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放离开酒楼,匆匆往城门口走去,刚到城门口,就看到几个兵丁在盘查出城的百姓,而且似乎查的还挺仔细。
刘小放有些奇怪,这样的小城为何会这么仔细的盘查过往行人?
本来刘小放也无所谓,他没有带刀,不够显眼,穿着也是本地很普通的短打扮,一看就是周边百姓的模样,所以他也没太在意,因为他发现也不是所有人都被盘查,那些兵丁似乎只盘查一些空手出城的人。
他放慢了脚步,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慢慢的跟着人群往前走。
走到城门口的时候,本来打前主动拉人盘查的两个兵丁看了他两眼,他只背了一个小包裹,头发也是随意盘在头上,所以并没有打算查他,就让他走了过去。
可是他刚刚过了城门的时候,就听到背后一人在喊:”那个背包的汉子,等一下。“
刘小放心中一凛,身边也有几个扛包挎包裹的,他也不知是不是喊他,也没回头就只管往前走。
那人赶上前来,一把抓住刘小放的胳膊,大声斥道:”你这汉子,叫你怎么不停步。“
刘小放心里沉了一下,马上转头堆出笑脸,拉他的是一个差人模样的男子,并非守城的兵丁。
当下满脸堆笑拱手道:”官爷是在叫小的么,小的没注意,对不住对不住。“
那男子皱了皱眉,疑道:”就这么几个人,我喊了一声,你也不回头看看,是不是心中有事啊?“
刘小放其实冤枉,那个男子本意不是喊他,而是喊他旁边的一个背着个大包的粗壮中年黑大汉,只是他一声喊,并排走着的几位百姓不明所以,回头看了一下。
那男子本来也看到那个背大包的大汉,并不是他要找的人,正没个打算。却看着刘小放反而加快了脚步,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其实他本来也看不出来所以然,只是所有人都在回头,就他在加快脚步,显得突兀的紧,那男子在此盘查已经有七八天了,恼火的正没计较,此刻看刘小放加快脚步,一股邪火莫名的盘上头来,所以上前一把抓住刘小放。
那男子问道:”你叫什么?从哪来的?来此地干什么?“
刘小放回道:”回官爷,小的叫王大锤,从坡头村来此赶集,买些零碎物件。“
那男子道:”买些零碎物件??我看你贼眉鼠眼,莫不是个山贼?“回头喊道:”丁二,过来搜一下他。“
早有兵丁在旁等待,听那男子说了,立马上来要搜刘小放的身。
刘小放心中一惊,他身上包裹里倒是没有什么见不得的东西,可是怀中藏着两副人皮面具,若是被这些兵丁搜出来,免不了要惹上麻烦。
当下顾不得许多,从腰中掏出两锭小银,加一起有个三五两,那男子此时还拉着他的胳膊,他顺手将银子塞入那人手中,口中说道:”官爷,小的家中还有八十老母在等小的回家做饭,小人家离此三十余里,小的怕赶不及回家,饿到老娘,还请官爷行个方便。“
那男子乃是泗水县本地捕头,人称飞天烙台于老滚,生平便是个惹事的祸害,这次在此是因为几天前一波流寇流窜到此,三天偷了五家富户,五家人家轮流上告,而且那几家本就是本地官老爷的金主,官府如何不上心。
若单是偷东西倒也罢了,这波贼人手黑的紧,第三天在李老板家中被护院发现,结果惹恼了贼人,杀了李老板一家。
泗水县令姚天定这几日可谓战战兢兢,那李家苦主天天堵在衙门口喊冤,整个县衙所有的捕头这几天天天在城里转悠,三个城门这几天也是进去容易出来难。
只因那伙强人之中有一个黑大汉,而守城兵丁都说没有见过这么个人出城,所以,这几天除了在城中挨家挨户找寻,城门看到高个黑汉子都要仔细盘查一番。
今日刘小放也是运道不好,若是平日里,这两锭银子到手,那惯吃富户的飞天烙台必然笑眯眯的放人,只是今天这事已经让姚县令给下了死定,若是十日内拿不住贼人,这些捕头衙役个个都要打枷示众。
而且今日众目睽睽之下,那于老滚更是精神紧张之时,本来刘小放瘦瘦小小的样子也就是做个样子就让他走人,但是这两锭银子拿出来,反而让于老滚心生疑窦,更加不愿放人。
当下于老滚眉毛一竖,拉下黑脸来,大声道:”好小子,朗朗乾坤竟然贿赂官差,来人给我拿下了。“
刘小放一听便知今日断无好了,反正方才出城之时也已决定离开此地,此刻听于老滚喊将起来,索性心一横,一个黑肘捣向于老滚腋下,反手抽出胳膊,一拳打向旁边兵丁。
那于老滚猝不及防,腋下受了重重一肘,一声怪叫,弹开来去,那兵丁平日里虽也练些功夫,但是如何挡得住刘小放突然偷袭,一拳便被打翻在地。
刘小放当下也不再客气,伸手抽出兵丁腰中长刀,一刀逼退赶上来的三个兵丁,然后展开轻功调头就走。
刚刚掠出几丈远,刘小放便发觉背后一道风声,一支飞镖擦着脸庞飞过,刘小放心中一惊,难道这里也有暗器高手?
刘小放没敢回头,抻出长刀在背后甩了两朵刀花,当当两声挡下两只飞镖,刘小放顿觉手臂发麻,更加不敢回头,借着惯性,脚下使力长掠而走。
刘小放一口气跑出十里地去,身后方才没有了追逐的迹象,他回头看了一下,远处似乎有兵丁骑马在追,心知不妙,看了看周围,此刻刘小放正在一处岔口,一道路是向着山里去,若要回坡头村得从此处走,另一道路是向着北边大道过去,那边刘小放还没有去过,不知通向那里。
自己此刻走是能走,后面虽有骑士追击,但是此处周围都是群山,若要穿山走林那马匹也是追不上的。
刘小放本待往北大道走,但是想起刚才自己报了坡头村的名字,而且刘小放在离开五台镇之时带走了那几个杀手身上的财物,还有一块五马会的令牌,包括自己的朴刀这些东西全都还在村中。
那些兵丁此刻应该已经派人往坡头村去了,今天一个大意已露了相,说漏了嘴,被官府发海捕公文倒也无妨。
刘小放就是怕令牌被发现,一旦被五马会发现他的踪迹,刘小放就不敢肯定自己还能不能活到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