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既然会弹琴,也能付情于琴声中,想来琴艺也是不错,多些欢快的曲吧。”
“虽然伤感的琴曲更容易产生共鸣,但是来这里的都是来寻乐的,恐怕不耐烦听你倾诉。”
叶倩儿又提点几句,抬抬手让扶南扶着出了房门。
“着人去查一下凤琴的婆家,死了儿就把媳妇卖进青楼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叶倩儿轻声吩咐。
扶南点头应了。
第间住的是体态丰腴的珠儿,当初她报的才艺是吹箫。但是叶倩儿一行却没有听到箫声。
珠儿打开房门,见到来的是水莹,神色有些慌张。
叶倩儿眼睛看不见,所以没有注意到珠儿慌乱的眼神,但是错过珠儿的身进门时,她却皱了皱眉。
因为她闻到了一股异常的气味。
每个女人生来就有属于自己的气味,每个人都不同。但是在日常的生活中,基本都被遮盖掉了。
叶倩儿第一次来玉楼春时,由于常年接触男人,这里的姑娘已经没有了属于自己的味道。
但是经过近半个月的修养,像之前的芳芳和凤琴,都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体香。
也是拜自己眼盲所赐,叶倩儿现在对气味异常敏感,所以她发现了珠儿的异常。
“这位是?”
“这位姑娘就是之前的公。”水莹解释道。
“公……小姐是来听我吹箫的吧,我马上吹给您听。”珠儿说着就要去拿箫。
“等一下。”
叶倩儿的话让珠儿的动作一下停了下来,然后慢慢地转过身。
“有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叶倩儿感觉到珠儿呼吸的急促,决定先给她一个坦白的机会。
扶南扶着她在一张椅上坐下后,整个房间里就没有了声音,静悄悄的,只怕掉根针都能听见声音。
珠儿开始还在抗拒,后来实在忍受不了那种静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叶倩儿听到那声音吸了口气,听这声响,她的膝盖肯定很疼。
但是此时此刻,珠儿的坦白才是最重要的。
“小姐,珠儿对不起你,珠儿偷着出去接客了。”跪在地上的珠儿一边哭一边噼里啪啦的打自己的耳光。
叶倩儿听到这个答案本来是很生气的,但是听到珠儿这么自责,也就心软了。
“好了,说说吧,怎么回事?”
叶倩儿出声制止,珠儿这才把事情和盘托出。
“为什么不直接找水莹求助?宁可违背我的话。”
听到珠儿只是为了凑够为弟弟看病的银两,叶倩儿的气不打一处来。
“珠儿知错了,请小姐责罚。”
珠儿的认错态很好,这倒让叶倩儿有些犯难。
规矩是她定的,处罚珠儿她于心不忍,若不处罚珠儿,那今后她的话就没什么信力可言了。
思量再,叶倩儿终于想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
“既然你违背了我的话,那这玉楼春是不能待了。水莹姐姐,把珠儿逐出玉楼春吧。”
“是。”虽然有意为珠儿求情,但是叶倩儿话已落地,她也是无力更改了。
珠儿也知道自己犯错,此时也只是低头哭泣,没有法为自己辩解。
“为了补偿你,带我去瞧瞧你弟弟的病吧。若我把你弟弟的病瞧好了,你再卖身玉楼春,报答于我,那也不迟。”
叶倩儿接下来的话却让珠儿喜出望外,倒不是她留恋这烟花之地。
她一个弱女,家中还有一个幼弟要养,姐弟俩的一切生计都依靠她一个人。
这玉楼春是相当有人情味的地方,小姐又明说了不会强迫她们做她们不喜欢做的事情。
她自然是想要留下来的。
“还愣着做什么,快谢小姐。”水莹在旁催促。
“珠儿谢小姐大恩大德。”
叶倩儿承受着她的跪拜,淡然开口。
“从今以后,你便不叫珠儿了,我给你起个名字,唤作玉箫。”叶倩儿顿了顿,“以后也不用叫我小姐了,都称楼主。”
“是。”异口同声的,水莹人同时答应。
握着扶南的手,让已经改名为玉箫的珠儿在前带,叶倩儿说走就走。
玉箫在玉楼春后面的小巷里抵押了一间小房,她弟弟就寄住在这里。
刚一进门,叶倩儿的鼻尖就闻到了潮湿的气息,这样的环境怎么养病?
在玉箫的引导下,叶倩儿坐在床沿上给病人把脉,在交谈中,她已经知道了病人的名字,叫阿祥。
叶倩儿仔细把脉过后,发现阿祥的病症不过是感染了风寒,只不过耽搁的时间比较长了,所以救治起来比较棘手。
“这里环境潮湿了,对阿祥的并没有好处,去玉楼春又不合适,把他带到府里去吧。”
触摸到阿祥滚烫的皮肤,叶倩儿起了恻隐之心。
“可是,他还在病中,外面那么冷。”玉箫担心地说。
“没事,按我说的去做。”叶倩儿松开扶南的手,“扶南,你背着他,咱们回府。”
“可是——”扶南担心的是叶倩儿自己。
“没事,让玉箫扶着我,今晚她们就住在婉月园了。”
婉月园内,阿祥才刚刚被安顿好,就有人传大夫人的话,说让二小姐过去回话。
“你先去吧,我这里有病人,照顾好病人我就去。”叶倩儿这样回复来传话的人。
“小姐。”采鸢着急的看着叶倩儿。
“大概见我眼睛瞎了,觉得我好欺负了,没事,先去看阿祥。”叶倩儿不以为意,她虽然看不见了,但是思维却更加敏捷。
再次给阿祥把脉,发现脉象已经平缓了许多。在外面走了一趟,他的热也退了许多。
叶倩儿说出治疗风寒的方,让喜鹊抓药去煎了。可惜她看不到不能施针,不然阿祥会好的更快一些。
吩咐采鸢在园里照顾阿祥,叶倩儿扶着扶南的手,就出了婉月园。
上,扶南告诉她打探得来的消息,原来风琴的婆家,与大夫人苏氏还有点亲戚关系,叶倩儿暗暗记下,以后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她在玉楼春的所作所为,按理说大夫人应该不会知道,那么这次叫她去,又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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