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元培身高一米八,身躯凛凛,胸脯横阔,面色黝褐,眼冒寒光,紧拧的眉头散发出一股硬气,有万马奔腾之势。他随意扎了条马尾,穿着朴实的甲胄,手拿一挺“独龙钢枪”。钢枪重64斤,两米有余,枪头又宽又长,即可刺又可砍。一条威风凛凛的黑龙雕纹从枪柄一直盘绕到枪箍,咬住枪刃。
元培所领的二十人马皆是魁梧威猛、威风凛凛之士。他们穿着皮甲,手挺长矛,腰挂大刀,身背弓箭。
虽然空能一开始对元培有所顾虑,但元培并没有对空能怎样。空能特意提起那时的事,但元培直接一句“这点小事我早就忘了”,给忽略过去。经过几天的相处,空能发现元培尽管为人粗鲁,但性情豪迈豁达,是名可交之士。两人渐渐也熟络了。
“元培你是哪里人?感觉不像本地人。”空能问道。
“唉,说来真是惨啊。”元培黯然道,“我本是淮南人,是个军人。结果那混账龙王入侵淮南。我们打不过,只能南下逃跑到这里。人总要吃饭,而且有一百多个手下跟着我。我们逼不得已,只好入山做贼,混口饭吃。”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不像普通的山贼,这里的士兵也是军容严整。”
这时旁边一名士兵插话道:“事先声明,你不要小看我们将军!我们虽然是山贼,但也是有道义的。我们只抢县外的人,而且不打穷人的主意!”
“放肆!我跟我兄弟说话,你插什么嘴!”绍仁向那士兵骂道。
也许是习惯了绍仁的脾气,那士兵虽然被臭骂一顿,但也像没事那样。
“其实招安后,我还挺开心的,想着总算不用再当山贼了。”绍仁继续说道,“可是县里那些鸟人总耻笑我是山贼,经常给我白眼看。我的那些兄弟也不争气,现在也改不了偷鸡摸狗的坏习惯,时不时就手痒。真是气人!”
“绍仁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在战斗中立下功劳,好好管教下属,县里的百姓肯定会对你另眼相看的。”
“哈哈哈,没错!只要我立下战功,那些鸟人就不敢看不起我了。”绍仁爽朗地放声大笑道。
三天后的早上,他们总算来到飞来山山脚下。
“好了,元培你们留在这里,我自己一个人上去就可以了。”空能说道。
“什么?!上面是虎穴,你这是去送死啊!不行,我们一定要跟去!”
“那里是罗刹的领地,不管是我一个人去,还是大家一起去,都是很危险的。我们一群人进去会引起他们的戒备,只有我一个人反而会更加安全。”
“虽然是这样,但我不放心啊。”
“不用担心,我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有自信的。”
“可是······”
“你就听我的吧,留在这里等我。如果我真的有事,你就带兵上山救我。”
“唉,好吧。”元培勉为其难地同意道。
之后,空能独自一人上山,身上一把武器都没有。一路上,他没有遇到罗刹。可当他走到半山腰时,突然感到一阵杀气袭来。下一刻,一只女性罗刹从天而降,落在空能跟前。她身高一米七,体态臃肿,上胖下肥,活像个葫芦。她身穿皮甲,手拿大铁锤。锤上端大,下端小,还带着个尖锥,也像个葫芦。她也因此被称为“铁葫芦”。
铁葫芦顺着下落的气势,将铁锤重重地砸在空能前方的土地上,顿时飞沙走石,响起沉重的破坏音,将周围的鸟类都吓飞到天上。她横眉怒目,露出尖牙,压低声音威吓道:“这里是罗刹的地方,赶快滚出去!”
空能也是见过大场面的,没有被吓到。他赶紧举起双手说道:“等下,我是······”
结果,话还没说完,后方就传来一声怒吼,“恶鬼!拿命来!”
