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山云雾环绕,依稀可见,麊脚下,又距离百丈,一座看似不高的山坡,显得不那么翠绿,花草树柳,枯枝败叶,遍布山野,奄奄一息,灵山圣地,仙气清浊,绵山遍野,能有如此生机,非乃吸食灵气而生,到得远处,灵气渐渐稀疏,连绵群山,许多地处,秃废了一片,黄土高堆,不见有几株参天盛树,远不如灵山近处的苍翠密林,郁郁葱葱,失去了生机。
一处山坳丛林稀疏,还长有几株不知名的大树,高高耸立,树干粗壮,需要五六人合抱,才可团团围住,树皮干枯,龟裂的凹痕至上而下,交错不齐,裂痕深浅,凹凹凸凸,大的可容下一只手臂,小的可放下一根手指,四散交叉的枝干,延伸数丈,凹槽还有密密麻麻的白影在爬动,一群群白蚁,成千成万,在树干的裂口处到处爬动,此处距离,很难吸附灵山散发的仙气,生长也会慢上许多,能长有此等粗大的树,不知经历了多少个年月,裂痕交织,又是多少风雨沧桑,日晒月映,不被世人所知,四散交叉的枝干,相连在一起,只是树干上,堪堪的数片枝叶,已显枯黄,在风中摇摆,眼看要落了,奄奄一息,做着最后的喘息。
忽的,一阵和风吹拂,数片枯叶摇摆了数下,脱落了枝干,在半空中飘落舞动,幻化身姿,落在了地上,嚓的一声,一根枝干落地折断成两截。
树枝枝干粗密相连,遮住了半个山头,层层叠嶂,阳光仅仅只可从少有的几处缝隙中透过,外阳内阴,遮住的一片,依稀可见。
嚓的一声,一根根细小的枝叶落入地面,然后连续数响,大树枝干交错的三角叉,中间有一个淡淡的身影,只见身影东摇西晃,摇摆不定,触目可见的四肢,在身上不停地抓挠,身后的尾巴,高高翘起,尾尖卷成一团,精小的头颅四下摆动,一双灵光的黑眼,在光斑下东瞧西望,古灵精怪的样子。
看着远处吱吱吱的叫了三声猴叫,嘴角蠕动,似乎在等待什么,过了一会,站起身顽劣的甩了甩手臂,看着下方,隐约可见一道身影,躺在树下,周身铺满了枯叶,一动不动,猴子身子弯曲,双腿用力一蹭,向下俯冲,身形敏捷,如此杂乱的树枝,几个蹦跳,便落在了带上,杂乱的树枝无法阻挡这前进的身影。
猴子头一歪斜,看着眼前的身影,只见是一个身穿白衣的道士,脸面血污斑斑,衣衫破乱不堪,身上还有几处深深地血痕,还有鲜血溢出,几处伤口如似长蛇,在胸前绕了一圈,还可看见森森的白骨,伤口狰狞,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血腥,脸色苍白,嘴皮干裂,昏迷不醒,不知是死是活。
猴子挠了挠腮,思考着什么,舌头舔了舔手掌,又转过身,尖嘴凑过道士的脸庞,轻轻舔舐了一遍,血污被舔舐干净,一张精美的面庞,二十来岁,猴子又用手摸了摸他的脸,吱的叫了声,又掏了耳朵,也叫了声,随后又挖向鼻孔,男子就这么躺着,毫无动静,猴子眉头一皱,凶光乍现,又是一蹭,跳在了男子身上,双手在头顶挥舞,好像在催出他马上醒转,男子依旧如此,猴子似也不耐烦,灰黑色的手掌,尖尖的指甲,在男子脸上随处游抓,不多时,还算无痕的脸,兀自多了几条浅浅的血痕,两只脚在肚脐上下跳动,很不服气的样子,片刻,好像是累了,走到了一旁,默默的看着。
这时,树上又有一阵骚动,出现了同样的身影,树下的猴子,眼放光彩,十分欣喜,抬头看着树梢,吱吱吱叫了三声,树梢传来了三声吱叫声,像是传递着消息,只听咔嚓声响成一片,干枯的树枝,如雨而落,数道身影窜到了猴子身旁,树上没有了动静,树下多了四只灰黑的毛猴,相觑一眼,嘴里吱叫,不知在说着什么,五只猴子,同时看向了,离进天灵山的一些山峰,眼珠直转,似有所思。
