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无论如何他也算一个异世人才,所以暂且不管他以后成魔成佛,先救他再说,晚辈答应你把他带在身边,直至他度过死劫。”
“小瓜子,小瓜子……?”算命先生朝着他刚才躲藏的密林大声喊道。
“我……我早就找过来了……”一个有点生脆又略带磁性的声音从摩歌和算命先生背后传了出来。
“还不快点过来行拜师大礼,你既然什么都听到了,现在就应该清楚你能否度过此死劫,就完全靠你眼前这位师傅了,拜他为师亦不为过吧?”算命先生对小瓜子道。
“师傅在上,请受小徒一拜!”小瓜子朝着摩歌就“咚咚咚……”三拜九叩起来。
摩歌大笑道:“你不是小老子吗?怎么又成小瓜子了?赶快起来说话……”
“师傅答应收我为徒,我就起来!”小瓜子倔犟道。
摩歌更是忍俊不住大笑着:“首先,我都还没有出师,故而岂敢挂牌授业,再者,我不过就比你大这么两三岁,这以后要一天天的听你叫我师父,可想而知是多别扭之事呀,主要的是,你要搞清楚,我只是答应带你在身边,并没有承若过要传授你功业。我看以后你就叫我哥哥吧?”
“想不到公子才这般年级就能抗拒沽名钓誉,难得难得呀!好了小瓜子,跟在哥哥身边有时候比跟在一个师傅后面要自由自在得多呢,总之无论如何你都不亏。那就把他当哥哥吧,以后可要像是听师傅的话一样听这位摩哥哥的话哈?”算命先生满意地点着头。
刚才还肃穆跪拜的小瓜子,听到摩歌和算命先生这样说后,瞬间高兴得跳了起来,诚服诚帖地朝摩歌深深一鞠道:“从此以后,不管你认不认我,我都会把你当我亲哥哥看待的。”
算命先生感激道:“如此有劳摩公子了。”
“先生怎么知道在下姓摩的?”
“哈哈,黑风岭客栈时,那位耶布贼子是这样称呼你的。”算命先生笑道。
“先生还没有告诉我您的尊姓大名……”
算命先生爽朗地笑道:“人送老夫外号刘半仙。报不报恩都无所谓了,你我说不上谁救谁,我开先在客栈仔细看了你的命相,你命中今日没有贵人相助将必死无疑,而老夫今日同样没有贵人相助亦必死无疑,这是我们的大劫。可谁知道我竟然就是你的贵人,而你亦是我的续命贵人。这也许是巧合,又合该是天意。”
摩歌诚心诚意道:“在下单姓单名叫摩歌,无论如何在下是不敢忘却您的救命之恩,而你这个朋友在下亦是认定了。”
算命先生抱拳道:“此生能幸会摩公子,真乃三生有幸。不知道摩公子眼下是否打算去解救那两位姑娘?”
摩歌恭谦道:“在下正是此打算,只不知先生可否与我同往,在下着实不舍你这个朋友。”
“你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孩子,老夫知道你心急如焚,你火速去找寻两位姑娘去吧,老夫此番得以不死,亦有些事务需去处理,你我注定还会见面的,等日后见面之日我们再续这情缘吧?”刘半仙作别道。
“大恩不言谢!那在下这就去了,但愿日后我们早日相逢。”
摩歌依依不舍地和刘半仙抱拳作别,然后招呼小瓜子一起上路。
小瓜子暗自抹掉满眶的眼泪,突然“咚”的一声跪在算命先生面前:“先生保重,若他日先生有事,只需传个音讯,小瓜子我必到。小瓜子不会说话,也不知道怎么表达感恩之情,但先生对我的恩德,自是没齿难忘。小瓜子这就要离您老人家而去了,您可要多多保重身体!”