独龙星从后方跳出来,将长枪刺向罗刹。罗刹尽管体型庞大,但身轻如燕,灵活地用锤将枪挡开后,便迅速后撤拉开距离。
空能吃惊地望着元培,叫道:“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待在下面吗?”
“我怎能丢下你一个人!”说完,绍仁便向罗刹冲去。
铁葫芦以排山倒海之势挥舞大锤,轻易就将大树锤断,将岩石锤碎,宛如一只发狂的巨象。尽管元培对她挥下的每一下重锤都一一躲开,但还是能感到锤所带来的强劲风压。他确信单是被击中一下,就有被击倒的危险。
独龙星也不示弱,以狂风暴雨之势,转瞬间就使出三十六下突刺,密集如雨。从枪刃迸发出来的气劲甚至将远处的树枝切断。刺完三十六下突刺,换一下气后,他又马上使出三十六下,保持攻击的持续性,不给对方喘气的机会。
面对独龙星密集的突刺,罗刹纵使身手敏捷,也难以招架,只得节节后退。元培虽然数次刺中罗刹,但罗刹皮糙肉厚,又有护甲,没有感到刺中的实感。数招之后,元培便感到不耐烦。他嚷道:“死肥猪,拿命来!”
元培大胆踏出一步,将枪刃横挥而去,确实地砍在罗刹的身体上。但能将木杆轻易切断的一击,居然对她毫无作用。元培惊奇地发现,她的躯体柔韧如水,能将枪刃爆发出来的力劲全部吸收扩散,坚实的皮肤也将锐利的枪刃抵挡在外。元培意识到,之前的刺击也是被她这样化解的。眼前这个大肥婆拥有一个刚柔并济的躯体,不是泛泛之辈。
铁葫芦逼近元培,挥下重锤。来不及闪躲,元培将钢枪横举硬吃下这击。力道之大,元培半条小腿都陷下去了。从锤传来的力劲甚至将他的手腕震麻。
空能见局势不妙,冲了上去。与此同时,铁葫芦举起重锤,欲挥下下一击。元培咬牙切齿,怒骂道:“死肥婆,看我不砍死你!”,同时将钢枪挥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团黑烟突然而至,将战场笼罩。三人的行为都被打断。铁葫芦和元培皆停下攻击后撤,以防不测。片刻后,突起一阵狂风,将黑烟吹散。战场中出现了第四个人——青面双刀。
青面对罗刹说道:“圆石停下来!没带武器那个人就是救了族长的恩人。”
名叫圆石的罗刹愣了一下,惊呼道:“真的吗?!”
空能赶紧走上前方解释道:“我们没有恶意。我是使节,有事要和其其格协商。他是我的护卫,刚刚只是误会。元培,你也说几句啊。”
“哼!死肥婆,有种跟我再战三百回合!”元培指着圆石说道。
“你干什么啊?我们不是来打架的!”空能抓狂道。
圆石怒道:“什么!”
“等下!”青面拦下圆石,劝说道,“就当给恩人面子,不要跟他计较。”
圆石望了望青面,叹了口气,“好吧,格非。既然你都这样说了。”
格非对空能说道:“你拜访我们,我们无任欢迎。但只能你一个人,那个人要下山。”
“我不!我也要去!”元培叫道。
“元培,你不要搞事好不好啊!”空能抓狂道。
“什么搞事,我是在保护你!”
“我不需要你保护,你赶快给我下山啦!”
“可······”
“快点下山!”空能吼道。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下山就下山!你出事后,不要找我!”元培愤愤不平地扭头就走。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空能不悦地想道:“真是的,差点坏事!”
之后,格非说道:“我回去向族长通报,圆石你护送恩人。”
说完,格非便跳上树,迅速在树木间跳跃,离开了。
“恩人,这边请。”圆石态度和蔼地说道,“我带你过去。”
于是,空能便在圆石的带领下,向罗刹的营地前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