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进入一个椭圆的观星台,只见里面已经有人,只见椭圆形的屋顶上,中心的部位从上到下开了一条形窗子,台上望远镜顺着窗子往外望。望远镜的四周正趴着几个人在那里看天象。
秦观一行人进来,几人只好放弃围观急忙行礼,唯有一个满头白发,身着淡青色儒衣依旧趴在了望远镜观察不理踩。
梁材停下脚步,认真地打量这位老人,“李兄,一别多年可还记得梁大用吗?”
老人听了这话,慢慢的抬起了头。转过身来伸出双手拉着梁材,“大用贤弟,多年不见你这老家伙,怎么还活着啊!”
“李兄,你这十几年四处讲学,大用没能在你的面前请教学问,怎么能现在就去了呢?”
“你还是和当年一样,想我李钦当年在钦天监蒙皇上特旨去职到现在也有十几年了,听说现在你可是贵为尚书。”
“李兄见笑了,在您这位大儒的面前,哪有人敢称尚书啊!”
“来,来看看,这个可是一个好东西啊!”李钦指着身旁的望远镜道。只见李钦的身边放着一个支架,上面放着一个铜制的望远镜。直径大概有一尺,长有一丈,中间是圆筒可以伸缩。
你看这前面叫目镜,上头那边是物镜。这个椅子是让人躺在这里看。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这个椅子还可以上下调节。
脚下更不得了,只要躺在上面就可以用脚踩踏板,两脚踩着踏板就能使整个观星台椭圆顶缓缓的转动。厉害不?来坐上来看看。”
梁材在李钦的引导下坐在望远镜前的靠椅上,“这两边有两个转轮,可以调节座椅上下左右。让你对准目镜时身体舒服一点,这里是画图的台子。可以把你看的星辰,实时的记录下来。你看设计望远镜的知县是不是大才之人啊!”
“哈哈,李兄你不知道吧!设计望远镜的就是知县就是你眼前之人秦观。来……贤侄快来见过你李伯父,他现在可是你的侄女婿哦!
“小侄,见过李伯父。”
“不必多礼,恭喜大用你找到如此佳婿。望远镜还有座椅这些精巧的设计都是你想出来的。”
“是,也有些工匠们想出来的,小侄是运用了科学里……”
“李兄,别说了,你看月亮都出来了,你说这月亮里都有什么?你以前看过月亮上面是什么样子没有?”
“贤弟,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望远镜,怎么知道月亮上面有什么?怎么能知道月亮上面有什么?你下来让我先看。”
“哎呀!李兄我这座椅望远镜刚才都调好了,现在换你等下又要调。你就别和我争了。”
“你啊!还是当年那个臭小子。”说完也不和梁材争抢望远镜。
梁材用眼睛对准目镜,把物镜对准月亮。看了一遍,揉一揉了眼睛,又对着目镜看了起来,确认一下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时的景像。
“怎么了,看到什么东西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叹为观止啊!没想到这月亮上面是这个样子。和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样的。”梁材感叹完又对着目镜看了起来。
“那跟你想的一样不一样?看完了没有,让我也看一看。”
梁材想了一想站了起来,微微摇了摇头:“虽然我知道嫦娥桂树不过是无稽之谈,却也没想到上面是这个样子。说心里话,若不是亲眼得见,谁能想到是如此呢。”
李钦连忙上前坐下道:“典籍也只是先人们说的自己想法罢了,未必无误。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古人看不到,我们现在看到了,那便依我们看到的修改典籍也无不可。”
说完,弯下腰来,从望远镜中看天空中的那一轮圆月。
过了一会,李钦直起腰来,感慨道:“没想到月亮上面,果然如同山地,只是看起来太过荒凉,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
说完,慢慢的站起来。
梁材上前,又看了看了,说道:“有了这望远镜,从此看清了月亮上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破除了多少流言,此为国家之幸。”
秦观在一边看着,心里也佩服这两人,真真正正的当世大儒。其实他们看过了,心里怎么可能像表面上这么平静?从小耳濡目染,听了多少关于月亮的传说,结果今天晚上一看,上面不过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山丘,儿时的无数幻想就此破灭。就是修身养性的功夫再好,也不可能如此平平静静地接受这个事实。
但他们是有学问的大儒,最是讲究这养气的功夫,今天晚上不管看到了什么,哪怕一凑到镜前看见个仙女直直飞过来,他们都要这样一脸无所谓,好像都是当然发生的事。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尚书不是普通人,哪怕是硬装,他们也要装出这副样子。
“李兄,天文台可是个利器,从此以后,天空虽远,也一览无遗。今夜观天象,必将载诸史册,流传后世!”
