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人,如果一向表现得很好,十分孝顺长辈又极力维护师弟师妹,在人前做得很恭敬严肃,一旦起了杀心,而且被自己所憎恨的人抓住了把柄,那很可能就会有第二次的杀念或者贪心,甚至更加疯狂。故狄帆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的,他说的“晚了怕情况有变”也是这个意思。
在回到金顶大殿,郑玉松依旧好说歹说,希望宋乔锡等人能识时务,与众人耗了一整天,可就是没人买账。他怒火上来了,也认为钟玉雪的死是迟早瞒不住的,便完全撕下了之前的伪装,虽稍显有礼,但说出的话绝对是从上至下的统治者的语气,可一直找不到峨眉掌门的印信,就在大殿内燃起了一炷香。
郑玉松:师父,现在四不像和小师妹都走了,您是不是该交出印信,奉徒儿为心掌门?(宋乔锡已然知道了大概,岂能从命)师父,徒儿是有耐心的人,可淳于先生就未必有这么好的脾气了。
淳于大公:不好意思啊,在下只是协助郑少侠守卫山门,抵御外敌的。这是贵派的家事,在下真的不好插。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宋大侠让你的大弟子当掌门就好,这也合情合理,并不是丧命难事,对吧?
郑玉松(见他稍有推诿之意):师父,淳于先生跟您一样,都是有德的长者。徒儿可不同,虽然贵为本派的大师兄,但是一直就不被您老人家看好。现在您最好同意,省得徒儿难做。(茅大坑的剑早已指向其一个弟子)还不动?
见茅大坑的颤抖得厉害,他就从旁协助。那名弟子就这样丢了性命,可宋乔锡等人不能有悖于师父闭关前的吩咐,虽然心里难受,但依旧表现得无动于衷。他便示意薛玉举先杀了汪季华。见他是峨眉派年纪最小的几个弟子之一,在无味的练功时刻,他也能够说些有趣的话来,故薛玉举不愿意,也劝郑玉松下留情。
郑玉松(默许,更气不过,夺过剑来):师父,半柱香已过。(又杀了两名师弟,还指向宋乔锡,血丝已出)您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子因为您一时的冲动都丧命吗?(众人皆惊,更多的是怕)
宋乔锡(大笑):真是为师的好徒儿,来吧,杀了师父,应该就没人敢反你了。
郑玉松(顿悟,把剑直接指向侯玉端,亦有血丝):师父,徒儿想现在您该同意了吧?
宋乔锡:你……你什么意思?
郑玉松(暗喜):师父,您该明白的。
熊乔银:松儿,不得胡来。
纪乔金(附议):大师兄,其实松儿也是不错的人选,我们就令他当掌门吧。师弟想师父出关后也不会怪罪的。如果真有责罚,我和乔银师弟担着。
郑玉松(见师父还在犹豫,便举剑刺去):既然师父连师弟也不在乎,那徒儿留他何用?
此时,钟玉雪刚好来到金顶大殿,忙冲了出来,喊了一声“住”。见之,郑玉松异常开心又感到一丝凉意,便停住了,却点了她的穴道。淳于大公更是大喜过望,终于松了一口气,觉得还是可以继续执行原计划。
钟玉雪:大师兄,你是疯了吗,到底想干什么?同门相残是大忌,敢杀了侯师兄,本派门规岂能饶得了你?若如此,你必将不容于峨眉,不容于武林,更不容于世人。朱秦光、马溪、霍副帮主和戚家父子都是眼前的教训,希望你好自为之。
郑玉松:一切听小师妹的。
淳于大公(施礼):钟姑娘,请问大凡王爷可安好?
