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二哥可能还活着,我瞬间又来了精神,问道:“那这个戏子?”
他想了想,说到:“听你说他杀了一条蟒蛇是吗?手法倒确实像他,但我亲眼看到他死在我面前,所以现在不能下结论。”
我现在脑子里乱的很,想起那个戏子就头疼,如果这个戏子真是黎明口中那个死去的人,那他之前明明已经来过这,为什么一路上还要装疯卖傻?但我突然想到这一路过来,好像都是这个戏子在指引着我们,从一开始在洞中迷路,是他指引我们往洞穴里划,也是他带我们找到那处入口,之后是他带着我们来到古树下,又轻而易举地推算出了这里的格局,并且指引我们上树。。。。。。
这一切细思极恐,我越来越觉得这个戏子之前来过这,他或许真的是那个黎青,那个死人。
但我又突然意识到,这个精神病有可能在说谎,我刚被他救出来,就把什么都告诉了他,想来他知道了这一切,就很容易编出一个互相矛盾的故事来骗我。这个人出现在这里就非常可疑,可能刚才把我打晕的人就是他。
我现在到底应该相信谁?
于是我问他:“你之前来过这?怎么会出现在这间密室里?”
“这里是一个中转站。”他说道,“想去主墓室,一定要经过这里。我刚进来的时候,发现这边的暗道口被打开了,就往下看了看,没想到你在下面,这下面是一个千尸洞,建造这个墓穴的苦力和俘虏死了以后都被扔在这里。”
听他一说我胃里又一阵倒腾,还好没有吐出来,马上岔开话题说道:“那我们怎么出去?”
他问:“这里出不去,只能进墓室。这里的机关和水车很像,你应该也发现了,这尊青铜像会左右移动,当他移动到右边的时候暗道的出口只有一个,就是千尸洞。但当他在左边的时候,暗道的出口会有三个,这条暗道的布局和跷跷板一样,暗道前端有个箱子,里面都是石头,所以一开始暗道的出口会在下面,那边是个陷阱,下面全是石笋,掉下去必死无疑。暗道的后面也有一个箱子,但这个箱子是空的,地下水会慢慢灌入,等重量和前端的石块一样重的时候,暗道的出口就在正前方,那里是去墓室的入口。当水箱里的水充满水箱的时候,暗道的入口会在上面,也就是进到这个密室的入口。之后水箱会通过孔开始渗水,这段时间暗道就会出现在右边,通往千尸洞。”
精神病说了一大堆,我也勉强听懂了一些,这个暗道的原理和一般的水车没区别,通过水的重量抬起杠杆,从而改变出口的位置,但想到这是两千多年前的底下工程,我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本事。
“那现在这个暗道是什么状态?”我问。
精神病道:“你在千尸洞的时候暗道应该已经过了一个轮回,我进来发现这边的入口是开着的,之后暗道就转到了右边,我就发现你了,现在这个青铜像已经转到左边,说明水箱刚刚卸完水,暗道的出口应该朝下。”
说着,他走过去拿手电筒照了照,我看到暗道确实是朝下的,我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在这个时候发现暗道,否则现在已经魂归故里,黄泉路都走了一大半了。想来我的运气还是蛮好的,刚才青铜像在左边的时候我检查的那么仔细都没发现暗道的入口,偏偏等到他在右边的时候才发现,或许老天也不忍心我死。
我看这个精神病能准确地说出这里的构造,看样子之前真的来过这里,我目前只好先相信他。但现在再说他精神病显然有点不合适,我觉得倒是我快要变成精神病了,之后我还是暂且叫他张加帅比较好,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张加帅。
“张加帅。”我试探性地叫了一句,想看看他的反映,没想到他竟然很自然地回头问道:“怎么了?”
那种反应绝不是装出来的,就像有人叫我的名字我下意识回头一样,这是从到大养成的反应,如果用的是假名,很难做到这么自然,除非这人是个戏精。
我本来也没事,这回陷入了尴尬的局面,只好随便说一句:“我只是想问问你,我们时候真的认识吗?”
他迟疑了一会儿,说道:“记得一些,你不经常欺负黎青吗?”
嗯??!什么玩意?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张加帅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些什么,时候好像确实有一个长得清秀的玩伴,那时候我还常亲他来着。
在船上戏子也说我时候经常欺负他,这是两人唯一一句不冲突的话,如果我们时候真的在一起玩过,就让我觉得奇怪,如果那戏子是别人假冒的,不可能会知道时候的事。
这背后的谜题愈加扑朔迷离,我这个破脑袋可能想烂了也想不明白,我就索性不想了,这时候张加帅叫我过去,说是墓室的入口出现了。
我走过去一看,发现暗道已经和密室持平,和张加帅说的一样。
他把头探进暗道,问道:“你说之前有人把你打晕,醒来后就在这里是吗?”
“是啊,我在这里待的应该挺久了。”我回答。
“那人可能是你二哥。”张加帅说道,“他应该还活着。”
我二哥?我二哥怎么可能把我打晕呢?又为什么把我带到这么个地方来?我想不明白,如果真是我二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加帅钻进了暗道,回头对我道:“证明的方式只有一个,你二哥只有墓室可以去,找到他,一切就都明白了。”
说完后他又爬了出来,叹了口气说:“里面特别危险,你第一次下墓,还是在这呆着吧,我留些吃的和水给你,你哪也不要去,在这等我回来。”
我一听不乐意了,执意要跟去,他没办法,只好同意,让我紧跟着他,千万别乱跑,也别碰任何东西,这里连砖墙上都可能涂了毒。
我们两个慢慢爬过密道,爬出出口后我们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平地,周围都是石砖砌筑的墙,还有几根青色的石柱支撑着天花板,石柱上刻着许多花纹,都是些我看不懂的东西,我们对面就是一扇硕大的石门,大概两米多高,门上还刻着两个面目狰狞的人脸,像是在阻止什么东西进入。
根据张加帅所说,这里就是正主的墓穴大门,我心说也就这样,还没有之前的古树棺材豪华,难道这个巫医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
进去前,张加帅给我详细地讲了下他们之前一行人的经历,听他讲这里面的墓室他们一伙人只探索了一部分,连正墓室都还没找到,人就死光了,凶险程度前所未有,最后只剩他一个遍体鳞伤跑出去,幸亏是被人救了,否则他这么重的伤,出了墓室也走不出林子。
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看他的表情很痛苦,同伴一个个死在眼前,这种痛苦我没经历过,但能稍微体会到一些,剩最后独活他一个,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好过。也许这也是他为什么还要犯险回到这里寻找二哥的原因,他不希望这么多人中只活了他一个,他想把二哥也带出去,只有这么做,才会让良心好过些。
但在他后来的描述中,我发现是我二哥半道突然失踪,害的一行人到处去找他才全队覆灭,语言里对我二哥的谴责之意非常重,甚至有着点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