李钦点了点头:“是啊,什么事情都是眼睛看见了才靠得住。以前观月看星时就想,月亮上是什么样子,太阳又是什么样的呢?难道真有天上的神仙?现在用望远镜看就能知道?”
“李伯父,望远镜是聚拢光线到人的眼里来,所以看到的东西比平时强烈,比平时看得更加清楚。太阳白天眼睛就不能直视,用望远镜去看,只怕会毁伤眼睛。”
“看来这望远镜也只能在晚上观天象。不过看看月亮是个什么样子的其实只是关系到一些神话传说。但是星象确要保密,不能随意外传。”
原来古人在星象学中星座状态的意义非常重大,特别是紫薇星宫。多少年的流传,这星宫代表着帝王,代表着朝廷,代表着整个国家的命运。这星宫中的几颗星星被赋予了太多的意义,而且著之经典,一直都说主宰着人间芸芸众生的命运。再是相信子不语怪力乱神,也不会把这些等闲视之。
古代天文学披上迷信的外衣,其中仍有很多现代意义上的天文知识。中国古人非常聪明,早在上古时代就开始将满天星斗划分成群为它们取名,到了三国时期,由天文学家陈卓统一全天星官,形成了以“三垣二十八宿”为代表的中国传统星官体系。到隋代时出现了《步天歌》,以生动的韵文将周天恒星连缀在一起,弥补了星图难以流传、文字不够形象的缺点,做到了“名中有图,言下见象”,由此繁难而神秘的星空因它而变得平易而充满诗意。
“是,其实我只是想弄明白,这月亮为什么会有阴晴圆缺。为什么会有日食月食?”
“哦!月亮千百年来都是这样挂在星空中,周而复始,循环不息。”
“李太白说过‘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现在的我们再也写不出这么优美的诗句。但是,现在我们能通过科学来辨别月亮到底是什么样的,它离我们有多远。”
“贤侄,月亮离我们多远真能算出来?我夜观星象这么多年也没有听说。是用你说的科学算出来的吗?”
“是的,能算出来!科学就是道法自然,无所不包。证道得法,依法施术。科学就是寻找证道的途经。”
“那月亮离我们有多远怎么算?就是用你的道,你的法?”
“只要知道了道,就知道了本源,法是寻找本源的术。自然就是自有永有的,永不改变的,存在不为人知的道。从我们不知道木棍是可做为工具,到知道后变为工具的成长,再到后来我们再在工具上加上石头、铜、铁变成了更加好用的工具。我们就发现的术。”
“那太阳的距离是不是也可以算出来?”
“当然可以,其实方法都一样。不难!只要伯父答应小侄一个条件。”秦观这时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目的了,好难啊!兜这么一个大圈子。
“哈…哈…!你小子,有什么尽管对你伯父直说。不要兜圈子,讲条件?”梁材在一旁解围道。
“那小侄当伯父答应了做刊物的主篇,小侄想办两本月刊。就像朝廷的邸报一样,不过咱们这个是一个月一期。主要是刊登人们认识到自然里面的事物规律,叫道法自然,简称自然。
另一本是刊登人们认识万物本源的术,叫科学道法,简称科学。”秦观也不管这样做是不是对的,挂羊头卖狗肉也好,推行的阻力也小很多。
“只要我们刊登的文章就给予稿酬,让天下寒士都能以读书做文得以生计无忧,让伯父执科学之牛耳,开宗立派。”
“什么……”几十年求学生涯,十几年的四处讲学。不就是想有一天自己的学说能够发扬光大,可是自己不懂啊!如何能开宗,谈什么立派?
“伯父,无需当心,科学学派知识是无穷无尽,是没有人能学全。只要坚持办刊宗旨,寻万物本原之道,修万世无上功德。您就是科学学派的第一人。”