钟玉雪:明知故问,何必如此虚伪?(淳于大公再施礼)那就把我的穴道解开。
淳于大公(见郑玉松欲出,忙阻止):只要钟姑娘愿意嫁给新掌门,一切都好说。
钟玉雪:不可能。本姑娘是哥哥的女人,你们想都别想。
汪季华:对,就是不可能!师姐是我大哥的女人,也是我的嫂子,岂能嫁给这个混蛋大师兄?(玉字辈的许多人附议)
汤玉生(已知情况不对,忙挡下了茅大坑的剑,随脱下一只靴子,直接塞进汪季华的嘴里,直到狄帆出现了才换了鞋子):你小子嘴巴能老实点吗,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再敢胡言乱语,师兄就扒了你的皮。(又拧了下他的脸颊)
汪季华(会意,笑):还是八师兄疼我。
汤玉生:说,腊八粥还有没有,是不是又被你藏起来了?(汪季华大笑,却不得)
薛玉举:八师弟,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想着吃喝,是不是疯了?
汤玉生:师弟没疯,那粥真的不错,我想天天都有。(众人知其贪吃,此时也是无语至极)
郑玉松可没想这么多,知钟玉雪最孝顺师父,也不多言,一举剑就架在宋乔锡的脖子上。钟玉雪心急,喊了一声“住,能不能容我再考虑考虑”。
郑玉松(喜):可以。但要是那炷香点完了,小师妹还是拿不定主意的话,大师兄我也没那个耐心了。
宋乔锡:今天太晚了,宋某想师父应该马上出关了,等他老人家来了,再作打算,不知大家以为如何?
郑玉松(大笑):太师父出关,这不是笑话吗,难道师父不知不到廿几是见不到太师父人的吗?(宋乔锡不解)要是徒儿说这话是我先传出去的,您总该明白了吧?
宋乔锡(眼看一炷香就要燃完了,压着心的怒火):松儿,不,掌门,从此刻起,您就是我峨眉派的新掌门,请你放过小雪吧?
郑玉松:这是两回事。徒……本掌门也可以告诉师父,区区一个峨眉掌门,岂能有小师妹重要?
宋乔锡:在老城的时候,掌门应该就开始不满了吧?
郑玉松:师父就是师父,谁让那该死的四不像这么好色!天下女子有的是,他却偏偏喜欢盯着小师妹看,“雪儿”也是他叫的,他配吗?
宋乔锡:要是师父出关了,掌门该如何自处?
郑玉松(笑):有淳于先生在,一切尽在掌握之。请师父放心,就算他老人家不把峨眉气功传于我,本掌门也绝对不会杀害他的。(宋乔锡心稍安)当然,他也是一把年纪的老人了,再留着那么好的功夫也没用,还是废了的好。
宋乔锡:连你的太师父也敢下黑,你这是疯了吗?
郑玉松:从见到四不像开始,我已经压抑很久了。都是本门这么多的破规矩,不然我和小师妹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疯?对,本掌门是疯了,你们又能耐我何?(把剑再次架在宋乔锡的脖子上)好了,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就别废话了。小师妹,给句痛快话,否则这里每一个人都会因为你而丢了性命,特别是你我的师父。
钟玉雪(太难抉择了,可真的不能看着大殿里血流成河):好,我可以答应嫁给你。但现在你是掌门,绝对不能滥杀无辜,否则我宁死不从。
郑玉松(极为开心):小师妹放心,这里的人不是师父就是师叔,不是师弟就是师妹,本掌门岂能做出此等卑劣之事?(掀开钟玉雪的衣袖,不见了守宫砂,他就有些犹豫了)
淳于大公:汉景帝的王皇后有前夫金王孙、唐太宗的杨妃曾是他弟弟的媳妇、种大夫的西施侍奉吴王多年……江湖上,余盟主的余夫人、梅君大侠的夫人和丐帮庄帮主的夫人都不是贞洁之身。那又如何,只要您愿意,一切都是小事,都不是问题。郑掌门是何等人,岂会在乎这些小节?
郑玉松以为是,怕夜长梦多,便把大喜之日定在明日,并将宋乔锡、纪乔金和熊乔银秘密关押起来,还密谋了好多奸计。淳于大公大喜,佯称郑大掌门高明,智慧绝不在狄帆之下,私下里就派人把事情都告诉了还在山下的顾卓乐。
钟玉雪自知计,只盼狄帆快点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