过了稍时,赶来的四只猴子,跃上大树,眨眼就上了树顶,树枝延伸很长,四只猴子前后依次,纷纷向着近在咫尺的另一处山峰的树梢上蹦去,不多时,四道身影没入了葱绿的树海。树下的猴子,静静地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树上又有骚动,又传来吱吱吱的尖叫,树下的猴子跳了起来,叫了几声,咚的一声响,一个原物落入了地面,猴子赶忙扑上去,身子压住了那事物,拿在手里,只见是一个红色的果实,轻轻一嗅,飘散着淡淡的清香,猴子又是欢喜,手舞足蹈,树上的四只猴子落在地上,每只猴子怀里都抱着鲜红的果实,四只猴子走到一个地方,将捧着的果实堆放在一起,每猴手里拿了一个,走向了男子。
灼眼的阳光,又炽烈了几分,五只猴子将手里的果实放在了男子嘴角边,一只猴子甚至还用手伸进了鲜红的伤口,翻开了一层皮,又用舌头舔舐,男子毫无知觉,五猴四肢不停地比划,过时纷纷砸向了男子的脸,吱吱吱五只猴子同时仰天尖叫,声音回荡在山野间。
霎时,五只猴子同时喝止,四处打量,眼中泛着惊恐,预感到了什么,一只猴子立刻窜上树,向下俯视,只见一处丛林间,来回蠕动,弯曲向前,吱叫一声,窜下树看了眼同伴,五双精眼,同时看向了山下的丛林,林间的动静缓缓靠近,五只猴子向后退却,又来到了男子身旁,这会,五双手在男子脸上,乱挥胡划,七零八落,男子那有什么动静,五只猴子看了眼后方,危机感渐渐升腾,心灰意冷,各自吱吱吱叫了三声,窜上树上,向着天灵山,在树梢上跳动,很快远远离去,不见踪影。
待得,草林最后的一处干草压倒,带着嘶嘶的沙哑声,有着邪魅之意,惊心发寒,一条修长的蛇身,高高的立起,全身又黑,眼珠泛红,三寸间有一条七彩斑斓的鳞甲,散发着光泽,周身粗细,大概是成年人的两只手臂,两半白森森的獠牙,露出下颚,黑蛇缓缓靠近男子,俯下蛇头,对着男子的喉咙,大口张开,里面一片血红,獠牙就要穿过男子的喉头,忽然,蛇头往后一缩,不待一口咬下去,身子立起,四处瞭望,身子一卷,掉过头迅速离去。
一阵阴风吹过,阳光忽的暗淡,天际间一层层乌云,缓缓聚集,阴霾降下,眼看是要下雨了,一道白光,在天边闪烁,呼呼声响,大风刮起,风起非同寻常,山林间的大树不住的摇摆,枯干的枝叶,被狂风席卷而起,漫天飞舞,一道闪电疾驰而来,天际间仿佛撕开了一条缝隙,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轰隆隆的一声,炸响了一道惊雷,天地仿佛塌陷了,威势绝非人力可成,雷声轰鸣不断,还带着余音,四散开来,山涧又传出哗啦哗啦的清幽声,鹅毛般的大雨,倾盆而下,山岭间一片湿润,眨眼间,天地无光,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一片诙谐,各般声音交错在一起。
风声越来越大,狂风呼啸,气势凌厉,吹得山间一片凌乱,大树上的枝干,不断地掉落,开始还很细,现在已有拳头大小,可见风势之威,大树粗壮,除了干裂的树皮脱落,扎根立地,毫不动摇,男子正好被遮住去,一身不堪的衣裳,此刻更加凌乱,大雨顺着缝隙,打落在男子身上,血污洗净,只露出苍白的面孔。
远处,山野间被狂风卷起的枯枝干叶,向着一处汇集,风势再次加大,带着漫天的沙尘,快速的卷动,霎时间,变成了一道粗犷的龙卷,慢慢向着男子所在山坳卷来,天间一道闪电划空而过,这次离地面似乎近了许多,轰的一声,一道闪电划过了不用远处的一做山顶,顿时火光四散,白烟滚滚,隐约可听见夸嚓的燃烧声,火势四散而开,这场大雨似乎也无法阻止,暗冷的山涧,骤然热气升腾,火势离男子只有一丈,眼看就要烧灼上身。
