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三爷目光逼视,孙连可面上阴晴不定,这让堂里的众人看的不明所以。可军机要事,孙连可可不敢泄漏半点风声,忙面带微笑打折哈哈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请示请示。”
孙连可说完忙顺着堂内的后门走了,众人见着孙连可要走,也要跟上前去,却被刁三爷拦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你们还是民,连可才是兵,军机重地咱们百姓是不能随便踏足的,咱们还是在这乖乖的等消息吧。”
刁三爷说话的时候,孙连可刚走出大厅,说的什么自然听的清楚,心中蓦然的变了几变,终于做了决定,去了团里的通讯处,却没有进门,只是在门口站着,静静等待。
不过一会,孙连可果然见到刁三爷出现在不远处,知道他是给自己留着面子,也是有些话不想当着众人说。
“连可,我就问你一件事,你和孙团长失去联系多久了,他最后呆在什么位置?”
刁三爷的开门见山在孙连可的意料之中,可毕竟这是军情大事,孙连可若是说了,日后因为刁三爷引出了什么麻烦,他是要上军事法庭的。可孙团长离开前,也曾对他说过,如果泰来镇真要是出了什么大事的话,可以让他去找刁三爷寻个章程,可见刁三爷是值得信任的。
所以孙连可虽犹豫了一下,可还是决定实话实话:“三爷,我也不瞒你,镇里和三叔失去联系已经小十天了,最后他们呆的地方是石桥镇。”
孙连可的话让刁三爷连连皱眉。石桥镇已经与前线很远了,属于直隶省范围内,而以孙团长的才能,两个多月的时间不可能才走这么点距离,定是退回来的,在联想这杨小二跑回来的各种传闻,那么真相只有一个,直隶军败北了。
刁三爷自己分析了局势,也不再与孙连可废话,急匆匆的走了,可走到一半忽然顿住,没有回头,就那么直接的对着孙连可说道:
“政训部的刑老二是我在山子营时的故交,你去找他把杨家小二领出来吧。”
却说今天刁三爷临走前,把多吉强行留下看家,完全不给任何的反驳机会,多吉也只能皱着眉头守着老鼠都不爱关顾的破面馆。
刁三爷一向强权,多吉知道他反驳也没用,就是心中腹诽就算关门歇业也好,这破面馆又有什么好守的,实际上,多吉内心深处最不愿得,是不能见到小玉,毕竟两人正处于蜜月期,什么事都新鲜着呢,所以守在家里的多吉,心中就像被猫爪子挠似得的一般痒。
过去多吉在面馆后厨做工的时候,小玉每次卖面,都要挑着扁担从面馆的后面经过,那时,是因为有多吉守在那,小玉和他约好了聊上几句,顺便说点生意经。可如今,俩人都要去魔轨站,多吉也没有问过小玉还走不走这条路,所以多吉莫名其妙的在后厨的窗户口等着,想着闲来无事,碰碰运气。
魔轨站在泰来镇的东边,小玉家比面馆还要靠南,如果从面馆后面的小路走,明显要绕远路,多吉心里也清楚,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可等着等着,远远的竟然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而看到了多吉在窗口的时候,小玉明显加快了脚步。
“咱俩还真是心有灵犀,我在这等你,还真把你等着了。”
小玉刚才走得有些快,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红晕,她笑了笑却没有接话,她当然不会说每天她都会从这条路上走,就是想着说不定可以早一点见到多吉,毕竟在魔轨站的时候,俩人都有事情要做,而就算见面,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而且每次都是偷偷摸摸,哪有这里幽静自在。
