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真得更适合生活在黑夜中,所以无论做什么都在夜中进行,将眼睁开,头脑痛得难受,迅速起身,却又倒在地上,手被捆绑住了,使劲的挣脱,没用。挫败的垂头,强子无法承认,自己输了,而且还是输给了一个小屁孩,像个发怒的狮子,仰天吼叫。却也在这时,月推门而入,不耐烦的看向他,“这是屋子,不是狗窝,所以别到处吠叫”,听到他的话,强子向前走了走,可因为绳子的原因而走不出多远的距离,反倒因为使劲挣扎而使皮肤变红,青筋暴起,月啧啧了几声,然后又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嘿,废物,给你带来了个人,希望你会喜欢”。嘴角边勾起一抹坏笑,原本环胸靠在门前的身子,转过身蹲在地上,几秒之后背了个人走进屋子。“呐,人在这儿,看看如何”,将肩上的人一把扔于地上,只见那人杂发乱堆,灰头土脸的伏在地上,慢慢蠕动,脚上还隐约可见。隐藏在衣下的血迹,可就是这个人,让强子怒红了眼,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人儿,强子狂燥着,这是他大哥啊,那个十分爱干净的大哥,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而那害他的人,却站在那儿笑看着他们,他多想要杀了他,可是却又自身难保,仇恨的眼神射向他,“你做了什么,你对我大哥做了什么啊”,他的怒吼,换来他的一个不屑,“呵,我不是讲了吗?我找得是你,自然不会对他太过狠毒,所以我只是想要挑断他的脚筋罢了,可是,谁让他这么不安份,还想反抗,所以,我干脆连他手筋也挑了,再然后,拖他来见你”。恶魔般的笑出现在他脸上,强子怔住了片刻,然后阴狠的望向他,“你个恶魔,你到底是谁,是谁啊,别和我说你是狗子,因为他没你狠毒”。直到此刻,自由被限制,像只关在笼子里的囚鸟,他却还在幻想着,可以从这逃离而去,再回来寻他报仇,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在他幻想时,一条鞭子在他身上落下,也唤回了他的痛觉,“呵,我是谁?你认为你知道了又有什么用,还是你以为你今可以从这里逃出去呢?别让我说你笨好吗”?戏谑的开口,随即变回惯有的阴冷,“你不是喜欢鞭子吗?你不是很喜欢用鞭子打我吗?那我今天就用鞭子回报你赐予我的伤害,可好”,每讲一句,鞭子便落下一次,打在身上的鞭子让强子痛不欲生,他知道鞭子打下会有多么痛,可是他现在更想来个痛快的死法,决不是这般的墨迹。看着强子一脸的痛苦,和鞭子上沾有的血迹,月残忍的笑着,再看着伏在地上的老大,改为不屑,其实他没说他一不小心将老大的声带弄坏了,所以老大以后都讲不了话了,他要让他去体会,被一群人围着讲你是个残废的感受。
让他爬着去乞讨,被一群人用同情心看待,因为体弱被一群人打骂的遭遇是如何,残忍的笑笑,他转身将鞭子放在水桶里,听说辣椒粉和盐水洒在伤口上很痛,那么再加上姜汁和蒜汁又是如何的痛呢?他站在桶前,静静沉思,而强子却因痛而跪倒在地,眼中渐渐呈现出害怕的色彩,吞了吞含于口中的血水,他是恶魔,恶魔,低头望去,是趴在地上不讲话的老大,两眼相望,他在他眼中看到了挣扎和难过。对不起,大哥,没办法救你,我很没用对吗?大哥,你很好,也许今天这劫我逃不了,所以大哥,好好活下去。时间似沙,可以轻易的从指间流过,而这轻易逝去的沙,在强子心中,却成了一道催命符。“喂,你杀我可以,只是我希望,你可以放了我大哥”。无力的开口,他开始请求。低垂着眼,月没转头去看强子。“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这些”,却又在强子发火前再次开口,“不过这个废人,不用你说,我也会放了他的”。话落也开始了动作。将鞭子从手中拿起,甩出一道道水花,滴落在地。像下雨的场景,很美,可强子却也知道,他的死期到了。闭眼不去看周边的环境,他等待着最终一刻。当鞭子甩在身上时,即使先做了准备,却还是有些承受不住,像千万只蚂蚁游走在身上,死劲的噬咬,麻着却也痛着。这时清冷的声音传入耳中,话得内容让他掉落下泪,看着强子将眼闭上,月不屑的笑笑,然后开始鞭打,“你都知道关心着你大哥的生死,那为何,当初给了我温暖,却又给予我残忍呢?你知道我吗?从小生在幸福的世界,却又在五岁那年,被最亲的人挖去双眼,丢在街角,那刻,我知道了黑暗,被你救回,我又看到了光明。可为什么,带我到光明的你,再次推我进入黑暗,我只是不甘,只是怨恨。被别人讲手脚不干净,被人时刻提醒着自己是个瞎子,因为路上给得钱多,而被打劫,我真以为自己的一生就是如此时,是你让我知道,要想生存,就必须成为强者,不然,只能被人踩在脚下,你说,给了我这么大影响的你,我是该感谢还是憎恨呢”?手挥再落,终开始麻木,强子全身血肉模糊,月仰头苦笑,泪滴落在地上,在月光的照射下,发散着淡淡的光,像星星,却无人知道,泪主人的心情,是多么的苦酸。轻轻叹出口气,他望进他的眼。“对不起”,只一瞬间,鞭子穿透强子的心脏,落挂在屋上,而强子的眼震惊着,直至死后也未闭上。尸体在空中晃荡着。空中的血腥让人厌恶着,可月却在微笑着。“这样,你就可以和鞭子常作伴了”。昏倒在地,却也始终没人望见双眼睁大,七窍流血而亡的老大。