白烟覆盖山岭,又被狂风倒逆吹向,火势熊熊,到了山脚,这会慢了些许,大树下的男子静静不动,当火势又大了一分,男子喉头微微扭动,咳咳咳三声咳嗽,一口气呼之欲出,眼皮缓缓跳动,睁开了眼眉,眼前模糊一片,深深地吸了口气,喉咙一甜,又发出疼痛,咽了吐沫,得以缓解,煞觉袭来一股寒冷,周身颤抖,使劲摇了摇头,恢复了意识,定睛一看,此刻狂风暴雨,漫山遍野,灰蒙蒙的一片,站起身走出了大树的遮挡,这会正至干渴,仰头喝着雨水,使得喉咙顺畅舒适些,眼前危险的一幕,顾不得看一眼。
喝了满腹的雨水,喉咙明显好得多,长长出来了一口气,脸上掩不住的欣喜,这会天地阴冷,怎的还会有一丝暖气,男子思量半晌,埋下头看向了远处,凌厉的龙卷,熊熊的大火,汹涌而来,男子大惊失色,脚下的大伙距离脚底不足一丈,蓝光一闪,腾空而起,身上传来一阵剧痛,又落下了地,瞬间想到什么,从衣袋里拿出了一粒药丸,张口服下,一股暖流,在周身游动,疼痛隐去,立刻飞上了半空,叹了口气道;“这么大的火势,这些山岭非给烧得一片荒芜”看了看身上,眉头一筹道;“魔教太过狂妄,竟然在天灵山眼皮底下,布设埋伏,我得赶快回去,禀告师父”眼中又是一丝愁苦,到了天灵山的范围,没想到不知何处窜出来三个魔教高手,若非身上怀有法宝,定然会丧生在山脚下,这么做又是何意,就不怕被发现,一时猜想不透,松了口气,看了看那股龙卷,气势惊心,好久没出现过此等现象,转身飞向天灵山。
风雨潇潇,雷鸣阵阵,待不多时,风雨渐渐势小,天际间云开雾散,阳光透过了云层,照射而下,天地又有了光明,山林淅淅沥沥,此刻看去,清澈透明,忽的,另一处山丘一道蓝光泛起,直飞而上,停在了半空,一身黑袍,眼眉入稀,满脸皱纹横生,交错不齐,眉头一皱,深深吸了口气道;“真不愧是张玉子,多年不见,在阵法的钻研上,有着这般造诣,灭仙劫竟然改良得连我也无法破解,其中还附属了万剑阵,还好躲得快,只是背后受击,以后还是绕道而行”怔怔地看着天灵山,眼中隐隐有着担忧之色,呼了口气道;“不知那丫头上灵山两个时辰,先下如何,可千万不要被发觉”
青灵峰在狂风骤雨下,山腰许多树木,弯下了腰,枝叶纷飞,萧云静静地坐在竹塌,透过木窗,看着天际的露出的光芒,摇了摇头,看了看四周,往日在萧家,这种天色的突变,见过不少,一些金砖玉器说铸成的屋瓦,已是坚固无比,难以可崔,这木屋质料陈旧,还生有青苔,至少有百年没有换新,风势凌厉,竟然无可催动木屋一丝一毫,四周山峦连绵突起,风势虽大,却阻挡在了外面,萧云想不出所以,看了看地面,挤满了雨水,波光粼粼,眉头愁色,正要出去散散心,舒适筋骨,没想到刚一出门,天色骤变,风起云涌,雷鸣袭来,已是九岁的萧云,心里何尝又不害怕,孤身一人,缩成一团,尤其是乌云聚集,那一幕可谓是触目惊心,黑压压的一片,眼看天是要塌下来,不由得一颤,天色又恢复了晴朗,萧云这才立起身。
水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这会下床,鞋子必然会被沁湿,想起七岁那年,爷爷数日不在家,当时正在下雨,鞋子数日来都是雨水凛凛,穿了两日,脚下发疼,医治了十日,方才痊愈,拿起竹塌旁的扫帚,向着门外,在地上反复推动,雨水兀自流向门外。