多吉看着左右无人,从窗户跳了出来,急急的搂住了小玉,险些把一旁扁担上的木桶撞倒,也引来了小玉一声惊呼。
其实小玉这个女朋友,多吉还真是处的稀里糊涂,至今也不明白怎么被吴娇娘揍了以后,小玉的转变会变得这么大,又如此的大胆了。多吉当然不知道,小玉对他这样还真是有前因后果。
之前咱们曾经说过,小玉一直跟着她嘴里的“那人”生活,而从小玉的描述中,一个身负绝学且孤僻残忍的老头形象慢慢浮出,自然不会有人教育小玉生活常识,小玉为此也没少碰壁。可毕竟身在繁华的兔族文化之地,又因为小玉貌似无害,得到了很多人帮助,自然要比多吉懂得多得多。
可男女大防的这些事,外人又怎么会对小玉说?就算是邻居家待小玉极好的吴婶子,也从未言明。其实这事情也可以理解,年轻夫妻之间,女人面嫩,男人摸耳朵这种爱抚行为,自然要藏着掖着,可吴叔吴婶的岁数可不小了,小玉常来吴家,吴叔又把小玉当作孩子,有些事情还真没被人,何况喝了酒哪知道身边还有没有人。
所以从多吉那获得了勇气之后,小玉再次听到了吴婶子的“惨叫”之后,小玉好不犹豫的闯进了吴家,准备“帮忙”。而后面的情况可想而知,正在办事的老两口正被小玉撞见,吴婶子尴尬不已,吴叔也哑了火。这样才有了吴婶子为小玉恶补男女之间欢爱的那点事。
只不过,无家人都是粗人,吴叔的武艺那是响当当,从他的女儿吴娇娘那里也可见一般,而吴婶子虽然不会武,可也如江湖儿女一般,不矫情,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事看的很淡。以至于,当吴婶听说小玉被一个愣小子摸了耳朵,破了大防之后,却另辟蹊径问了小玉几个问题。
“他人怎么样?身子壮实不壮实,有没有手艺,喜不喜欢你。”
小玉想了想一一答了:“他人很好,身体很强壮是个武人,不过没我厉害,人很聪明,给我出了好点子,生意才会这么好……”
至于喜欢不喜欢的事情,小玉可没脸说,吴婶却从小玉俏红的脸上看出,她肯定是喜欢哪个愣小子的,这倒是让吴婶有些欢喜又有些忧虑。
吴家不是本地人,小玉也听吴婶子说过,她是从遥远的陕甘区搬过来的,可其中细节她却不知道,因为吴婶子在这个年代很是标新立异,与爱喝酒的粗人吴叔是自由恋爱,是背着父母私奔过来的。
当然,吴婶子并没有后悔,虽然吴叔爱喝小酒,耍耍酒疯,可对她那是极好,什么事也都听她的,可小玉的情况明显不一样。练武的事情,吴婶听小玉说过,还知道小玉正在教多吉内功,而多吉聪明的事情也变成了坏事,谁知道将来两人过的好了,多吉会不会有别的腻歪心思,至于最后一问题,那就难办了,小妮子明显是陷阱去了,拔也拔不出来。
最后吴婶子叹气摇着头,却没有真的棒打鸳鸯,而是认真的嘱托小玉,结婚之前万不可迈出最后一步,结婚前想办法让那愣小子腻着她,离不开她,但是有些事情又不能太顺着他。
这些事情,小玉一丝不苟的完成了,可明显与吴婶的想象拧巴了,比如说,让多吉腻着她,吴婶出的主意是给多吉做好吃的,养刁多吉的胃,让他离不开小玉,可小玉知道多吉做饭好吃的狠,她的汤面怎么改进都是多吉出的主意,这主意怎么行?可想到多吉喜欢她的耳朵,所以小玉总是在没人的时候让多吉摸摸,这也算是让多吉离开不自己不是么?毕竟她知道她的耳朵很好看也很好摸……其实也就小玉这样的娇憨的女孩能做的出来了,至于多吉的搂搂抱抱,摸摸捏捏,小玉虽觉得不对,可吴婶子说过,如果那男人要是想脱你的衣服,直接把他的“腿”打折,所以这也不算是出格……
而不能顺着多吉,躺在多吉怀抱里的小玉想着,他想要的时候,我从没答应,这应该就是不顺着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