妒忌,恨都出现了。多少人想分一杯羹,奈何这对人都在钢铁厂就不出来,今天出现在朝堂上怎么不古怪?朝堂上形形色色的众生像吴怀斌是看不懂,看不懂才本能的逃离。李孝恭在外征战多年,背后挨的暗箭和刺猬背上的刺还要多,由以前是痛恨到麻木,到现在的毫无知觉,连反抗的兴趣都没有,跟了吴怀斌半年才知道生活还有另外一种活法。
李二上了龙椅,大朝会的议题开始一个一个提出,吴怀斌真心的没有兴趣,他在想怎么转炉练钢的细节问题。突然,身后的秦琼推推吴怀斌,低声的说道:“越国公,你怎么这样好脾气?被人这样弹劾还气定神闲的?”
前面的李孝恭也回头说道:“你小子想什么呢你知道不知道你被人弹劾,国器私用,暴利聚财,枉顾百姓死活呢?”
吴怀斌奇到:“现在还有弹劾啊?不是杜如晦在构筑法律机构么?”
李孝恭真想扒开吴怀斌的脑袋看看,到底在想什么呢?只听那人还是噼噼啪啪说钢铁厂的巨利,吴怀兵问后面的秦琼:“这人是谁啊,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秦琼看了一眼在弹劾吴怀斌的人说道:“你怎么会没有见过他啊,只是你没有把他放眼里,他是杨师道,桂阳公主的驸马都尉。”
吴怀斌说道:“原来是他,只是他是老好人,怎么会出头弹劾我呢?”秦琼轻轻的说道:“还不是桂阳公主眼红?说真的,钢铁厂谁不眼红啊,只是有些出头,有些暗地里,你看着,今天弹劾你的绝不是少数。”
果真如同秦琼说的一样,今天成为吴怀斌是批斗大会,从纸厂开始弹劾,一直弹劾到伊州,可汗浮图城的清城,就连兰州死难纪念碑都被拿出来说事。吴怀斌是有底线的,家人,民众,特别是无辜被屠戮的民众,被鄙夷,被歧视,被污蔑,都会成功在激起吴怀斌的滔天怒火。
崔曾这位博陵崔氏出身的所谓大儒高官,开口闭口的王师怎可行烧杀抢掠之事?行仁义教化之事,吴怀斌只是笑笑,腐儒而已,当听到,贱民如何能受千军祭奠?平民怎可立碑作传?吴怀斌再也忍不住了,上前照着崔曾的脸上使尽全力的一拳,揍倒在地,大声骂道:“他妈的,读过几本书破书来我面前来装大头蒜,也就算了,我不和你计较。衣食父母被人残杀而不顾,死了还踩在脚下,对其唾骂,你们所崇尚的仁义到哪去了?被狗吃了?身上衣物,口中食物,居住房屋,那样不是你口中贱民辛辛苦苦劳作出来的?就你这品行也配做大唐的官员,也配做人?”吴怀斌一边骂,一边狠狠踢,没有留下半分余力。程咬金和牛进达死死的拖住吴怀斌,往后拉,吴怀斌使劲想往前去踢,嘴巴里大喊:“认识几个字,就以为自己是大儒,写得几篇酸文章,就骑在众生百姓头上拉屎拉尿?你崔曾也配活着?”
李二看着爆怒的吴怀斌,想着吴怀斌讲的课,很多地方都是围绕民生来运行的,前朝的农民起义让李二清楚的知道百姓里的力量,才会说出,水能载舟也能覆舟的话,当然现在没有讲,但已经在思考前朝覆灭的原因。今天吴怀斌的暴怒,让李二想起上次吴怀斌为马铃薯发怒的事情,知道崔曾已经惹到吴怀斌的底线了,但他现在还在权衡,权衡是那样对自己有利,一边是五姓七家为首的旧士族,一边是新朝臣。现在的李二做事情不再是以前将军式的凭好恶来决断事情,现在李二做皇帝两年,总有点皇帝的想法了。
朝廷里的文臣大部分都是门阀大族出身,心中虽然鄙夷吴怀斌的做法,但这能讲出来的?王家的前车之鉴还没有远去呢?你崔曾想要乘钢铁厂的风,踩吴怀斌,那就踩吗,但你扯什么兰州死难者陵园?那是我们文武官员的脸面,谁见过被屠城还让人祭奠的?难道那些死去的军民真不值得让人记住?你出身博陵崔氏,可以看不起农民,但也不能在朝堂上说出来啊!
李二静静的看着开始安静下来的吴怀斌,吴怀斌喘着粗气,程咬金和秦琼,李孝恭,牛进达围着安慰,李二也想清楚了,这事情不仅是吴怀斌和崔曾的冲突,也不仅新阶层和旧士族,而是统治阶层和普通民众的冲突。这事情如果传扬出去,只要有心人一起哄这如何了得?
李二还想处理办法的时候,刚才还在弹劾吴怀斌的杨师道,突然回头往崔曾身上吐了一口吐沫,骂了句:“人皮禽兽,耻与不为伍。”回头就回到班列。李师道担任灵州总管多年,多次抵御突厥入侵,边关民生凋敝,每次突厥入侵都是百姓的支持下死战,今日那容的下别人的蔑视?宇文士及也出来朝崔曾身上吐了一口唾沫,只要边官带过兵的都向崔曾吐了口唾沫。李二没有办法再权衡了,为了边关民心,军心也得把崔曾处理了。
李二:“崔曾身出名门,却无名门之修养。读百书却不修心,做朝官却无体恤百姓之德,着崔曾革去所有官职爵位,发配兰州,为死难者守墓,遇赦不赦。”消顿一下说道:“越国公吴怀斌,造铜纸,献军器,练新军,战泾州击杀颉利,突厥十余万,为兰州死难者数碑立传,收伊州,攻可汗浮图城,携高昌焉耆龟兹归顺。献单季亩产超10担的粮食玉米,献单季亩产超40担亦菜亦粮马铃薯,献蔬菜辣椒,西红柿。为国育才,立小学10余座,师生过5万。为国炼钢铁,使国家再无钢铁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