稍过一时,雨水渐去了大半,萧云弯下腰伸出手指,插入了地面,然后迅速起身,看了看占有水痕的手指,只见水痕还不到手指顶端的一条分割纹线,伸出脚又将水痕在鞋子上下两端,细细一看,欣喜万分,笑了出来,水痕还不到鞋底的一半,松了耸肩,双脚一蹭,跳下了床,地面溅起了水花,四散开来,走到门前,吱呀一声,推开了门,放眼看着门外,一股凉风吹来,天上还下着蒙蒙细雨,环顾了四周,大院水坑腾腾,秽浊不清,水面上枯枝败叶,层层叠叠,屋檐下还有过之,叹了口气,以后的杂事,只有自己来做了,想起萧家少爷的生活,无忧无虑,除了吃以外,什么也不做,今日却要亲手打扫,这么多落叶,半天也扫不完,心里又是不愿,此处是天灵山,由不得自己,心里一沉,若是下人跟着来天灵山,那该有多好,什么也不用做。
这么想着,嘴角又是一笑,又想起什么心道;“天灵山也下这么大的雨,天剑门好不到哪里,这会晓易在同门的催促下,不满的扫着地”一脸大获全胜的样子,心中的不快,淡化了一些,摇摇头,拿着扫帚,走出了门外。
风卷残云过后,日落偏西,山头遮挡了夕阳的一半,黄昏降临,天边的霞光彤红如火,淡淡的明月,依稀可见,萧云在水塘边左支右绌,落叶消去了大半,接近三个时辰,水塘打扫得差不多了,又看了看地面,铺满了落叶,心里又是一气,跺了跺脚,扫帚高高举起,下向着水塘猛的挥下,啪的一声,水花冲天而起,四散而开。
萧云一惊,溅来的水珠,密密麻麻,来不及躲避,扫帚还未收回,一身被秽浊的水珠打湿,衣衫**的一片,暴风雨过去不久,又快夜晚,天色清冷,萧云一身湿水,哈欠的打了个喷嚏,身子瑟瑟发抖,寒冷栖身,呼了口气,欲要生出热气,可也无济于事,又打来了个寒颤,扫帚随地一丢,冲进了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立刻脱下鞋子,然后衣衫裤子,尽皆而落,身上只剩下大腿下腋的白褂,躺在竹踏上,掀开被子,一头扎入被窝,全身包裹得密不透风,只露出精小的头颅,被子还算厚实,过了一会,身体又变得温热,舒了一口鲜气,身子不再颤抖,又想下床,看了看衣衫裤子,前身已经湿透,后面还是干透的,美中不足,穿上又有何用,只有等待衣衫裤子晾干,萧云一个小小的孩童又会晾什么衣衫,放在一旁,堆在一起。
天色渐渐暗淡,霞光隐去,明月星星高挂悬空,山林间阵阵的鸣虫蹄叫,咯咯吱吱,连成一片,萧云裹着衣被,身子暖和了,仍然不敢掀开被子,吹拂的寒风,这让萧云有些心悸,不知过了多久,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了,天色已黑,朦朦胧胧,只有月光,让屋里有着淡淡的清明,依稀可见,进屋时只见桌上放有蜡烛,还有火刀火石以及火折子,深深吸了口气,使周身热气升腾,维持不住多久,立刻掀开被子,不看看地面有什么异物,走下床迅速的来到桌子旁,伸手乱摸,顾不得多想,随意拿起抓在手中的东西,仔细摸了摸一笑道;“这是火折子”摸准了盖子,轻轻一扭,盖子掀开,鼓足了气劲,大口一吹,火折子闪起了光,又用力吹拂数下,火折子火光升腾,燃烧起微弱的火苗,桌上的东西,一目了然,蜡烛看在眼中,火折子焰心对准蜡烛顶端,小心翼翼的伸将过去,片刻,蜡烛燃起了火焰,又吹消火折子,立时回身上床,眼前清晰了不少,看向了衣衫,伸手摸去,只干了一点点,叹了口气,还要等上好几个时辰,现下又不知该做什么,连雨风所传的口诀,也没有依法而练,咕噜一声,萧云皱了皱眉,难耐的样子,看了看肚子,是从肚子里发出,这会又是饥饿,无力的眨了眨眼,看着门外,木屋旁就是厨房,做菜烧饭,萧云又怎会做得来,饿肚子还没有过一次,只盼望有可口的饭菜送来。
