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凤王府的大门,温柔便将三人给迎了进去,夏桑给众人端上热热的茶水和点心,便退了下去,关上了房门,留着他们四人在里面说话。
“你说什么,兄长,你要出使游牧部落,这怎么成呢?”温柔惊呼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道:“兄长你不能去,眼看这就要到年底了,你若去了,母亲恐怕是要为你担忧死。”
温玉见此,安慰道:“我的好妹妹,兄长知道你这是担心我,可是,我若是不去,那大皇子和凤王爷只见可是要去一个人的,你难道想要今年一个人过年吗?”
“你还有心思打趣我!”温柔撇过身子不理他。
“好了,我这次去保证安全回来,你们就放心吧。”温玉正色道。
“嗯,你一定要平安归来,我上次宴请各个府中的千金时候,看上了一位千金,到时候等兄长回来,母亲必然会和你商量的。”温柔说道。
“什么时候你也当起了媒婆?”
“我这还不是为你,谁让你这个兄长还没成亲。”温柔怪他。
“好,等我回来再说吧。”
“嗯,今日就留下来用膳吧,就当是我为你践行了。”
“好。”
隔日一早,温玉便整理好行装与五百骑兵,打着使节的旗帜,奔去了游牧部落。大街上处处挂着红红的灯笼,贴着春联,突然看到这一群队伍,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纷纷前来看。
“这不是翰林院的大学士温玉大人么,他这是要去干什么?”人群中一个人小声的问道。
“哎,这你都不知道,你看那旗帜,可是使节专用的,他们这是要去游牧部落出使的。”
“现在去啊,这眼看就快过年了,这不是让温大人遭罪么!”
“谁说不是啊,哎”
温玉听着人群中的议论,苦笑一声,自己若是不去,恐怕遭罪的就是黎民百姓了。他抓紧了缰绳,率领着五百骑兵便一路狂奔至游牧。
行至半日,很快便到了沧州,沧州守卫早就接到旨意,在城门口亲自迎接,看到温玉带着五百的骑兵,脸上略微有些不太高兴,但还是下马来向他行礼:“沧州守卫萧君易参见温大人。”
坐在马背上的温玉挥着手上的马鞭,在空中划了一个圈,然后,道:“起来吧,这次我来,你也知道我的目的,不用那么多虚礼。”
“是。”他站起身子,对着马上的温玉道:“温大人一路辛苦,先进城吧,房间已经备好,咱们这里不比京城,略有些简陋,还望温大人不要嫌弃。”
“萧大人客气了,咱们进去吧。”说着便骑着马从他身边走过。
见那一队人马进了城中,萧君易则是在后面小声的对着一个守门的士兵交代了几句,那士兵便悄悄的跑远了。
月落时分,众人稍微整顿了一下,萧君易便带着温玉参观了城内的民生。没有京城的灯火辉煌,反倒是有些边境游牧特有的特色。沿街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一声接着一声,络绎不绝。
萧君易跟在一旁道:“别看咱这沧州在边境,可是咱这儿啊,什么都有,不比京城差哪去,我们这里还有京城没有的特色,不信,您瞧!”他说着从商贩手中拿着一把弯刀宝剑,温玉看过去,虽然是把普通的宝剑,上面却镶嵌着几颗闪亮的宝石,在灯笼下熠熠生辉,的确是京城中所没有的。
温玉接过他手中的宝剑,又细细的瞧了瞧,从怀中摸处几两碎银子,便给了摊贩,摊贩却摆了摆手,道:“大人,不用这么多,一两银子就够了。”说着将剩下的两个碎银子还给了温玉。
温玉也不说什么,伸手便接了过来,放入了自己的怀中,拿上刚买的弯刀宝剑,颠了颠,道:“不如,咱们找个地坐坐,谈谈明天去游牧部落的计划如何?”
萧君易自然是笑着答应,领着他朝着前方走去,弯过了几条小巷子,终于看到一个打着酒幌子的店家。
老远便闻到了酒香,温玉笑着道:“果真是应了那句酒香不怕巷子深啊。”刚踏进酒楼,便看见一红衣女子正站在柜台上拨打着算盘,温玉上前问道:“你是这的掌柜的。”
红衣女子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正是,二位是打尖还是喝酒?”然后又继续拨打着算盘。
“喝酒,麻烦掌柜的拿上几瓶好酒。”说着便朝着楼上走去。
红衣女子便招呼着小二去给他二人上酒。
临窗而望,只见沧州城内或明或暗,温玉拿起那酒壶,给自己倒上一杯,又替萧大人倒上一杯,萧大人惶恐的接过来,自己倒了。
温玉也没坚持,喝着酒问道:“听说,前不久,有一队商人在此停留,而且还和游牧部落做了一笔交易,你知道吗?”
