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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军与血腥味同时前进,不过是一个向里一个向外。只拼速度,谁快谁胜。
与此同时,其音的身体痛不欲生,骨缝里如蚂蚁啃噬钻咬,只要是有血流动的地方,便无不痛处。其音恨不得将全身的血液放干净,死个痛快。
巳王见到其音如此痛苦,却一点忙都帮不上,心如刀绞一般,如不是救下自己,她大可一走了之,怎会卷入危险之中,还要受着钻心之痛。
敌军寸寸迫近,其音寸寸钻心,而一旁的吉宁亦是冒出了汗珠。不知自己的草木移动阵是否可以解燃眉之急。
敌军踩着野草声音沙沙作响,野草的倒向也步步向着三人周围迫近,即便是看不见三人,至少,也会碰得到三人,如若被触碰,那么紧接着,三人便会暴露踪迹,显现身影。
“啊——”其音再也忍不住的大喊起来,浑身的经络好似要烧化了,每一寸血管都要爆炸掉,痛苦的将舌头咬出了鲜血。
其音一喊,直接暴露,三人身上的障眼法也退散,一片荒草中,三人再也没有任何防备的显露出来,出现在敌人面前。
“糟了!”吉宁狠狠叹气,巳王却抓紧了其音的手,表情十分复杂难懂,心中不禁十分疑惑,难道,难道身为楚将的吉宁,不认识其音?
“在这!”一大堆精兵持弓迫近,缩了包围圈,拉弓立在三人身周环成围剿圈,围困猎物一般,缓缓收。
三人再没了主意,只待束手就擒。
而其音此刻已经痛到失去了一半的知觉,只求一死。
正是这时,忽见敌军中一员上将走上前来,身披金色战甲,傲立众兵身前,一张寒冰一样的面容上如鹰一般的眼神勾出弧度,蔑视眼前的三人。
“一个是巳国一代帝君,一个是楚国大军师,另一个,是名声赫赫,威震天下的仙姑,好有分量的猎物。”
此话叫吉宁一惊,才晓得面前的姑娘原就是仙姑。
其音痛到根本听不清来人的话,只微弱的睁着眼睛,看着来人的嘴巴一张一合,声音还没传到耳朵,就消散掉了。
而一旁的巳王与吉宁却认出了来人的脸,正是陆国镇东王爷——陆水寒。
“皇兄若是知晓这三人不过被我陆国一百甲士围剿,不知作何心情,是高兴,还是兴奋呢。”
来人的声音轻缓好听,却说着刀刃一样冷寒的话,薄唇轻扬间,透着三分邪气凌冽。
“是……是陆国的王爷!是他陆水寒!”吉宁咬牙,如若来人是禽兽都不会觉得可怕,可偏偏是陆国排的上第二狠毒残忍的陆水寒!与其皇兄真是一母同胞,简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阴恶。
“是。”巳王看着面前阴寒冷冽的男人,一向淡定的眼睛里,也露出了十分的怒气与厌恶。
陆水寒冷笑,金甲下的眉眼风清月朗,满脸的英气与之相反却又恰到好处的相融,化成褐色瞳仁来拨不开的寒霜,眼望之处,总如胧月寒夜里一阵入骨阴风,吹来十里冰封,处处肃寒。
而陆水寒的身上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冷香,倒叫他如一棵早开的腊梅,香气扑鼻,却不刺鼻,好闻的恰到好处。
说来奇怪是真的奇怪,其音随着陆水寒的到来,闻着他身上的清香,反而缓解了些疼痛,难道这香气是什么灵丹妙药吗?
