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哥哥。”刚出门,一辆马车就停在了面前,车上的人提起帘子的一角,露出姣好晶莹的面庞,一袭紫衣,明眸皓齿,美目流转,娇俏可人。
“哦,原来是月言小姐。”尹卓立刻做出往日那副往日花花公子的样子,一双桃花眼勾人心神。
只见月言由小丫鬟扶着从马车上下来,尹卓看准时机善解人意地扶了一下,然后又适时地放开了,惹得月言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本来应该再晃两下扇子的,不过这会儿才想起扇子落凌雪那儿了。
“尹哥哥,月言竟不知您还和凌将军交好呢!”
“小王爷!您的扇子落小姐那里了。”晚霜拿着他的扇子追了出来。
“真是个懂事的丫头。”
“哦,原来是来找凌姐姐的。早听闻凌将军有个不凡的妹妹了,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凌姐姐在,那月言就顺道拜访一下吧。”
“她这几天没空,你还是别去打扰了。”尹卓抢先说道,让月言的笑容顿时一僵。
“那……尹哥哥可否愿意同月言走一段呢?”
“有美人陪伴,是本小王的荣幸啊。”
“尹哥哥说话还是这么会讨女孩子欢心呢?”
“那月言小姐喜不喜欢听呢?”
月言脸颊一红,手指有些紧张地绞在一起,小女儿的娇羞展露无疑。
看到这意料之中的反应,尹卓顿觉无趣,不过自然不会表现出来。
——
“为什么你在这里?”
“给四爷爷祝寿啊!”
四爷爷……凌雪顿感无力。
“你在漠城的这几年,每年都是卓小子陪我过寿的,比你这臭小子强多了!”
“爷爷啊,当初把我撵去漠城的可是您老人家啊!”躺着都中标的姬少虹顿时两眼泪汪汪,被老头直接无视。
“凌小子,今天给老头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爷爷,阿弃每年都是给你捎两坛酒,一点创意都没有,那酒还是雪丫头的。”
“你好意思说我吗?有一年还不是抢了我的酒,挂了自己的名字。”
“哎,你怎么说出来了!”嘭一声,姬少虹直接被老爷子扔过来的杯子给砸中,郁闷地去墙角画圈圈了。
“爷爷,”凌弃摸了摸鼻子,“这次还是酒,不过这个酒可绝对是好东西。”
“‘一抔雪’吗?”姬少虹插嘴道。
老头一听,左边眉毛挑了起来。
“不仅是‘一抔雪’,还是第一批的。”话音落,老爷子两边眉毛一起挑了起来。
“哇!凌弃你是不是在吹牛啊!”
尹卓找了张椅子坐下在一边优哉游哉地开口:“‘一抔雪’这种酒以前从未在市面上出现过。十年前,醉来居的主人一次酿‘一抔雪’,只有百坛对外出售,都是价值千金。然而没人听说过这样一种酒,更不知道酿酒的人是何来历,没有哪个傻子愿意花大价钱买此酒。结果这醉来居的主人命令下人在门口直接砸了几十坛酒,酒香四溢,光闻味道就知是难得一见的珍品,众人顿时趋之若鹜。但这个主人还是只肯卖一百坛,自己砸烂的那些也计算在那。后来醉来居和这‘一抔雪’的名气就大了起来。醉来居里有各种美酒,唯独‘一抔雪’一年只有一百坛,从来有价无市。而至于那第一批,更是随着时间增长越发珍贵,到得现在正好十年,就算是当今圣上也求而不得呢!”喝了口水,“‘一抔雪’的配方未必是什么秘密,它最珍贵的地方在于它最重要的一味材料紫藤心,发酵的程度非常难以掌握,而发酵的程度决定着配料的比例,其中微妙的差别难以掌握,所以没有其他人能成功酿得此酒,故而‘一抔雪’一直被奉为酒中圣品。”
凌弃拍开坛上的泥封,酒香味瞬间溢满整个屋子。
“这么珍贵的东西,老头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个是阿雪准备的。”
“没事,这算凌弃孝敬你的,我另有东西给你。”
“哇,丫头!”姬少虹准备对着凌雪扑过去,不过被凌弃拽住了,“好妹妹,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妹!恕我有眼无珠,不知道你这么神通广大!”
老王爷以手扶额,觉得这个孙子太给他丢人了。
“少虹,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其实…‘一抔雪’就是阿雪酿的。”
……沉默……
“十年前她几岁?”
“八岁啊!”
……沉默……
“死凌弃,亏老子把你当兄弟,这种事你不跟我说!”
“十年前我还遇到她呢。”
“老子要跟你绝交!”姬少虹掐着凌弃的脖子一个劲儿地晃,尹卓倒是意外地看了凌雪一眼。
“雪丫头,我倒没看出你还有这手艺,你说另有东西给我,难道还有比十年份的‘一抔雪’更好的?”
“自然是有更好的。”凌雪敛了笑容,直接坐到老王爷对面,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在榻上的小桌子上摆好酒杯,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浅浅地斟了一杯。
先是很淡的清香,逐渐变得浓烈,到最后更是直接盖过了原先‘一抔雪’的香味。花香、草香、果香和木香融在一起,像潺潺溪流,似皑皑白雪,如山巅的云雾。
当闻到酒香的那一刻,老王爷的身体瞬间僵住了,他的手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连带着声音也一起颤抖起来,“你……你为什么……”
凌弃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姬少虹的嘴,后来觉得好像不安全,干脆直接点了穴道,完全不顾他在那里一个劲的瞪眼。
“这是我以前答应你的,虽然有点晚,不过好歹赶上了。”
“你……你……小五!”
“是,……我…回来了。”
……长久的沉默……
“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