萧大人听他这么一说,连忙放下了酒杯,四下张望了下,见周围没什么人,便悄声道:“没错,是有这么一件事情,当时我还看到,那带头的人是个年轻人,长得还很清秀,没想到他当场便杀了一个游牧部落,当时,差点没和他们干起来。”他说完一饮而尽。
温玉好奇,接着问道:“怎么回事,快说说。”
萧大人缓缓道:“这商队您是不知道,但是在我们这一块可是很有名的,这带队的人,是江南三大家族之一的杨家,那年轻人便是杨家的下一代家主,别看他年轻,他可是有一个众人都知道的绰号,笑面狐狸,他只要笑的越高兴,那么你就会死的越惨,当时,那游牧族见他年轻,以为好欺负,便将原本商量好的牛羊减少了一部分,那笑面狐狸当场便不给他兵器,眼看就要剑拔弩张了,谁知道,他当场就砍下了那游牧部落的人头,还对着他们说,告诉他们的首领,做人若是不讲信用,那就只有死的下场。”
后来那游牧人没有换到兵器,便捧着头颅回去了,然后游牧族的首领便奉上了牛羊,这才换到了兵器。
“那你知道这游牧族首领叫什么吗?”温玉问道,他可以肯定那个带头人就是杨宇飞了,这次他一定要劝他随自己回去。
“听说叫什么挞巴真,不过这挞巴真确实是个好首领,至少我在这守城的时候,我们之间是从来不打扰双方,而且,每年过节时候,他还会送上牛羊来。”他说到这里又抿了一口酒。
“嗯,既然这样,那这次就要多多拜托萧大人了。”温玉举起酒杯向他敬了一杯酒。
“不知道温大人这次前去,有什么打算,难不成,皇上真的要出兵攻打游牧族?”他靠近了温玉身边,小声的问道。
“皇上并没有下旨攻打,只是派我前来慰问而已,这不是礼尚往来吗!”温玉看着他道,然后又说了句:“这次,我先带着五百的骑兵和礼物去拜访那挞巴真,先在他那里打听下虚实,若是他买兵器真是为了造反,那我边派人去通知你,而你只要在城中看到我的骑兵拿着旗帜,你边赶紧派人去通知皇上,安顿好百姓。若不是,那咱们还是各过各的,互不干扰。”温玉说着,便拿酒杯撞了他的酒杯一下。
“这样啊,那行,我一定照做。”萧大人喝下了酒杯,眼神闪躲了几分,道:“这天色不早了,咱还是回去吧!”
“嗯。”
临走时候,温玉又看了那站在柜台上拨打算盘的女掌柜。
次日,按照计划,温玉便带着五百骑兵和礼品来了往游牧部落出发,萧大人站在城墙上,看着这一队人马,沿着河堤走远了,便向身边的人问道:“事情和他说了没有?”
“放心,大人,小的已经将事情全都给办妥了。他已经做好准备了。”
“嗯,那就好。”说完便走下了城墙。
温玉带着人马走进了游牧族,只见都是一个个帐篷搭好的营帐,周围用栅栏围着一个个小圈,里面养着牛羊,旁边几个小孩正在喂着草料,看见他们前来,立马丢下了草料,往营帐里跑去。
手持弯刀的一个大汉看见他们这一群人进了领地,立马围了上来,拔出弯刀,问道:“你们是谁,来干什么的?”
温玉下了马匹,朝着这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行了一礼道:“我们是从京城来的,奉了皇上的命令,前来给你们首领献礼,来表示我们之间的友好。”他说完便让身后的骑兵下了马将马上的东西都给卸了下来,箱子一一打开来。
络腮大汉小心翼翼的上前,果然箱子里面装的都是一些珠宝,便挥了挥手,对着身边的一个汉子耳语了一番,便见那人匆匆的往一个主帐跑去,温玉目光所及,却被络腮胡子用庞大的身躯给挡住了,他只好讪讪的笑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便见刚刚离开的人又回来了,对着络腮胡子说了几句什么,那络腮胡子嗯嗯了几声,便对着温玉道:“你跟我来,你的人留下。”说完挥了挥手,旁边的人便将箱子给抬走了。
一旁的骑兵里走出一人想要跟着他上前,不料却被络腮胡子给阻止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御林军守卫宋冉,混在里面,温玉示意他不要跟去,自己便跟着络腮胡子向主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