一天下来,茶水未进,肚子忍不住又叫了几声,萧云尽可忍住,连雨风所授的灵山秘诀,只要运功而行,饥饿暂时抵挡一会,整整饿了一天,法诀也未运行,腹饿如慌,似乎忘了,看了看月色,丝丝月光,犹如拉长的面条,看得走神,摇了摇头,恢复了清晰,饥渴难耐,想要出气,四肢乏力愈感困难,眼皮不住跳动,睡意渐渐来袭,心里苦苦道;“饿得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这会只想睡觉,身子一歪,倒在了竹榻上,眼皮还是半睁半闭,看了看桌上的烛光,有着凉凉的温意,透入心间,出了口气,眼皮又跳动几下,片刻合上了眼。
咚咚咚的几道敲门声,萧云立刻睁开眼皮,坐起身看向了门外,天色已晚,还有人来,青灵峰寥寥十余人,所住的山头,相间数十里,不修炼打坐,来到这里又是作甚,想必是有急事,萧云道;“哪位师兄,快进来吧”吱呀一声,木门推开,只见门前出现一道淡黄的身影,在烛光下看得还算明了,一眼认出来人正是连雨风,萧云又道;“师兄来这里做什么”连雨风走进门三两步来到了竹塌前,缓缓坐下,手里还端着一箩篮筐看了眼萧云,全身裹成一团道;“你很怕冷”萧云不由得看了眼箩筐,暗自欣喜,轻轻一嗅,还可闻出淡淡的清香,道;“向来如此”连雨风上下打量了一眼,眉头一皱,有所不对道;“我交给你的九天玄灵神诀,怎的不依法运行,第一层口诀可抵御寒冷灼热,甚至万病不侵”萧云点点头低沉道;“不是不运行,这天实在太冷,病了可不好”连雨风摇摇头道;“这又如何,运行一个周天,引动天地灵气,自然可解体内任何不适”萧云不暇思索道;“那我是试试看”被子掀开,闭上眼眉,脑海里回忆着百句口诀,从头到尾默默念诵了一遍,双手画了一个圆,在胸前交叉,双掌合十,中间发起了青光,周身还有透明可见的真气在环绕,两鬓的头发,飘荡而起,头顶冒出了白烟。
时过一会,萧云呼了口气,只觉一股异物在周身蠕动,还有浓浓的暖气,在丹田腾腾升起,片刻周身不冷也不热,真气又在腹中流动,卷缩成一团,饥渴消去,身子舒爽得多,双手分开,真元不知从何处消散,无影无踪,睁开眼深深舒了口气道;“舒适多了”看着连雨风又道;“多谢师兄指点”身上几近一丝不挂,毫无意思寒冷,还有一股淡淡的暖和,萧云精神抖擞,下了床上下跳动,无力的四肢,又充满了力道。
连雨风满意的点点头道;“这就对了,来吃点东西”走到桌前,放下了手间的竹篮,解开盖子,清香四溢,只见一盘翠绿的青菜,抬过竹篮顶盖,萧云迫不及待的伸手接住,深深吸了一息道;“好香呀,肯定很好吃”紧接着鸡鸭鱼肉,各样鲜味,整齐的落入萧云眼眶,哇的一声,情不自喜,拿起竹篮里的碗筷,对准烤鸭,深深地插进腹中,手腕猛力一扭,撕下一大片绞肉,放入了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连雨风道;“这很好吃”萧云自顾的点着头,整个人都落在了这些佳肴中,不可自拔,这味道远远比萧家做的还要好,萧云胃口也大,不多时一只烤鸭只剩下了干枯枯的骨骸,神情微微一愣,看了看连雨风,这些美味他至今还没有动过,就这么一人吃,但觉不好意思道;“师兄不吃一点”
连雨风摇摇头道;“早吃过了,这些全是给你的”
萧云一笑道;“真的”眉头一筹道;“可是吃不了这么多”
连雨风莫不在意道;“不妨事,明天继续吃”
萧云啊了一声,萧家可不是这样,剩菜剩饭,一概不吃,要么送人要么丢弃,只听爷爷说,吃剩的有不好之处,索性不吃,这话萧云自是深信不疑愕然道;“吃剩的,恐怕不太好吧”连雨风眼一瞪道;“你说什么,不吃难道浪费”萧云不以为然堪堪道;“这有何关系,剩菜剩饭,还未吃过”