“军师识相,正是本王。”陆水寒简单的勾唇,一副水墨画一般的清美,却在下一刻,随即招手叫士兵放箭。
“慢着!你知不知道这姑娘是谁!”吉宁急了,指着地上脸色煞白如活死人一样的其音问到。
“本王不是说了,仙姑。”陆水寒道。
“你可知,她是多么有用的人!得她一人,便如得了百万大军一般有用,你若是杀了她,不怕你的皇兄,陆国的帝君——陆水白拿你是问吗!”吉宁做着挣扎,不知如若其音真的可以保命的话,自己会不会也可保住一命。
“她?对啊,皇兄正在通缉她,皇兄的意思,得不到的,最好是摧毁,消失了才安心,他得不到的,其他人不可能,也不配得到。”陆水寒的话听上去轻声缓语,却是字字诛心,叫人犯寒。深至骨头里的寒。
也正是因为这种寒,其音真的感觉好受了许多。身体里的热血,好像被这股迫寒给压制下去了。
吉宁见陆水寒并不买账,终于也没了出路,一切听天由命吧,这一切也都是天命了。
陆水寒终于注意到了躺在草地里半死不活的其音,只是眼睛瞅鼻尖一样,头不曾低下半分,蹙眉嫌弃的望着,或许是其音的错觉,总感觉最后陆水寒将眼神移开的时候,嘴角还牵扯出一个冷笑,一个发自内心的冷笑。
其音明白陆水寒的笑为何意,大名鼎鼎的仙姑,不过如此,还不是被他陆水寒踩在脚下,渣子。
其音再也受不了这个眼神,撑着手臂缓缓起身,高高的抬起头来正对上陆水寒的目光,勾唇冷笑。
“可怜的猫,你笑什么。”陆水寒皱眉,嘴角的笑意却玩味性的加深。
“我笑……咳咳,我笑你可怜。”其音笑道。
“可怜?”陆水寒听闻其音此话,甚至都不再将眼睛瞥过去看其音一眼,更不要说再去质问其音为何可怜,在他看来,其音的话没有一听的必要。
“不屑是吗。”其音将眼睛瞥到地下,感受远处山谷急速迫近的大批侵袭者的脚步声,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大笑起来,捂住渗血的肩膀,迅速使用止血散抑制住伤口,低头提唇,闭目笑道。
“来了。”
陆水寒及其在场众人还没做出反应,只见后排持弓的士兵迅速倒在了地上,哀嚎着爆血而亡。
紧接着,在众人的注视下,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地身亡,弓还来不及对准身后的不明侵袭物,大批的士兵倒了下去,哀嚎着成为一摊血泥。
“什么!”陆水寒随着士兵们的哭嚎望去,只见无数头形体庞大的恶狼正在扑咬众人,扰乱了大军。
“不要慌!射箭!”陆水寒号令士兵拉弓射箭对向了狼群,可狼群数量太多了,打眼看去,黑压压一片占据了荒原,几百头狼眼里发着绿光,血雨腥风中,正饥饿的望着大军,准备饱餐。
慌乱之中,陆水寒见有士兵逃跑,拉开弓对向了士兵的胸口,一箭射穿后号令众人“谁敢逃,即杀!”
士兵们不敢再四处乱逃,拉弓射箭与狼群开战。
而身后的其音终于再次窝在了草地里,一旁的巳王赶忙上前扶住其音。
“走开!”其音当即一喝,用尽了力气将巳王推开来,双目怒视巳王。
巳王震惊,双手还擎在半空,僵直了身子。
“千万别碰我,我有毒……我说的是真的,我的血若是粘在你的身上,你便会被腐蚀。”
巳王一愣,双手慢慢放了下去,表情十分怪异,惊错又心疼。
其音大喘粗气,想来,也终于找到自身疼痛不堪的原因了。
原因便就是这毒。原本还以为这毒是上天赐予的强大力量,果不其然,天上哪有掉馅饼的事,原来还会侵入体内,残害身体。
这边其音与巳王都沉默不语,而那边人狼大战的血腥味已经弥漫开来。原本绿油油的草地此刻染上了数人的鲜血,看着一个一个士兵被狼撕咬气绝,面目可怕,心音心中狠狠一揪。
生在乱世,怎会双手不沾血,直接的,间接的,其音已不知不觉的沾了多少鲜血,此刻其音恍然想起了叁思古的话:用部分人命换来整个天下的安定,也算是值了。
真的是这样吗?其音心疼……
眼见士兵与恶狼之间战争不休,死伤无数,陆水寒拔剑斩掉无数领头狼,可却奈何数量多,很快陷入狼群中被追赶,而陆水寒岂是吃素的,挥剑反手又斩了无数狼头。
藏在草丛中的吉宁十分惊骇,望向其音道“是不是你使用了隐气粉?为何狼群不攻击我们?”
