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聪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将周围围观之人吓了一大跳,那猎鹰的主人拓跋鲜见到凌聪此时活蹦乱跳的,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虽说凭他的身份就算真是不小心弄死了这小子倒也不是什么死罪,但惩戒一番是难免的,还会坏了他父亲在部落里的名声。此刻虽然听这小子的话语怪怪的,倒也没去追究什么,只要人没死就好。
当确认了这被自己欺负的少年没生命危险后,拓跋鲜那暴脾气又上来了,心想:”他奶奶的,这小子分明没啥事,刚刚还愣是躺地上装死,吓得老子提心吊胆的。不行,得再给他点颜色看看!“
”让你小子装死!“拓跋鲜来到凌聪面前,一巴掌朝着凌聪脑袋抽去。
凌聪还沉浸在重新拥有人的身躯的喜悦中,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毫无防备,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上了一掌,在凌聪的左脸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微风吹过有种被撒上了辣椒般的辣痛感。
拓跋鲜的一掌虽然让凌聪感受到了皮肉之痛,却也让凌聪的脑袋停止了眩晕,一段段少年的记忆融入凌聪的脑海,让凌聪明白了自己这具身躯的主人的身世。
原来这少年名叫拓跋木,他们现在所处的部落是拓跋氏部落,是一个崇尚武力的游牧狩猎民族,整个氏族大概有近千人,在附近几个部落中也算是较大的一个。
拓跋氏族的族人分三等,一等族人是拥有战兽的“猛士“,他们负责外出打猎和抵御其他部落的入侵,是整个部落的守护者,部落的首领拓跋雄便是一位拥有一头矫健猎豹兽宠的中年人;二等族人便是部落里的普通族人,这个占大多数,他们负责为部落圈养家禽,洗衣做饭,照看老弱妇孺;第三等族人便是族里的“罪人”,因犯了族规而被处以“留族察看”的惩罚,时常被外派出去寻找野果或者掏鸟蛋、为部落寻找用得上的资源等琐事,如其表现不好则会被族里除名,不再受族里庇护,也不得再呆在部落里。而拓跋木的父亲正是属于这第三等族人,连带着他也受到了牵连,在族里身份低微。
几天前,拓跋木和他父亲沿着一条小溪采摘野果和拾掇一些用的上的兽骨,当走到一个小谭边时,发现这小谭水面上冒起丝丝白烟,久聚不散,即使偶尔一阵风吹散了,不多时立马又变成了白烟缭绕的景象。拓跋木的父亲猜测这必是有什么奇特的好东西在潭底,才会有如此奇异景象形成,如果能将其拿回部落,定能抵去自己之前在部落所犯的族规,让自己再次成为二等族人。
如此想着,拓跋木的父亲便拉着拓跋木往那小谭边走去。来到潭水边,拓跋木的父亲爬上了潭边一颗歪脖子树上往潭子里俯视,果然看到了潭水正中央底部有着一团蓝紫色,在黑色的潭底石头缝中尤为显眼。拓跋木的父亲也顾不上脱了鞋子,一个猛扎从歪脖子树上往潭水里俯冲了下去,不一会儿便将一枚菱形的蓝紫色石头带上了岸。
随着那枚石子被拿上了岸,潭面的白烟便缓缓散开了来,让拓跋木的父亲更加确认这石头必是令这潭水产生奇异景象的原因,一把脱下自己的衣服拧干了上面的水渍,小心翼翼的将那蓝紫色石头裹在粗糙的麻衣里,满脸兴奋的和拓跋木往部落走去。
然而回程的路才走了一半,拓跋木的父亲便开始不对劲了。那衣服里裹着的那枚石子居然有丝丝寒气往外渗透,似乎在牵引着山林里的潮湿阴冷气息,拓跋木的父亲虽然不是猛士,却也是个免疫力极好的人,多年了未曾生过什么病,此时却是眉头紧皱,丝丝冷汗从眉心渗出,头发尖儿上已不知何时起沾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霜,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拓跋木一直跟在父亲后面走,未曾发现父亲的脸部表情,只是觉得父亲的脚步越来越快,自己几乎都有点跟不上了。回到部落里,拓跋木父亲一头栽倒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在炎热的中午竟然呵气成霜,面色似乎瞬间苍老了许多。
“快,将这宝石送去族长那里,那样你就可以不必像为父那样在族里受人白眼了”拓跋木的父亲边说边将手中的包裹塞到拓跋木手里,而后竟然在床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全身也开始冰冷起来,这才有了之前拓跋木神色慌张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