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望了一眼自己的婆娘,目光闪烁不停,他便明白了,这婆娘还是不甘心,定是向霜儿丫头说了些什么。
他暗自叹了口气,对他婆娘说道:“孩子他娘,你去弄些酒菜来,晚上留法家吃饭。”
婆娘并不甘心离开,她看了看旁边的霜灵阿,霜灵阿眼神示意她,放心。她无法,福了福身体便离开了。
霜灵阿早已按耐不住,见阿娘关上门后,便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们想瞒我什么?月羚又是什么?为什么说在我身上?”
日晖依旧坐在那里喝茶,没有打算搭霜灵阿的话,摆明了丢炸弹后果不想管的节奏。
老村长怒其婆娘不甘,恨日晖搅局。若是让他们得逞,破了恩人的大局,自己岂不是愧对恩人一念之慈。
霜灵阿这丫头重感情,和恩人的交情匪浅,事情既然她知道了,若是只一知半解,反倒坏事。
于是他抚了抚胡须,拿定了主意道:“月羚是一把法杖,位列神器之班。”
“法杖?阿爹,你是说法杖?”霜灵阿真的刚好有一把。
老村长点点头,日晖赶紧说道:“我警告你,你千万别在这里把它召唤出来,很麻烦。”
“无妨,据我所知,归位需要契机,丫头,把法杖拿出来看一下。”老村长道。
霜灵阿听的有些迷糊,手却没停下,将发中化成的簪子的月羚法杖拿了下来,随意朝地下一扔,瞬间发簪就变成了法杖,杵在那里。
淡蓝色的法杖,依旧很美丽。只不过上面有一根黑丝在四处窜动,丝很细,不经意倒也发现不了。
霜灵阿对着它道:“原来你有名字啊,和这个村子一样的名字,不错,不错!”
突然,老村长如失心疯般扑向了法杖,就在他快要抓住法杖时,日晖一个健步赶了上去,一只手抓着老村长的后背衣衫一提,另一只手迅速将月羚从地上拔起,扔给了霜灵阿,并说道:“快,收起来。”
霜灵阿赶紧将法杖变小,成了发簪模样插入发间。随后询问在日晖手下有些迷茫的老村长:“阿爹,没事吧。”
老村长迷迷糊糊问道:“我刚才怎么了?”
“差点被魔丝控制,还好,及时发现了。”日晖将老村长慢慢放在地上,有些后怕道。
“就那么一根魔丝,竟能如此?”霜灵阿难以置信。
“你不要小看魔丝。不要忘了,你刚才想尽办法要清除这根魔丝都未成功。”
霜灵阿很不喜欢日晖现在说话的语气,似乎进了月羚村,他便变成了另一个人。
她没再接话,而是将老村长扶起,扶到茶桌旁坐了下来,而她则靠在老人家的腿上,静静地说着话:“阿爹,我阿娘和我说了些话,我也知道一些,我现在也想,和俺爹说些话。”
老村长知道她想谈什么,便回复道:“丫头有什么不明白的?想问就问吧。”
“阿娘说,你们早就该消亡了。我也能看得出,你们是被什么东西供养着。”
“不错,当年我们部落中了黑魔,是恩人救了我们,把我们用一个器魂镇着,净化魔气。”
“切,什么大神,明明是堕神。”日晖插话道。
霜灵阿与老村长顿时对日晖怒目相向。
日晖见状,倒乐了:“没想到,你们竟对他如此忠心。行!你们继续。继续!”
霜灵阿没再搭理他,回过头来,继续刚才的话题道:“阿娘说,你们那恩人救你们是为了要用你们的心作祭品。”
“最初恩人救我们的时候,并没有想用我们做祭品。这是后来的决定。孩子,你要知道,当年,若恩人不出手相救,我们会被魔力折磨到绝望的,若不是要用我们做祭品,我们早就死了,这些年,都是我们偷来的。”
“你们为了活得更长久,所以答应做祭品?”
“不是为了活的更久而是为了对抗魔力才答应的。孩子,当年神魔对抗的时候,你并未出生,并不知道我们人在期间受到的苦痛,我们这一支人族,是唯一的先知血脉,拥有一些预见未来的超凡力量,还是人族中唯一可以与神,与仙交流沟通的血脉。我们的使命就是维持浩瀚各族类与人类的平衡。
你可以想象一下,我们看到惨痛的未来素手无策的那种感觉,如今有了机会去奉献,这是我们先知血脉义不容辞的使命。”老村长语重心长的说道。
霜灵阿能理解,可是她阿娘刚才说话的意思就是想继续这样活下去,不想去献祭了,可是,望着阿爹这坚定的神情,她如何说的出劝阻的话。
霜灵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日晖却突然插话道:“现在不用你们牺牲了,由我去做。”
“法家,万万不可,泰基森林需要你。”老村长满脸的不赞同,真心希望他能打消念头。
日晖今日被阻了好几回,心里有些不耐烦了,腾地站了起来,将手中的茶盏狠狠地掷在了地上。
霜灵阿见状皱了皱眉道:“我和阿琅救了你,不是让你在这发脾气的。”
“说的好!”清冷的声音响在霜灵阿身后,她不敢回头,她的呼吸,还有她的心情顿时乱了。
老村长震惊的看着出现在霜灵阿身后的赤衣仕子,愣神过后便是很激动地跪在地上,行匍匐礼参拜,说道:“恩人,你终于来了。”
此仕子正是紫琅,他温柔地对老村长说道:“嗯,老人家,快起来。”
霜灵阿搀起了老村长,让她重新坐了下来。自己则站在老村长身后,低着头看也没看紫琅一眼。
紫琅也没注视她,而是对着日晖说道:“闹够了没?”
“我闹?”日晖有些怒,“我从没闹过,我不过是想学学月羚之主罢了。”
“他是为了道义牺牲,你是为了什么?一己私欲?”
“一己私欲?你说我一己私欲?那你跑到这儿来,你不是一己私欲?”日晖还要再说什么,紫琅冲他挥了挥衣袖,他便突然消失了。
紫琅若无其事地整了整衣袖,看了看旁边事不关己的父女俩,轻问老村长道:“你认这个丫头做了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