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用自己的右手盖住了左眼,把自己的右眼投影到月亮之上,凡是月光能照到的地方,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看得到,申公豹正在某处的山巅。下一秒,她已经来了。
他低下头不再仰望月色,而是凝视着面前的陈远,“我一直没敢再次踏上广寒宫的土地,因为我怕。”他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缓缓地道,“当年嫦娥仙子说她不想再见到我,又说无论这世道人心如何纷繁复杂,可是跟冷月流光,没有一毫相干。这世界上只有一个月亮,永远挂在夜晚的天空中,永远只有一个。”
“你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可是这完全不能动摇我要灭你的想法。”
申公豹往陈远头顶一指,他背后的神剑突然飞起,在空中一化为四,同时往陈远头顶斩落。
陈远并不避让,任凭神剑划过身躯,却未对她造成一丝伤害。
申公豹手捏剑诀,身体化作一道流光,跳入云端。
陈远紧跟上去,只见那云中有一大阵,申公豹坐在阵的中心,头顶悬挂一口七星宝剑。阵开四门,分东、西、南、北。
陈远站在阵外观望,只见东门上挂了一杆大旗,旗上写一个“死”字,一口青光宝剑镇守在门前。
她又来到南门,只见门中仍有一杆大旗,旗上写了个“赤”字,一口紫光宝剑镇守在门前。
她接着来到西门,见门口的大旗上是一个“生”字,内有一口白光宝剑。
再来到北门,旗上是“玄”字和散发着黑气的宝剑。
陈远走进北门站定,大阵并没有因此而牵动。申公豹暗自纳罕,手往黑气宝剑上一指,那宝剑瞬间变化分身成密密麻麻的一片,把陈远围在中央。
陈远信步往阵中走,黑剑穿身而过,却仿佛是刺中了空气。
申公豹见此情状,无比汗颜,忙从怀中掏出两枚钢印丢出。陈远随手接住,丢在云里,笑道:“就凭这些三流的法宝,甭想对我起到作用。”她左手一扬,一道剑刃往申公豹头顶削去。
申公豹连忙催动宝剑护住天门,却听得“当啷!”一声响,那头顶的宝剑已断为两截。陈远又一挥手,仍旧扬出一道剑刃,已经将申公豹顶上三花削去。
申公豹转身想跑,给陈远赶在前面,一掌盖住泥丸宫,接着一脚踹下了云头。
他跌落在地,化作一只花斑豹子隐入草丛逃命,却被陈远捉住,一刀把脑袋削下。
申公豹张开嘴,苦求道:“仙子饶命,小人不敢再犯错了。朝夕之间,千载修为毁于一旦,可教小人如何活下去?”
陈远道:“你戕害千万生灵时,怎么不想想别人?你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申公豹无言。
陈远抬手,一脚把他脑袋踢进了河里。
她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她重新回到了军营。
苏凌携手琳儿跪倒在陈远面前,道:“小人没能保护好仙子仙徒,竟遭贼人杀害,小人罪该万死,还望仙子责罚。”
陈远道:“我若起手杀了你,你肯定会不服。”她望着苏凌,想看看他会有怎样的举动。
可是苏凌竟然一句话都没说。
“你可知罪?”陈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