清晨的光为大地洒下一片明亮,像新希望的降临,慢慢起身。在闻到空中一片脓腥的血味时,陌空惊恐的退后两步,陌生的地方,无人的地方,都让他害怕,也在这时,昨晚的场景隐隐约约在脑中浮现,他张张唇,想大声喊叫,却又无声。脑中那两双满是震惊的眼,一直挥散不去,手撑着地,起身,他要逃离这儿,不要,不要再待在这,因为匆忙的逃离,他几次摔倒,却又阻止不了他想逃离的心。跌跌撞撞地摸索着,终于从这屋子走了出去,以为外面的光芒可以驱散他心中的恐慌,却不想外面又是另一番场景。一走到阳光照耀的地方,抬头感受着光赐予的温暖,强子和老大死了,他是不是可以去寻求另一片幸福呢?乞讨四年,受他们的控制也是四年,那以后呢?以后的他,又将会是如何,就在这时,一抹石子扔在他的身上,他面对着那边,一片黑暗,什么都望不见。可脸上却一片恼怒。“死瞎子,你抬什么头,不知道自己很恐怖吗?死瞎子,你的样子吓倒我了”。话落,一颗颗石子再次朝他飞来,想躲开,却又不清周边的环境,所以只能站于原地,任他们欺凌。哈哈,小水,你看,他不躲,该不会还是个聋子吧”,嘲讽的笑在耳边响起,陌空低头不语,手却紧握成拳,不能冲动,他一直告诫着自己,可心中却有一股股怨恨,慢慢滋生着,这声音他记住了,也在他沉思的时候,手被人拉住,被迫奔跑,想挣脱,可却太紧,他听见身后传来阵阵的骂声,和耳边响彻的风声,终停止,却是片陌生的气息,不停喘气,他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哎,我说你是笨蛋吗?被人用石头扔着,也不躲开”。虽陌生却是关心的语气,可那又如何,一颗心早己全是伤疮。他防备着,询问着,“你,不怕我吗”?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般,那男孩仰头大笑,“哈哈,我为什么要怕你,你以为你是怪兽吗”?调笑的语气让陌空也笑开了眼,“没有,只是有太多人害怕我这空洞的眼了”,嘲讽的笑笑,似不在意,却无人知道,那心中的痛楚。“那我不害怕,是因为我比他们厉害吗”?满嘴自恋后变成肯定的语气,“我叫吴庚霖,做个朋友吧”!即使看不见,陌空也能知道吴庚霖在微笑,“嗯,我叫”,本想讲出的话,却在那刻停顿,被叫了太久的狗子,心中一直珍记着的名字,此时却又不肯将它讲出,而吴庚霖却又以为陌空不愿意讲名字,所以即使有些失望,他却还是微笑着对陌空说,“没关系的,如果你不想说也可以哦”。妈妈讲过男孩要绅士,不管对象是谁。可是他话刚讲完,便被陌空激动接过,“没有”,似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他平静道,
“没有不肯讲,我叫陌空,希望可以和你做朋友”,微笑着。陌空还是将名字讲了出来。“很好听的名字呢”?实在的夸奖,也许缘份就是如此,在对与错的时间内出现,最重要的莫过于看你自己如何去把握。吴庚霖将陌空带回了家,让他清洗身子,沐浴在花洒下,彻凉的水从头顶落下,直达脚心,他紧握着双拳,脑海中还回响着那些人的话,恨意在心底滋生,指甲扎进手心,他扬起一抹冷笑,“希望你不会后悔才好”。然后低头任由从头顶浇盖而下。直至吴庚霖敲门询问,他才将冷水变成热水,待雾气延漫整个浴室,他才摸索着将门打开,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耶,陌空,你洗好了啊”!本是站在窗前观望别处的吴庚霖,在察觉到后面的动作时,转头一看,才发现是陌空,本没什么可惊讶的,可那还滴着水的发却让他皱了皱眉,将陌空拉过按在床前,用一块干毛巾为他擦了起来,“陌空,你这样不将水擦干,将来很容易得偏头痛的”。无尽的唠叨,让陌空心里难过到沉默,以前妈妈好似也讲过呢?可是貌似,好久好久都没见过她了,现在眼没了,妈妈又是否变样了呢?可随即一抹幸福的微笑挂落在嘴边,似乎现在也挺好的,至少还有个人关心着他不是吗?夜色降临,吴妈妈回来,得知陌空的事后,热情的将他留下,还说要认他为义子。这让吴庚霖直呼自己是不是捡来的,也让吴妈妈追着他打了一顿,可能看不见,可是他却能感觉到,场面的气氛有多好。深夜的静,大部份的人都入了梦乡,可也在这时,原本睡着的陌空将眼睁开,左右环顾了下周边,然后起身,来到窗前,入眼的是片炫丽的光彩,扬起一抹冷笑,然后从窗前跳下,无人看见空中飞扬而过的身影,也无人望见那飞溅而起的血滴,回归原处,一切都似未发生般,可是遗留的痕地,又有谁为它抹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