“那两位姑娘还不知道情况如何,多耽搁一分就多一份危险,你们快去救她们吧……”刘半仙眼噙泪水地朝两人挥了挥手,快去吧——
话说倪珠儿和四喜姑娘在客栈忽然灯灭之际,双双被耶布洱源点了哑穴,同时被掳掠而去。
她们听到摩歌焦急的呼喊声,可却说不出话来。
黑暗中她们分不清方向地被人带上了一驾马车。
“主人,是否起驾?”这时马车驾坐上传来一个瓮里瓮气的声音。
“全速回定侯王府!”这是耶布洱源的声音。
随着骤急的马蹄声,倪珠儿和四喜因惊吓过度而颤抖地相拥蜷缩在马车车厢里面。
马车的渐行渐远,她们也随着渐行渐远的距离越来越绝望!
“我亲爱的王妃,我就在你身边,你无须如此害怕。”耶布洱源温柔道。
此时倪珠儿和四喜才知道耶布洱源就坐在她们同一个车厢的对面。
两个人顿时惊恐地防备着他。
行不多久,前面车夫忽然急促瓮声道:“主人,不好了!一条白影御剑追来了?”
“你急鞭骤马全速摆脱他,不然我要你性命。”耶布洱源生硬地命令道。
耶布洱源话语未落,忽然马车被一个急刹剧烈地震荡起来,同时几声惊马的嘶鸣过后,马车停了下来。
只听得耶布洱源一丝惊慌自言自语道:“好快的身手!”
语毕耶布洱源已然撩开厢帘蹿了出去。
倪珠儿和四喜姑娘亦赶紧拨开厢帘想看看究竟外面发生了什么变故。
忽然她们惊喜地看到了一个玉树临风的白影冷酷不动地抱剑楚立在月光下。
四喜惊喜万分地对倪珠儿道:“姐姐,你看那是不是摩歌公子?”
倪珠儿握住四喜的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道:“没错,也只有摩公子此时才会出现在这里救我们了!”
“哈哈哈!”兄台果然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佩服佩服!”耶布洱源向摩歌抱拳道。
稍顿,耶布洱源诚意道:“不知兄台可有所知,小王我的麾下正在尽数招揽天下各路英雄豪杰,兄台如若有意,小王我保你一辈子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如何?”
摩歌冷冷道:“尔可知小爷是谁,居然敢狂言出口相邀?”
“这个……小王我确实不知,然,小王却敢肯定,普天之下谁不希望自己一辈子荣华富贵呢?只要有机会,敢问有谁不想?”耶布洱源摇着紫金扇自信满满道。
摩歌依旧冷若冰霜道:“小爷现在要的是你的狗命,还得谢谢你刚才做的那些歹毒下作之事,让我有了对你必杀之的理由,你可还有遗言?”
“哈哈!小王爷我本想抬举你收你在我的麾下讨口饭吃,亦可借我之庇护在这弱肉强食人魔不分的世道保得你一条小命,然,市井之人终究只是本小王爷视之若蛆的市井之人,给你个机会你还狗带帽子不识抬举了。既然赶着找死,如此本王爷就成全了你。”
耶布洱源语毕伸出右手大、食指含在嘴里“嘘嘘——”地吹了几声口哨。
迅即一只硕大的雄鹰由北飞来,不由分说直接就扑向摩歌!
“这不是北巅魔鹰吗?怎么会是耶布洱源的党羽。看来在倪府围攻它时,是耶布洱源有意放走它的了,这耶布洱源看来不只是阴险歹毒这般简单了。”摩歌暗吋道。
当然了,此时摩歌已然知晓北巅魔鹰个大概,而魔鹰却不清楚摩歌哪怕一点点底细,因为那天晚上摩歌就没有露过面,包括耶布洱源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摩歌把他们的一切龌龊伎俩都看得一清二楚。
此时摩歌只想快速带着倪珠儿和四喜离开这是非之地,所以也不与耶布洱源和北巅魔鹰纠缠,直接拔出了长剑!
《五鬼阵》一战,摩歌已然耗尽真气,加之清楚耶布洱源是个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歹毒之人,眼下不敢恋战,只想带着倪珠儿和四喜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故而不由分说拔出了长剑!
