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天的兜率宫中,李耳开坛,讲那玄牝之道。坐下三千后辈中,除了人教弟子,还有一干神魔、释家弟子、阐截教众,就连后兴的儒家、阴阳、正一、全真等教众都有,而明月阁,只有陈远一人。
李耳端坐栴檀之下,手捻玄心奥妙真诀,口吐莲花,皓首如雪。众弟子寂寂然沉醉于道法翰海之中,虽然一个个静如处子,但内心却各有所得。一时之间,大殿中的轻华如水灵浪涌,绵绵若存。
陈远却不似其他人等,她只听得无趣,连打哈欠。
李耳停住话头,问陈远道:“明月阁教主为何如此怠慢?”
陈远笑道:“我天生性子急,听不得这些大道理,一听就要犯困,一困就打哈欠。”
李耳道:“既如此,你退下便是了,何苦要来我这冷气森森的大殿里面睡觉?”
陈远道:“你明知我为何要来,还要多多过问。聒噪聒噪!你自讲你的大道理,我不打搅你便是了。”
那李耳微微一笑,道:“也罢,不过,你要等的物事也该来了。”
李耳话音刚落,殿外便走进来一名童子禀报:“回祖师爷,门外有客来访。”
李耳道:“请进来。”
那童子答一声“是。”转身退出殿外。
一众弟子都向殿外望去,只见不多时候,殿外走进来一命妙龄少女,手中碰了一只齐腰宽的方盒。她走到李耳面前施礼道:“小女子是王母娘娘随身内侍,娘娘特吩咐女家送此物来,请老君过目。”
李耳道:“你且打开来看。”
那女子便将锦盒放在桌上,掀开盖子。只见内里闪出一道白光,瞬间将整个兜率宫照得白茫茫一片。等白光散尽时,众人再往那盒子中看,只见内中有一颗拳头大小的,晶莹透亮的一块玉石。那玉石状若人心,却生有九窍。不知是个什么来历。
李耳望了一眼,问座下众弟子:“你等可有见过此物?”
众弟子只是摇头。
那李耳道:“此物乃是出水之物,托莲儿生。”
那女子道:“正如老君所说,此物是今儿个早上众人在新开的一朵莲花的花心里找到的,但是咱们都不认得他是何物,所以娘娘才命女家将此物带来,想问老君一个名号。”
李耳道:“此物虽是后天而生,却是个先天至宝,你等没有见过也是自然。其父为天之情泪,其母为地之瑶牝,其形似人之心魄,其神乃九窍玲珑。他在浑沌时有一个别称,叫做通诀灵慧九窍玲珑心。”
“原来如此。既是先天至宝,敢问老君要如何安置才好?”
李耳继续道:“此物当奉于九天之上,远离人世尘埃,悉心照料不可半点马虎。若有一丝损毁,将再无成全之法。”
那女子点头道:“谢过老君。”于是重新将锦盒盖上,向老君请辞。
李耳道:“此物非同小可,我找人护你同回瑶池,免得生变。”便向座下道:“五行仙尊,你可随行一程。”
座下五行仙尊应一声“是”,即随那女子出了兜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