连雨风叹了口气道;“既然不吃,剩下的饭菜又倒哪去了”
萧云道;“送人或者扔了,没什么值得注意”
连雨风一惊,伸手过去在萧云头上适当的敲了一下,头顶传来一股疼痛,萧云道;“师兄好端端的打人干嘛”
萧云还不知道,就是最后一句话,才让连雨风下手道;“过得太奢侈,在天灵山清苦的地方,你这性子,看你怎么办”
闻言萧云瞅了瞅眉,这就是敲他的缘由,往日养成的性子,这会不好改善,心里不平道;“我注意就是了”
连雨风这才面色转和点头头道;“这就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做饭就得靠你自己,懒得大老远跑来给你送饭”萧云点点头哦了声,低下头愤恨不快,小小孩童这又算得什么,嘴唇一撇,瞪了眼连雨风,做菜做饭,这可如何是好,眼色一变,又想到什么心道;“这有何妨,只要运作口诀,饥渴不就随之而去”说道;“饭菜不需要了,师兄交给我的口诀,已经够用了”连雨风神情一泄,又哭笑不得道;“怎么,你想拿它当饭吃”萧云疑惑道;“不可以呀,先前你还让我运行了九天玄灵神诀,饥渴不就去了”
连雨风挥了挥手,意兴阑珊看着他道;“小孩子一点都不懂事,仔细给你说,除非你真的可以长生不死,饭菜就不用了”
愕然愣了愣,沉默一会,说不出话,片刻继续道;“哪怕是修真之人也要五谷杂粮,缺一不可,当然和尚另当别论,占不得荤”
萧云讶异道;“这是为什么”
连雨风道;“不为什么,以后你就知道了”萧云点点头,半信半疑,连雨风看了眼窗外道;“我该走了,小师弟保重”
萧云立刻道;“师兄何时再来”
连雨风道;“你第一重练得有成就之后,我再来看你”随后又道;“你要记住,我突破第一重,整整半年,你得要当心”萧云坚决的点点头道;“我会的”
这会萧云吃了个饱,连雨风收拾干净,转身出了门,萧云正要前去送别,连雨风向他挥了挥手,不让他送,待得身影消失,又传来一阵喊声“一点要努力,青灵峰的希望,就看你了,此后没有一丝声音发出,萧云看了半晌,不明白话中何意,只是这语气,令人感觉有所怪异,难以言语。
气息在体内不停地流动,精神焕发,睡意渐渐消逝,坐在竹塌上,不知做什么好,看了眼身边的衣衫,用手摸去,湿漉漉的一片,哀叹一声,眼望着明月,又想起了萧家生活的情景,历历在目,俩个孩童时常嬉闹,打架斗殴,这么一想,又仿佛回到了以往,心痒难骚,若有机会再见冯晓易,倒是又要打闹个天翻地覆,人神难止,顿了顿,眼色一沉,这么想是不是不现实,一个在东,一个在西,相距千里,不知何时才可相见,看了眼四周,以后一个人居住在此,枯燥之味,身心难过,往后的的日子,又该如何度过,现下也想不出个什么,索性不想,摇了摇头,今晚眼看是睡不下了,想象怎样打发时间。
“嘻嘻,一个小傻瓜”萧云一怔,回头看向了门,不停地打量,被子掀开,立刻下了床,推门而出,左右遥望,没有一点动静,正在思量时,门外传来隐约可听的声音,在暗夜下,如鬼魅飘忽不定,吸了口气,眼前一片漆黑道;“没有人,肯定是听错了”
甩了甩头,心道;“幻听”回到竹塌,又躺了上去,背还未有躺热,难道声音又传了来;“真是一个傻子”此刻萧云是听得清清楚楚,看着门外心道;“肯定有人”只是对方在暗,自己在明,不由得害怕,颤咧咧道;“你是人是鬼,我可不怕你”说得越后,声气越小,被子裹得更紧,双手死死的抓牢。