吉宁不亏军师,果真了解自己。
其音点头。目前要做的只能护住自身三人的性命要紧。
士兵与狼群的攻势减弱,只剩下为数不多的狼去攻击单枪匹马的陆水寒,陆水寒也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掉头先撤离,才不会死心眼的真的去拼死到底。
嗖——嗖嗖——
寒光夹着风声接连划过长空,几头狼还在奋力追赶陆水寒,却被急速驶来的羽箭毙命,倒在血泊里弹着腿。
其音努力抬眼去看,忽闻身后土地震荡,马声嘶吼,遥遥望去,只见一队万人铁甲如潮涌来,快骑行至陆水寒身前,齐刷刷下跪高呼“末将来迟,王爷恕罪!”
一万兵马……呵呵,老天叫你死,是不留丝毫余地的,此刻其音已经再无一丝力气来解决一兵一卒,就不必说,一万兵马了……其音眼望一万兵马,哀哀欲绝。
狼群死了,本以为逃过一劫,谁想一波不平一波又起……罢了,认命了……
陆水寒蔑笑,身后一万大军撑腰,铁甲折射的光辉刺眼夺目,十里之地尽是敌军,想她其音插翅难飞。到底要看看她是有遁地的本事,还是有上天的本事。
这次巳王与吉宁二人也真的惊慌了,此次赶来的兵马,足有一万,若是想要其性命,不过是睫毛微微抖动之间。
“女人,你是真的命苦,犯在我陆水寒的手上,本王倒是要看看,是我可怜,还是你可怜。”陆水寒平淡的笑,笑里却掺杂了太多的睥睨。将其音视作蝼蚁。
事实上,现在的其音真的还不如蝼蚁……
其音没什么好反驳,做好了要杀要剐随便的态度,视死如归,只是没能保住巳王与吉宁,愧疚难当。
“杀了她,取头颅回去,送给皇兄。”陆水寒浅笑,挑眉观察其音的表情,如看被住的鸟,只待死路一条。
其音也闭上了眼睛,尽管还有巳王紧紧护在身前,可又有什么用,一人之力如何抵挡一万大军?天大的笑话。
就在士兵得令,下马准备割下其音脑袋的一刻。
忽闻远处金戈铁马,踏原而至,逐渐逼近。
马上,只见东西南北中五路兵马尘土飞扬,裹着满天旌旗蔽日,踩着滚滚黄沙席卷而来。
五路兵马足足五万人死死围来,泱泱如蟒。声音震天撼地,将其音陷入四面楚歌之绝境。
闭目的其音惊醒,虚弱的睁开眼睛看去。
五万人……呵呵,又来了五万援军,陆国皇帝还真看地起自己,杀掉现在的她,何须六万人?
其音苦笑,无奈的只等一死,望着刺眼的下午日头,照亮了胸前的半截玉佩,闪闪发光照耀着其音眼角的泪珠。
就在千钧一发绝望之际,只见五路兵马汇合面前,武威大将霸气凛凛下马,掌中持兵符举高,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统统下跪。
“楚国骠骑将军富仁拜见皇后!”
“楚国车骑将军何夕拜见皇后!”
“楚国镇国将军马南拜见皇后!”
“楚国抚军将军葛素拜见皇后!”
“楚国统军将军许生拜见皇后!”
五路将军下马跪拜血河尸身之中,身后五万大军,全体跪拜,无一例外。
“皇……皇……后……”其音被如此大阵势吓傻了眼,眼望千军万马披盔戴甲,威气赫赫,刀光剑影照亮了十里云天,呐喊鸣响霸气威武,气运八方。
“楚王有令,玉佩一分为二,一半为王,一半为后,见玉佩即见皇后,皇后在上,末将等为皇后肝脑涂地,一呼百应。”
“末将等为皇后肝脑涂地,一呼百应!”
五万大军声声震天,气吞山河,响彻方圆百里,震慑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