耶布洱源是知道自己连摩歌一掌都接不下来的,所以嘴上虽然和德性一样总是高高在上,但心里其实是非常害怕摩歌的。
北巅魔鹰哪里知道摩歌的厉害,依旧朝摩歌毫无顾忌地扑来——
只见月光下摩歌手里的长剑剑光一闪,紧接着就听得北巅魔鹰“呜呜……”惨鸣声不绝,鹰毛也随之四处零落。
耶布洱源一看北巅魔鹰根本不是摩歌的对手,当即嘘了一声。
随即跳上魔鹰的背上,一人一魔狼狈地逃窜而去。
幸亏四喜姑娘会驾马车,三人不敢多呆片刻,就着马车往西洲幽魂洞而去。
“等等我,摩哥哥你不要我了吗?”这时只见小瓜子气喘吁吁的从一片森林跑了出来。
摩歌拍了拍脑袋道:“着急救二位姑娘,把跟在后面的小瓜子给忘了……”
“这个小瓜子是谁?”四喜不高兴地问道。
摩歌道:“一时也说不清楚,赶紧等他上车来。”
“你确定他不是坏人吗?”倪玲珑是真被这些天遇到的人和事吓怕了。
“放心吧,他不是坏人,之所以要他跟着我,也是有原因的,这个容事我们以后在向你们解释”摩歌温情地安抚着倪玲珑。
小瓜子慌慌张张地跃上马车,摩歌把下排凳子让了给他一个人坐,然后和倪玲珑坐在上排的位置。
倪玲珑本能地想拒绝摩歌和她坐在一起,可是“咚咚咚”乱跳不止的心又不忍,而且瞬间之后心底居然还滋生出些羞涩的期盼。
华丽的车厢里面,倪珠儿在马车的晃荡下渐渐地沉睡过去,她娇柔玉润的兰体不知不觉地滑入了摩歌的怀里。
搂着倪珠儿香麝之娇体,摩歌忽然无由来的一阵阵迷醉心跳,难以控制的生理反应骤然强袭。
面红耳赤到微微颤抖的摩歌赶紧沉气定神,他想硬生生地抑制和欺骗自己这势如惊涛翻滚的浪涌惷心。
幸亏帘布厚实的车厢里面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否则要是被小瓜子看到了,可想而知该是多么的尴尬。
摩歌暗骂自己龌龊下流,他疼恨自己不该有这种亵渎仙女般珠儿的邪念,他惊骇地试问着自己:“为什么自己的心里居然有如此卑鄙无耻的一面?”
其实他真龌龊下流卑鄙无耻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天下人谁对自己心恋之人没有过一丝遐想的?当然了同样谁都有过这种恶心和鄙视自己的时候!
天亮以后,他们在西洲境内的一个小镇上找了一家饭馆吃了早餐,摩歌专门找一个熟路的车夫代替了四喜驾车,主要是让四喜在马车厢里好好睡一觉。
幽魂洞,出人意料的并不是在深山老林荒山野岭,而是在离蜀国西洲州府不远的郊区,位处一个风景如画的湖池边,一段断谷之处的一个洞穴便是。这里方圆数十里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幽魂洞》的,洞口有一个祭祀台,每天有成百上千的善男信女来洞口点香烧纸钱,以求得洞内魅娘的庇佑。
第二天,随着马车四人到了幽魂洞前。
摩歌有些恍惚道:“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倪珠儿也吃惊道:“难道这些来烧香的就不怕魅娘吃了他们?”
摩歌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四喜道:“你是不是搞错了?魅娘真是一个抓了你和你娘亲的邪恶幽魂吗?”
四喜略显无措道:“我骗你们干嘛,我娘亲就被魅娘关押在里面,不信进去看一看就知道了我是不是在说谎了嘛?”
摩歌和倪珠儿看到四喜的确不像是在说谎,可这与眼前看到的景象也太不相符了。
“好吧,既然来了不管怎样也要进去看看,你们三个就在这外面等我,千万别乱走。”摩歌嘱咐着倪珠儿和四喜以及小瓜子。
摩歌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一步一步地往里面而去。
为了防止意外,摩歌防患于未然地祭出了天眼,走过一段很长的、蜿蜒曲折伸手不见五指的潮湿洞穴,里面渐渐地开阔起来。
洞穴尽头,摩歌推开了一扇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的石门——
忽然,摩歌被石屋里面的景象生生地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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