“你好像很怕”那声音又传来,微微惊觉,但这声气听如耳里,却是尖声细语,还未长大的姑娘,所发出的声音,萧云一怔,青灵峰只有一个是女子,白天还见过一面,只是这声调不像是那叫做蓝嫣儿小女孩,萧云松了耸肩,心里一震心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还有改换声音这门旁门道术,晓易曾经用过一次,定是那嫣儿在门外鬼鬼祟祟,八成是要吓唬自己”
于是鼓足了气,嘴角一笑,毫不在意,眼眉向外一扫,只见前方的一片丛林,私有东西在动,在月色下,隐隐可见,哼了声,想起白天敲自己的脑袋,气从心来,耸了耸肩道;“你来做什么”
“你说什么”丛林中又是一声惊疑“你认识我”
萧云道;“少来装蒜,你不就是那蓝嫣儿,躲在这里作甚”
噗的一声,那声音笑了出来,萧云气急道;“你笑什么,别以为你换了声,我就不知道”
只听林间的人影,颇为玩味道;“无知的家伙,深入险境,浑然不知”
萧云一皱眉,此人的字字句句也听不懂,套着他的话道;“你说我深入险境,你可不要故弄玄虚”
人影嘿嘿一笑,笑得是那么幽美,无暇的纯真道;“我哪会弄什么玄虚,我可是在帮你”
萧云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这样说”向后退了一步,提高了警惕,说话的语气,显然不是天灵山的人,而身影却听来是个小女孩,胆气大了许多,说话毫不避违。
人影又道;“说你傻,还真是傻的可爱”萧云看不出此人的来路,怎会无缘无故到了这里,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话,不知眼前之人又要做什么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给我说这些”
人影哼了声,似乎有些怒气道;“信不信,我现在可以杀了你”
这么一说,萧云心底一沉,打了个寒颤,这话不是在看玩笑,人影又道;“知道怕了,你就给我安分些,你说的话也不近人情”
萧云心里苦笑道;“你说要杀了我,这就尽了人情”摇了摇头,人影继续道;“你身上那块玉佩,龙尾虎头,断了一半”
萧云一惊,看了眼胸前,这人怎么会知道,玉佩听爷爷说是在捡到自己时,一直就在身上,至今不知父母是谁,是否还在人世,心里又是一痛道;“你问这个干嘛,有什么不对”
人影叹了口气道;“这玉佩对你有所不利,还是扔了为好,永除疑患“萧云微微薄怒,这块玉可是早就留下,怎可扔了道;“为什么,听爷爷说是爹娘给的,怎的可以随意丢弃,何况还不知道爹娘现在何处,是生是死”
哪知人影轻蔑的笑了笑,低沉道;“原因倒是有意告诉你,只是还不到时候”叹了口气道;“这块玉乃是不祥之物,还是速速丢弃”
然而萧云自顾摇摇头,不肯的样子,又想走过去,看个清楚,打消念头道;“不可能,你休想要骗我,肯定是你看中了这玉佩,想要夺取,视为己有”
耳听人影娇笑,模糊可见人影弯下了腰,片刻又道;“我要你那龙虎玉干什么,金银翡翠有的是,才不稀罕”小雨到;“这也好,这玉佩说什么也不能丢弃”人影又笑,此时的笑声,还有着一丝苍凉的凄厉,摇摇头道;“冥顽不灵,后果自负”人影一晃,带着风声,不见了踪影。
萧云立刻跑向了那片丛林,空无一物,哪还有什么人影,站在原地,愁思半晌,女孩所说之意,像是在提示什么,蕴含着不可人知的秘密,又喊了一声,无人回答,看来是离去了,走回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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